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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证据已足!真相揭晓之刻到来!


第100章  证据已足!真相揭晓之刻到来!

        院子中夜风呼啸,吹得在场官员们不由下意识拢着衣袖,缩着脖子,来驱走深秋夜晚的寒意。

        他们一边冷的直跺脚,一边担忧又好奇的看着书房内的三道身影。

        他们见到林枫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对面的萧瑀和李浩淼直接就定在了原地,那表情,就仿佛是听到了让他们多么震撼震动的话一样。

        这让这些官员们心中顿时猫挠一般好奇,十分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枫究竟说了什么话,让萧瑀和李浩淼如此的震动。

        难道是林枫发现了什么线索,距离破案不远了吗?

        想到这些,他们双眼不由亮了几分,眼中充满了对林枫的期待。

        一方面王勤远与他们的关系都不算差,他们也希望赶紧抓出凶手,为王勤远报仇,另一方面则是太冷了啊,深秋的夜晚把他们都快冻麻了,而他们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进入房间里。

        毕竟现在大理寺所有人都明显处于被触了逆鳞的状态,每个大理寺的人都憋着一股气在忙碌的执行任务,在寻找线索,他们屁事干不了,哪敢再提要求?

        所以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枫,期待着林枫就和传言中一样真正拥有神探之能,赶紧找出凶手,将他们从冰窟中解救出去。

        …………

        书房内。

        “这件事其实和林寺正还有关系。”

        “不过这个凶手的内心还真是够冷静的,他能坚持到所有人救火时才动手,而不是早早动手早早放心,这份沉着的冷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毕竟一旦救火的场面和他料想的不同,他没机会倒出鲜血,那他自己就直接要暴露了。”

        林枫想了想,缓缓道:“只怕王寺正发现的秘密并不全面,他并不知道这个秘密指向的是四象组织,也许,他只是发现了一个苗头而已。”

        林枫放下手中最后一份卷宗,向萧瑀道:“看来正如下官推断的那样……是那些家伙做的。”

        林枫笑道:“他都能想出用鲜血陷害其他两人的方法了,岂会在实施途中出现纰漏?”

        萧瑀闻言,顿时明白了林枫的意思。

        说曹操曹操就到,萧瑀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大理寺的吏员跑了过来,道:“找到装血器皿了!”

        要知道,今晚的宴席还没开呢,没人有机会碰到糯米。

        别人不知道绥州案的真正情况,可林枫与萧瑀却很清楚。

        可工部郎中曹文清、果毅都尉祁承强、御史台侍御史曾贺,他们没一个厨子,谁会不小心在瓷瓶上沾上糯米呢?

        萧瑀一怔,继而不由瞪大眼睛,道:“凶手该不会连这一点都算计到了吧?可他能让其他人脚下沾血,没法让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生病吧?”

        萧瑀听着林枫的分析,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果然,李浩淼见两人看向自己,不需要他们开口询问,他便直接主动分享自己知晓的情报。

        说完,他直接转身,快步离去。

        林枫眸光闪烁,心中有了一种猜测。

        林枫眸光闪烁,向萧瑀意味深长道:“那就说明下官刚刚的推断是对的,凶手动手,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秘密。”

        林枫猛的抬起头,双眼陡然闪过一抹精芒。

        萧瑀心中一动,他迅速想到林枫指的是哪件事,道:“你指的是……给御史台纵火案的幕后主使殿中侍御史周然传递情报的人?”

        林枫道:“不过即便如此,等我揭晓了凶手的身份后,还是可以去查看一下的,从而来判断下官的推测是否准确。”

        萧瑀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他看向萧瑀,萧瑀也眼皮直跳,眉头紧锁:“就算本官帮你,可一两天内也别想看完,更别说我们这般迅速的看,未必能发现其中隐藏的问题。”

        李浩淼点头:“王寺正做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林寺正破解了绥州案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也就是说,王寺正是受到了林寺正你的刺激。”

        “但无论四象组织的人是怎么做的,做的又有多隐蔽,他们想利用秦墨与卷宗,就必须要么与卷宗有过接触,要么与秦墨有过接触。”

        “当然,也存在王寺正在外不小心说漏嘴了的可能,但我不认为一向小心谨慎的王寺正,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瓷瓶上沾着的糯米呢?

