秦.牛传辉他妈.何年点头，看向韩思倍，说：“你们是来问我什么的？”

  韩思倍：“您也是被人拐卖来的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想过向外界求助，让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一直延续到现在呢？”

  秦何年闭上了眼：“说出来你们可能会骂死我，我是个懦弱的人，我被带进这个村子的时候也想过离开，但是那些人一直看着我，后来传辉他爸对我很好，然后我生了个男孩他对我也很尊重，那个时候我都觉得我就是他的妻子了，他们看我对孩子很好，对其他人也很平和就不像原来那样看着我了。

  但是有一天邻居说他们家的女人疯了，他们让我看着她，她也是被拐来的，她偷偷告诉我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子，然后他们就把那个孩子直接扔进了猪圈里，孩子被猪生吃了。她求我放了她，我震惊但是我没答应，后来她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第三天才被找回来，那时候她已经被打的半死了。

  因为这件事他们觉得不能给那些女人自由，从那以后就用布条把所有女人的脚捆住，这样她们就算是跑也跑不远，又挖了地窖放置那些女人，因为他们偶然间发现他们抛尸的地方土壤肥沃，甚至还开出了外界很喜欢的花，人放进地窖里进货的人就看不见了。

  我其实也想跑出去，尤其是在我也生出了一个女儿的时候，我害怕他们也会把她喂猪，天天不睡的守着，甚至还在冬天抱着她跑，后来被发现，他们打断了我的腿，但是孩子还活着，只不过她长大以后必须嫁给本村人，还要做为鱼饵把外面的人引诱进来。”

  这些话越听越让人后颈发凉。

  陈辞喃喃：“所以牛迪才会活下来，成为本村为数不多的活下去的女孩？”

  秦何年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用手撑着身体。

  何亚迪眼睛看向猪圈在进食的猪，眼睛都红了：“你是说牛家村拐了外面的女孩做媳妇，自己生的都喂猪？！这些畜牲！”

  童六也被吓的瞪大眼睛：“猪还吃人？”

  她脑海里面已经都是这些憨态可掬的猪一口嚼碎还在哭喊的婴儿的脖子，在嘴里细细品尝然后再吃掉婴儿的藕节一样的小臂，可能因为婴儿的骨头没有发育完全，它的进食的时候最里面发出的还是清脆的脆骨断裂声。

  韩思倍和孟淼反应也很大，甚至有些想吐。

  林显月从一开始进村路过这些猪圈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上方挥之不散的婴灵，反应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最后几个人回去的路上都是一片寂静。

  秦何年在车上睡得也不安稳，虽然事情也不能怪她，但是他们心里一时真的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安慰她。

  后来警察在后山上发现了两百多具女性尸体以及少量的婴儿骨头。

  那个一直放在秦何年院里那具尸体的家人因为乔木深之前的通知是第一个认领的人，那对中年夫妻看着要比同龄人老了十岁，也能想到他们的女儿考上了大学，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人恶意摧毁，听见杨梦瑶的尸检报告他们更是泣不成声，在现场破口大骂。

  因为证据链完整，有的是证人出来指证，后来整个牛家村的村民全都判无期徒刑，其中牛迪因为涉事较轻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秦何年的家人也过来认回了秦何年，临走之前那个富商的妻子还过来感谢了所有人。因为愧疚，秦何年认回家人后，也为那些被拐卖的女孩拿了钱，但是一直没露过面。

  皮达志坐在童六的办公室，看着童六又挂了一个锦旗在墙上，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陈辞：“你在说你自己吗？”

  皮达志赶紧讨好：“我这不是知道错了，正在用实际行动去弥补我的过失吗？”

  陈辞：“呵。”

  乔木深的原话是：“什么？拿不出尾款和修理费？行，那就以身抵债吧，你也去当小六的助理去，不过一个月四千，算你便宜点，三年能还上。”

  抵债的，还能用那么冠冕堂皇的词语修饰自己，真的佩服。

  童六：“你们在说什么呢？看我挂的平不平？”

  皮达志竖起大拇指：“这挂的四平八稳，只有你才能挂出这样完美的效果，不过下次这种活你还是交给我就好了，我可是你最最能干的助理啊！”

  童六看他一眼：“你不是，小陈才是。”

  被点到名字的陈辞谦虚的点了下头。

  皮达志委屈：“人家之前真的不是故意坑你的，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啊？”

  陈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啊？而且这件事算你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反正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了，我们也没吃什么亏。”

  童六反对的说：“怎么没吃亏？大哥的车修理费花了好多好多的钱呢！”

  皮达志：“我这不是以身抵债了吗？”

  童六认真的说：“可是你并没有创造什么价值啊，就算没有你，我一个人也能接单，只不过多了陈辞之后让我觉得更方便了，多了你就只是多了个你。”

  皮达志深受打击：“你就不觉得有了我之后，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了吗？”

  童六仔细想想：“还真有。”在皮达志期待的目光中，她说：“多了一个你之后，我变的更容易渴，麻烦能给我带一杯水吗？”

  皮达志认命的拿起她的杯子：“我会给我亲爱的的老板打上一杯甘甜的纯露回来的，不需要太多时间。”

  等他出去以后，童六歪头：“我们公司的水是纯露的吗？怪不得还挺好喝的。”

  陈辞在旁边看这两个人一来一回，终于停了。

  他没说的是，照乔木深之前的表情来看，以身抵债这事也没完，但是谁知道呢？

  “铛铛铛”屋里的两个人都看过去。

  曲东昌靠在童六办公室的门边上，曲起手指，问：“有人在家吗？”

  陈辞过去请他进来，他拒绝他的邀请，探头看向里面的童六：“你好啊童六，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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