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

  童六收到纪栀的消息，上面写着：“你猜对了，我妈到现在都没回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童六心虚回复：“我不知道，你早点睡，明天说不定就回来了。”

  纪栀：“你也睡，还有，谢谢你。”

  第二天一早

  童六蹲守在陈辞的门前，他一开门就见她神采奕奕的跳起来问：“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陈辞对她很了解的问：“你先说什么事。”

  童六：“昨天和纪栀见面他什么也不知道，今天警察可能会去他家，我想去安慰他一下。”

  陈辞：“所以？”

  童六：“我觉得你和他很像，应该共同话题，把你带着可能会好一点。”

  陈辞不是很好奇到底两个人哪里像，只问：“我能拒绝吗？”

  “不能。”

  “那你问什么？”

  “这说明你有选择的权利啊。”

  但是我没有决定权是吗？

  陈辞再怎么抗拒也得跟着童六走。

  事实上，童六来的正是时候。

  警方这个时候正好去纪栀家里取证调查，去的时候纪栀语速平缓，叙述时条理清晰，全程配合。

  看见童六进来，纪栀抽空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童六瞪大眼睛，拉住陈辞的手臂，小声说：“你看见了吗？他刚才那个表情，他需要帮助！”

  陈辞一进来就看见那个看起来苍白瘦削的男孩子，即使站在阳光里都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但是他眼里又带着解脱，看了就让人替他高兴。

  陈辞不解：“他需要帮助？”我怎么觉得人不能再好了呢？

  童六心中警铃大作，这个眼神，这个状态，她之前见过！上次那个女孩就是在她面前从楼上跳下来的，她的眼神就像这种快要魂飞魄散的样子，让人抓不住。

  警察认识童六，问完话说：“你们认识？”

  纪栀心情很好的点头：“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

  同学？警察心里计算童六这是得留了多少级，这两个人才能是同学啊？

  但是知道答案对他没啥好处，警察温和的说：“我这问得差不多了，下次有补充的还要麻烦你再配合一下。”

  纪栀：“可以理解，多少次我都会配合的。”

  “那你们聊。”

  纪栀向童六走过去，还不等说什么就见童六神色凝重，嘴里面念念有词，手上一分钟八十个动作的在他眼前晃悠，同时在他周围进行自转和公转，最后在他面前停下然后两手突然一攥！

  纪栀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手定住，最后这一下直接对眼了。

  陈辞“噗”的一下就笑了出来，又马上面无表情：“你们继续。”

  纪栀失笑：“你在干什么？”

  童六只看见一个玻璃人在用他的裂纹在笑，越笑裂纹越大，皱着眉头，手上虚扶：“你先别碎，也别笑了。”

  她越是这样，纪栀越是想笑。

  纪栀看童六真的不高兴了，赶紧问：“你昨天带我出去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童六立马忘了生气，说：“我听人说不高兴的时候，出去看看风景就好了。”

  纪栀：“那高兴的时候要做什么？你能带我去吗？”

  陈辞多看了他一眼。

  童六挠头：“高兴的时候，吃点东西？”

  纪栀伸手：“那你带我去吧。”

  童六被纪栀牵着走，回头问陈辞：“他在高兴啥啊？”

  自觉多余的陈辞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答复：“请问本人。”

  走着走着，纪栀停了下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事不怪你，事情都是她做的和别人没关系，而且她被抓也是意料之中。”

  童六一头雾水。

  纪栀问：“她是不是因为重金属投毒被发现了？”

  童六和陈辞都回头看他：“重金属投毒？”

  两个人同时想起因为重金属中毒住院的李子情助理，陈辞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没人提过这件事。

  纪栀点头：“之前我因为她乱开中药给我吃，就是因为重金属超标进医院之后，家里的电脑浏览记录都是关于重金属的，我觉得她可以就此写一篇论文了。”

  陈辞觉得不可思议：“她都不知道无痕浏览或者删除搜索记录的吗？”

  纪栀俏皮的挑眉：“所以我说她被抓我一点都不意外。”

  陈辞拿出手机，说：“喂？纪艳霜没说全，她还涉及重金属投毒案……”

  童六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剧组我见过你妈妈！”

  陈辞挂了电话，也想起来了：“就是你见过的但是绝对不可能在剧组里见到的人？”

  童六本身有一点脸盲，加上她只在警局里见过她一次，之后童六每次找纪栀都是走窗，听见她的脚步声就跳窗，惊险又刺激。

  听见这一段的陈辞只觉得这种见面方式只在书里见过，不对，就算是西门庆见到回家的武大郎也比她从容。

  陈辞看向纪.金莲.栀，说：“恭喜你凭一己之力让你妈在监狱里面又多待了几年。”

  纪栀：“就几年啊。”

  语气里的失望连童六都感受到了。

  陈辞觉得他很有意思：“回家帮着警察好好找找，说不定还能再加几年。”

  纪栀低头笑：“谢谢。”

  童六高兴的说：“我就说你们两个一定会有共同话题的吧！”

  陈辞交代纪栀：“以后只有你一个人，记得防一下你那些亲戚，最好不要理他们。”

  纪栀点头又问：“你们是不是知道很多？我想知道她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陈辞：“替你的生理学父亲杀人。”

  纪栀怔愣两秒，随后说：“他居然还活着？让我猜猜我是豪门私生子？应该差不多，要不我就是被她偷来的。”

  每个从小没见过父亲的孩子都会在心里猜测那个男人的身份，小小的纪栀会根据纪艳霜的态度用最肮脏的方式猜测那个让她痛苦的男人，似乎这样的方式疗愈他受过的伤。

  童六鼓掌，脸上带着崇拜说：“你猜的真准！”

  她的笑容让纪栀觉得一直见不得光的他也会被太阳拥抱，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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