        王勤远还翻阅过之前复核审阅过的卷宗?一直翻阅到了任职的最后一刻?他一个即将退休的人,马上就回家养老了,为何要做这种事?

        看着李浩淼一行人的离开,萧瑀长长吐出一口气,脸色越发的凝重,他沉声道:“如果王寺正发现的秘密,真的是四象组织的秘密,那今夜的案子,恐怕凶手就是四象组织的一员。”

        磕痕。

        林枫眼眸微眯,道:“这要看几个人染病了。”

        萧瑀听着林枫的话,回想起林枫刚刚在灰烬中抓来抓去的样子,这才明白林枫那样做的目的。

        若是能找到血迹,便能再度验证林枫的推断。

        听到林枫的话,萧瑀一愣,旋即他猛的抬起头看向林枫,道:“你说揭晓了凶手的身份后?难道你已经……”

        而现在,王勤远因为林枫发现了绥州案的问题,从而对自己以前审核过的案子都有了怀疑,所以也跟林枫一样对过往的卷宗进行的了再次的审视……

        根本就不是林枫他们一下子能检查完的。

        林枫说道:“所以说,他们也不是四象组织的人,那情况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四象组织的人是以特殊的极其隐蔽的方式触碰卷宗的,而这是连秦墨都未曾发现的!”

        林枫眉头微蹙,辨别了半天,说道:“萧公,你看看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不是糯米?”

        听着林枫的话,萧瑀想了想,旋即点头,他沉声道:“这个凶手,当真是够狡诈多端的!”

        吏员快步离去。

        也就是说,如果卷宗里没有曹文清三人的影子,那就能间接证明这件事的确和四象组织有关!

        林枫眯着眼睛,道:“这其实也不算多意外,如果原大理寺丞林枫的任务十分重要,那么他们在大理寺还有其他的人为帮手,从旁策应,也很正常。”

        林枫看向萧瑀,萧瑀也摇头:“本官这里一样没有相关的卷宗。”

        萧瑀一听,仔细查看,旋即点头道:“没错,就是糯米,这瓷瓶上怎么会有糯米呢?”

        林枫眼眸眯起,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吏员点头:“不错,就是那里。”

        看着地面上的血花,萧瑀一直紧皱的眉头,在这一刻,终于舒展开来。

        李浩淼点头道:“虽然卷宗很多,但这的确是王寺正这段时间内看过的卷宗……王寺正对这些卷宗都很熟悉,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王寺正看的很快。”

        林枫眸光亮起,道:“的确有血腥味。”

        李浩淼不愧是大理寺的八卦达人,有他对王寺正的询问,倒是给林枫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萧瑀眼皮也跳了几下。

        吏员忙道:“在不远处的花园里,在一朵秋菊下方的泥土上,发现的瓷瓶。”

        李浩淼看向林枫,沉声道:“在大理寺的最后几天,他便不断翻阅自己以前审阅过的案子,一个卷宗一个卷宗的检查,一直检查到了在任的最后一刻。”

        “花园?”

        林枫闻言,却眯了眯眼睛,往日里断案时的潇洒从容出现在脸上,笑呵呵道:“萧公不用担心……虽然生病的有两个,但曹郎中并未看大夫,不看大夫那就不会用药,所以真正吃药的……似乎只有曾御史一人啊!”

        “前厅内灯火通明,想要偷偷滴下鲜血,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可在院子里……刚刚在救火时,所有人都很慌乱,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救火上,根本没人在意脚下……这个时候,凶手瞅准时机,偷偷靠向另外两人,趁所有人不注意将鲜血倒出,自是最安全的。”

        萧瑀一怔,不解的看着林枫。

        是卷宗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王勤远?

        还是说王勤远发现了什么?

