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威一直担心的事情，在倪小贤化完妆的那一刻成为了事实。

  化妆师对倪小贤的造型赞不绝口，直言港岛的男明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虽然有些奉承，但也有几分真实。倪小贤身高一米八三，身材匀称，穿上衣服显瘦，脱下衣服有肌肉，肩膀宽腰身窄，两条长腿笔直有力，眼神如电，走起路来仿佛带着风。用现代的话说，这就是一个自带背景音乐的男人。相比之下，身高仅一米七出头的龙威就显得逊色不少。

  在这个时代，还没流行增高鞋，龙威想在对戏时不落下风，只能自己准备个垫脚箱。不行，他决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否则这口气他咽不下。

  “倪警官，接下来这场戏是你被十几个打手围攻，你要独自把他们都打倒。你知道我们龙家班拍戏从不用替身，都是真打，所以你不用客气，放手一搏，其他演员会配合你的……”

  龙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暗自窃喜。好戏即将上演。

  为了教训倪小贤，龙威甚至暂时搁置了他的泡妞计划，否则他早去找杨丽青了。李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刚才倪小贤向他点头致意，那一眼让李杰想起了非洲草原上的狮子，而龙家班的这群武术演员，连豺狼都不如。

  龙伯叼着烟斗走过来。

  “大胆，听说这位倪警官来头不小，你有没有跟他打招呼？不行我就直接找阿龙，别让他乱来。”

  “龙伯，你也看出来了？”

  “当然，我又不是阿龙，眼睛没被狗屎糊住。一看就知道这位倪警官是练家子，实战派，不是阿龙那帮手下能比的。之前我还担心他，现在看来该担心的是阿龙的手下。”

  “我去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手下留情怎么样？”

  龙伯咬着烟斗，吧嗒了两下。

  “你是想借此机会给阿龙一个教训？”

  “我只是不想兄弟们不明不白地受伤。”

  李杰的回答很得体，龙伯对此很满意。

  “也好，阿龙这些年太顺利了，也该让他见识一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Action！”

  摄影机前的板子落下，龙家班的武术演员手持钢管棒球棍从四面八方向倪小贤冲去。

  呼！

  钢管带着风声向倪小贤砸来，他轻巧地闪避，反手肘击向攻击者的颈部，这是警察常用的简洁攻击技巧。闷响一声，攻击者倒地。

  旁边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倪小贤的膝盖已顶向其中一人的下身。惨叫声中，那人捂着下身跪倒。

  倪小贤迅速迈出一步，挥拳击出，持棒球棍的武术演员被打得脸部扭曲，撞倒后面的两个同伴。两根钢管从左右袭来，倪小贤侧身稳稳抓住一根，架住另一根，一脚踢中其中一人的腹部。

  对方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倪小贤夺过钢管当作武器，跃步上前，左手虚晃一招，右手抓住对手后颈，用力一拽，膝盖直接顶在其腹部。

  又倒下一个。

  周围的武术演员被倪小贤这种简洁凌厉的打法震慑住了，当他们回过神准备围攻，倪小贤已扑向他们。他很少用拳头，基本都是膝撞肘击，攻击的都是要害部位，一招一个，绝不浪费。

  场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坐在监视器后的龙威更是差点瞪掉眼珠子。原本是要围殴倪小贤，怎么成了倪小贤单方面痛扁众人？

  龙伯站在一旁，差点吓得烟斗掉地。他料到倪小贤不会有事，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猛，十几个人围攻，瞬间倒下七八个。现在港岛的警察都这么厉害了吗？

  现场唯一保持冷静的只有李杰，他看出倪小贤的基础来自军队常用的格斗擒拿术，融合了巴西柔术、以色列马伽术、柔道和泰拳的优点，充分利用手脚膝肘进行攻击，速度和力度都非常惊人。

  倪小贤已经很留手，如果他愿意，每一击都能要了这些武术演员的命。原计划五分钟的群戏，不到两分钟，除了倪小贤，现场无人能站立，不是抱着受伤部位哀嚎，就是倒地昏迷。

  倪小贤活动了一下脖子，转向还在发呆的副导演。

  “Cut...Cut！”

  副导演刚喊停，龙威就疯了一样冲过来。

  “你在搞什么？说了是真打，你还真下狠手啊？”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拍电影是要好看，你这一下就把人打趴下了，观众还怎么看！”

  龙威看着倒地不起的龙家班成员，心急如焚。他们多年一起拍戏，看到他们如此惨状，心里很难受。

  4.1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算小事，这么多人受伤，电影还怎么继续拍？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啊！”

  骂完剧组工作人员，龙威伸手想拉倪小贤的衣领，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方面，他知道打不过倪小贤；另一方面，身高也不够。

  “我兄弟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面对只敢放狠话的龙威，倪小贤一脸平静。

  “如果他们没事呢？”

  “如果他们没事，我叫你一声爸都可以！不过别做梦了，你把我人打成这样，我要告你赔偿医药费和营养费，还要赔偿剧组的所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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