        他不由看向萧瑀,却见萧瑀一脸的茫然与意外。

        “上一次与这一次足足两次的事了,就算他再狡猾,再谨慎,可连续出手两次,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待此案侦破后,下官就着手调查大理寺的内鬼。”

        听着吏员的话,萧瑀眸光一凝,他不由看向林枫:“子德,还真被你给说对了,不是只有一个人染了病……这凶手竟是如此狡诈,真的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林枫意外:“和本官有关?”

        林枫眸光微闪,他看向萧瑀,道:“萧公,麻烦你找人帮我打探一下……曹郎中三人,有谁最近染了疾病?”

        萧瑀明白林枫的意思,他看向李浩淼,毫不迟疑道:“李寺丞,你亲自带人跑一趟,将王寺正这些天重新翻阅的卷宗都带来。”

        萧瑀也凑近打量着瓷瓶。

        瓷瓶就是凶手之物,所以瓷瓶上的一切线索,都可能是直接指向凶手身份的关键。

        他视线看着被烧成灰烬的纸张,叹息道:“只可惜凶手将纸张烧得太干净了,除了那一角外,再无任何剩余。”

        李浩淼没有隐瞒,他说道:“没错,因为绥州案就是王寺正复审的……而王寺正的性格又是十分谨慎小心,他做事一直以不犯错误为原则,他最希望的就是在他手中,没有任何冤案错案出现,他希望在他告老还乡乃至死后,都会留下好的名声。”

        也才明白林枫为何叹息摇头,只可惜王勤远已死,他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没人能知晓。

        他脸色陡然一变,急忙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理寺内,有内鬼!?”

        林枫视线继续看着瓷瓶,瓷瓶上泥土的原因已经明白了。

        林枫迎着萧瑀震惊和激动的目光,笑道:“等下官想知道的事情知晓后,就差不多了。”

        “可秦墨的嫌疑已经排除,他不是四象组织的人,那么周然的同伙,就只能是在当夜接触过秦墨卷宗的人,这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金吾卫的人,一个是我们大理寺的主簿。”

        药瓶。

        “所以,如果这一次的真凶真的是四象组织的人,那问题就来了……”

        “没有发现!”

        他看向李浩淼,道:“你的意思是说……王寺正之所以翻阅那些卷宗,是因为本官通过翻阅过往卷宗,发现了绥州案隐藏的秘密,最终查明了绥州案的真相,抓住了真正的贼人……而这件事,对王寺正产生了影响?”

        他与萧瑀重新将目光看向李浩淼,等待李浩淼后续的讲述。

        林枫摇了摇头:“不过是根据已有的线索,进行合乎逻辑的推理罢了,不算什么。”

        萧瑀看向林枫,问道:“染病者,就是凶手?”

        因为只是找卷宗内的名字,不用仔细分析卷宗的问题,所以速度很快。

        看那磕碰的痕迹,似乎还很新。

        这些线索,不断在林枫脑海中盘旋。

        林枫抬眸望向萧瑀的眸子,提起了一件往事:“在御史台纵火案里,还有一件事,到现在可还没有查明白呢。”

        就听林枫道:“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确定王寺正是否从卷宗里,发现了凶手的秘密,也就是说……如果王寺正发现的是凶手本身的秘密,而非其他,那么这些卷宗中,就肯定有凶手名字的存在,肯定有凶手参与的案子。”

        如果是原大理寺丞林枫的秘密,那今夜这个案子,岂不就与四象组织有关了?

        这难道是四象组织的一次杀人灭口的行动!?

        林枫瞳孔微微跳动,他与萧瑀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这种怀疑。

        糯米。

        “院子里?不是前厅?”萧瑀一愣。

        毕竟这已经不是一个案子指向大理寺了,而是两个案子都同时指向大理寺。

        林枫看着脸色越发沉重的萧瑀,深吸一口气,道:“发生问题的地方,是在我们大理寺!”

        而既然是陷害,肯定就要将瓷瓶里的血倒出来,让其他两人踩到才行,这样的话,就肯定会在地面上留下血迹。

        林枫想起李浩淼打探消息的天赋本事,眸光不由一闪,李浩淼连朝廷里其他部门,甚至边境三国的秘密都知道,那么身为大理寺同僚的王勤远的事,或许真的能知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一份份卷宗被翻过,一份份卷宗被扔到一旁。

        随着吏员们将卷宗放好,足足六摞与桌子齐高的卷宗摆在眼前。

        两人快步来到门口,就见这个大理寺吏员手中拿着一个瓷瓶,他将瓷瓶双手托起,道:“下官在这个瓷瓶内,发现了血迹。”

        萧瑀蹙眉道:“如果王寺正真的发现了四象组织的秘密,那他为什么不立即告知我们?以王寺正的经验,本官不认为他会耽搁,毕竟他很清楚四象组织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可曹文清他们三人不同,他们一直都在长安,有太多时间进行处理了。”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过了两刻多钟的时间,李浩淼带人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林枫的目标,是想要找到四象组织成员原大理寺丞林枫的秘密,想查出那个家伙隐藏在大理寺足足六年的目的是什么。

        吏员没有迟疑,直接道:“在院子里,我们发现了两处有血迹的地方。”

        这卷宗少说也有三四百份了。

        萧瑀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种可能性极大。”

        这样的话,也就能确定凶手是四象组织成员的身份,明确凶手的动机了。

        林枫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在寻找装血器皿时,可曾在什么地方,发现过血迹?”

        林枫二人一听,双眼顿时落在了李浩淼身上。

        “而且当时为了救火,很多人都提着捅去打水,有一口水井的位置就是要路过那个小花园才行,凶手趁乱将瓷瓶扔在那里,谁又能发现的了?自是一切完美无缺。”

        “所以下官就去询问了,王寺正也没隐瞒,这些话就是他告诉下官的。”

        “饶是你能更早知道,也不过只能提前一两天知晓罢了,可四象组织的人隐藏的如此之深,如果他们不做些什么事暴露自己,也很难将其揪出来。”

        就听林枫沉声道:“王寺正翻阅过往卷宗的事情,连你都不知道,那么其他人知道的概率就更小,大理寺之外的人更不可能知道。”

        难道……是凶手不小心沾上的?

        他自然不是一个会自怨自艾的人,他只是觉得自己知道这个消息太迟了有些可惜,但并未因此就责怪自己。

        林枫见萧瑀脸色难看,叹息道:“只可惜下官直到今日才知道纵火案的后续结果,否则的话,下官若能提前提醒萧公,也许王寺正就不会因此而死了。”

        众人皆是摇头。

        林枫摇了摇头,道:“萧公别太担心,下官没说他们一定都生病了,只是这种可能性我们必须排除,否则的话,嫌疑人的范围还是没法缩小。”

        他看向林枫,心悦诚服,一脸敬佩:“见微知著,以小见大,太强了……林寺正在下官心中,真的与传说中的神人也不差分毫了。”

        林枫听着萧瑀的话,微微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啊!好想知道啊!

        李浩淼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可他又不敢直接询问。

        萧瑀想了想,有些烦躁的点着头:“你说的有理,以他们的谨慎狡诈,的确不可能留这么大的破绽给我们。”

        “下官同样没有。”

        萧瑀忙紧张问道:“如何?”

        萧瑀瞳孔陡然一缩,他瞬间就明白了林枫的意思。

        这也代表着……王勤远能接触到的案子,至少是大理寺所有案子中的一半!

        原大理寺丞林枫初审的案子,也至少一半要经过王勤远的手!

        所以王勤远对那些案子的情况,原本就是有印象的,他此时再去用审视挑毛病的目光重新检查,回首案情,效率与速度定然会比林枫快很多,也许真的就能发现些什么。

        这又是哪来的?

        他当即道:“这个好说。”

        萧瑀不由看向林枫,却见林枫毫无意外,他说道:“情理之中。”

        当然,萧瑀也可以让其他大理寺官员帮忙,但不说这些官员的能力能否发现隐藏极深的问题,就算能发现,萧瑀也没法对他们完全信任……毕竟如林枫刚刚推断的那样,大理寺内很可能有内鬼,谁知道内鬼会不会故意隐瞒欺骗他们?

        林枫见萧瑀一脸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萧瑀想的是什么,他沉思片刻,忽然道:“萧公,其实我们没必要非得找什么隐藏的问题。”

        说完,他直接吩咐下方吏员,让其前去打探。

        只是不知道,王勤远发现的,是今夜杀他之人的秘密?

        该不会王勤远真的从卷宗里发现了什么秘密吧?

        萧瑀一直在紧张的盯着林枫,他知道林枫正在思考案情,此时看到林枫露出笑意,不由心中一动,萧瑀忙道:“子德,如何?”

        想明白这些,萧瑀当即将其他的寺丞和几个主簿叫了过来,让他们按照林枫的要求,去筛选曹文清三人的卷宗。

        随着瓶口的倒转,几滴鲜血从中流出,落到地上瞬间摔成无数瓣。

        一道笑意,缓缓浮现。

        萧瑀想了想,顿时明白了林枫的意思,他双眼陡然亮起……对啊,他们要确定的,是这件事,是否有四象组织的参与!

        如果说原本还有三成可能与大理寺的人无关,那现在,就只剩下一成可能了。

        因为瓷瓶是凶手的,所以直接询问凶手,凶手肯定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生了病,故此,这需要从侧面,从其他人那里,或者干脆直接跑到曹文清三人家里询问,才能得知确切的情况。

        萧瑀收回视线,看向林枫,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虽然已经知晓动手的人是什么身份了,但没有指向他的卷宗,反而更难确定他是谁。”

        他嘴角突然微微扬起。

        萧瑀猛的挺直身体,双眼凝视着林枫:“难道凶手就是……”

        瓷瓶表面沾了点泥土,看起来有些脏,林枫小心翼翼的将泥土一点点除去,然后就发现在泥土之下,还沾着一些东西。

        大理寺的所有案子,都必须经过寺正的复核,可寺正只有两人!

        这时,林枫又想起了王勤远死前留下的手势,那手势一定是对凶手身份的一种指向,但指向的会是什么?

        林枫转过身,看着王勤远的尸首,看着王勤远身下的血泊,看着那一道道血印,看着门下十分清晰的血脚印……

        “萧公,林寺正,卷宗都带回来了。”

        萧瑀闻言,目光陡然闪过凛凛冷意,他视线扫过李浩淼等人,看的李浩淼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萧瑀了。

        “而且,萧公别忘了……”

        而就在这时,大理寺的八卦达人李浩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看向林枫与萧瑀,开口道。

        林枫眯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精芒,他说道:“这一切还都只是我们的推断,真相是否如此,等王寺正看过的卷宗带来后,我们检查才能知晓。”

        众人顿时将卷宗分了几份,然后迅速翻阅了起来。

        “萧公,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林枫的声音充满着严肃与认真。

        李浩淼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下官自己的推断,但多数都是王寺正说的……林寺正也知道下官的性子,下官最喜欢打探别人的消息了,王寺正那几天那么反常,下官实在是好奇的不行。”

        林枫点头,说道:“周然之所以会算计郑峰与吴敏邢,设计出纵火案的阴谋,就是因为有人利用御史秦墨的卷宗给他传递了消息。”

        说着,萧瑀忽然靠近林枫,低声道:“要不要让曹文清他们脱下衣服检查,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四象组织的图案?”

        林枫看向王勤远的尸首,眼眸微眯,目光中带着冰冷:“如果王寺正的死不是因为四象组织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是因为四象组织……那么这一次,下官绝不会让这个内鬼逃脱掉。”

        林枫当即将瓷瓶取来,打开盖子,鼻子向里面嗅了嗅。

        萧瑀看向林枫,林枫道:“四象组织暴露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们如此谨慎,不可能还留着那些图案在身上……下官在绥州在商州能发现他们身上的图案,是因为消息传播是需要时间的,商州的假赵嫣然他们来不及处理,而绥州的周正是没想到下官会突然赶到,也没时间处理。”

        “所以,萧公直接让我们大理寺的同僚检查这些卷宗,从中筛选关于曹文清、祁承强和曾贺的卷宗便可,如果有与他们相关的卷宗,那我们再仔细检查这些卷宗也不迟,但如果没有……”

        李浩淼一听,自是不会耽搁,他忙点头:“卷宗室内有借用记录,下官很快就能将其取来。”

        林枫认真的看向萧瑀,道:“凶手是如何知道王寺正通过卷宗,知晓了他们的秘密的?连你,连我都不知道的事,这三人里也没有一个是大理寺的人,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着,林枫将瓶口倒转。

        他没有一日偷懒,没有一刻松懈,自己是完全问心无愧的。

        萧瑀想了想,点头道:“的确该如此。”

        他眉头微皱,看向门外:“那个装血的器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可是林寺正却查出了他手中的一个错案,且这个案子差点就导致无辜的县令坠入深渊,哪怕陛下因为他年迈未曾责备过他,可他也还是十分的自责,并且对其他案子也不可避免的产生怀疑,他担心自己手中还有其他的冤假错案。”

        林枫和萧瑀也亲自加入其中。

        萧瑀向林枫摇了摇头:“本官事务繁忙,并未关注王寺正这些天做了什么,所以对此事完全不知。”

        萧瑀一愣,疑惑的看向林枫。

        该不会……

        因此,他发现了绥州案的问题,顺藤摸瓜找到了另一个四象组织的成员绥州刺史周正……

        而就在这时,有吏员返回,向林枫道:“林寺正,已经调查清楚了……曾御史感染了风寒,已经吃药五天了,但尚未痊愈,而曹郎中前些天也有些头疼,不过据说一直在忍着,并未看大夫。”

        看着那足足六摞与桌子一样高的卷宗,林枫不由有些眼晕:“王寺正就这么几天,看了这么多卷宗?”

        “说起王寺正发现的秘密……下官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这是否与王寺正知晓的秘密有关。”

        看着瓷瓶,萧瑀道:“这好像就是一个很常见的,用来装药丸的小瓷瓶。”

        <div  class="contentadv">        话音刚落,他心中陡然一动,道:“凶手难道是身染疾病?所以才会随时带着一个药瓶?”

        李浩淼等人开始禀报自己筛选的结果。

        萧瑀听到林枫的话,眸光一闪,顿时明白林枫的意思,凶手用瓷瓶装血,是为了陷害其他人。

        林枫当即道:“萧公,下官想看看王寺正这些天所翻阅的所有卷宗。”

        吏员说的院子,不就是他们这间书房对面的院落,那些官员现在正在站立的地方?

        吏员点头:“前厅没有发现任何鲜血的痕迹,只有这里的院子才有。”

        “糯米?”

        林枫听着李浩淼的话,眉毛微挑,双眼看着李浩淼道:“伱说的这些……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还是你询问王寺正,王寺正告诉你的?”

        还是说……是原大理寺丞林枫的秘密?

        这些东西是白色,一粒一粒的,林枫用手指触碰,还十分的粘。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瓷瓶。

        忽然间。

        难道,王勤远从中发现了什么?

        林枫毕竟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大理寺新人,对那些卷宗都毫无任何印象,完全是看待一个个新的案子一样检查的,效率与速度其实并不快。

        可王勤远不同。

        他看向林枫,却见林枫正用一种很严肃的神情看着自己,萧瑀愣了一下:“子德,你这是?”

        “故此……”

        这正是他刚刚意外的原因,毕竟在凶手在前厅的时间更多,凶手若在前厅先动手,就不用担心后面可能没机会动手了……可凶手却硬是等到了所有人都发现起火的时候,硬是等到了更加安全的时机在动手,这足以证明凶手有多冷静甚至冷酷了。

        另外……瓷瓶上除了糯米,林枫还发现了一些磕碰的痕迹。

        就这样,几百份卷宗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就被筛选完毕了。

        “我这里也没有。”

        萧瑀皱眉道:“可经过多番审问调查,他们两人的嫌疑也能排除。”

        “下官这里也没有。”

        萧瑀闻言,也重重点头,内鬼必须除掉!

        “现在就等李浩淼将卷宗取来吧,还有……”

        王勤远看得快,可我不可能也看的那么快……林枫感到了头疼。

        李浩淼听着林枫的话,一脸茫然,什么不是凶手自己的秘密?是自己离开后,林枫与萧寺卿背着自己偷偷分享了什么消息吗?

        李浩淼冲进书房,一边命人将卷宗搬进来,一边说道:“我们运气比较好,王寺正看过的卷宗大部分还没有归档,所以我们只寻找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直接就能搬过来。”

        林枫思索着王勤远大量翻阅卷宗的事,眸光闪烁,他抬起头看向萧瑀,便见萧瑀也正好看向他,他们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异色。

        至于王勤远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只要给林枫时间,他相信林枫肯定能从中发现,也就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所以这并不是目前来说最迫切的事!

        林枫之所以能发现绥州案的问题,是因为林枫是有目的的,从原大理寺丞林枫断过的案子中有意识地在寻找。

        林枫皱了皱眉头:“是一个法子,但下官担心不会有结果。”

        林枫点了点头,并不意外,毕竟萧瑀身为大理寺卿,要做的事太多了,不可能一直关注即将离开大理寺的王勤远。

        林枫点着头,缓缓道:“以正常的逻辑推理,这是最可能的情况。”

        萧瑀皱眉沉思片刻,脸色越发难看,他说道:“王寺正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雨,自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看来正如你所说,我们大理寺内,除了原大理寺丞林枫外,还有其他的内鬼!”

        听到吏员的话,林枫与萧瑀眸光皆陡然一闪。

        他毫无迟疑,直接问道:“李寺丞,你知道些什么?”

        林枫眸光微闪,他瞬间明白了李浩淼的意思。

        “萧寺卿,林寺正……”

        “以至于本官即便推测出凶手是为了销毁秘密而杀的人,可也没法知晓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若能知道秘密是什么,也许直接就能根据秘密知晓凶手的身份了。”

        林枫摇了摇头,他看向吏员,道:“你们在哪发现的这个瓷瓶?”

        林枫点了点头。

        萧瑀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一方面你太忙碌了,一直来回奔波,甚至都没有一天能好好休息,另一方面是我们担心四象组织的人太狡诈多端,所以对他们两人进行了多次的十分繁复的问询调查,一直到前两天才最终确认他们的确没有问题。”

        “当然,我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这些……可如果这一次王寺正真的是因为发现了四象组织的秘密,而被四象组织的人杀人灭口……那就能确定,四象组织的贼人,必藏于大理寺!我们大理寺必有内鬼!”

        正如萧瑀所说,这个瓷瓶很常见,通体纯白,连一个图案都没有,一看就是最普通的批量烧制出来的瓷瓶。

        随着李浩淼声音落下,林枫眸光陡然一闪。

        血迹与瓷瓶的存在,直接就能证明林枫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

        他们终于得到了凶手的关键证物!对凶手终于不再是一筹莫展,毫无实际线索了!

        林枫将瓷瓶重新调转向上,目光向瓷瓶看去。

        林枫想了想,道:“就是唯一的,从书房到前厅的路上会路过的花园?”

        见林枫询问,消息小灵通李浩淼也不卖关子,他说道:“下官听说最近几天,王寺正一直在翻阅之前他复核审批的卷宗,哪怕是昨天他在大理寺任职的最后一日,也仍是没有停止,一直翻阅到他昨晚离开大理寺的最后一刻。”

        为什么会磕碰?是扔瓷瓶时磕碰的?还是其他原因?

        “而当夜,金吾卫的人接触秦墨时,是在路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一人接触的秦墨,其他人完全没机会接触秦墨,可他已经被排除嫌疑了,所以这只能证明……”

        过了好一会儿,李浩淼才从内心的震撼震动之中恢复过来。

        林枫深吸一口气,向萧瑀道:“萧寺卿,下官已经明白一切的来龙去脉了,让曹郎中他们都过来吧,该是揪出真凶,为王寺正报仇的时候了。”

        实在是写不动了,已经九千字了,写完案子的侦破还得大几千甚至上万字,一章不可能写完,那就在这停下吧,我很少断章,偶尔断一次还望大家理解。

        另外玩个游戏,线索什么的都给大家了,大家不妨猜猜真凶是谁,下章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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