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回忆(中)
白衣女子的纱帽轻轻晃动了几下,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她收回银子,心满意足地对着掌柜道:“还是掌柜的通情达理,既然,事情已然如此,顾琴师今晚的演出就取消了。”
掌柜一听,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碍于白衣女子乃是西海的门徒,他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得唯唯诺诺地小声说道:“门徒大人,顾琴师的出演费我刚刚也给您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今晚,众多名门闺秀皆是专程来给顾琴师捧场的,消息都已经散布出去了。若是今晚演出取消了,您这不是砸了我天下第一楼的招牌吗?”
掌柜一脸肃穆,仿若寒霜般冰冷地说道:“这让我天下第一楼日后还如何开门迎客呐!”
顾尘一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然而还未等他上前,那白衣女子便如一道清风般飘然而至,拦下了他的去路。她凑近顾尘的耳边,轻声细语道:“你可莫要心软,他们竟敢对你动手,就必须让他们吃些苦头,好让他们日后长长记性,否则你日后在这天下第一楼怕是难以立足。”
顾尘一听,顿觉此言甚是在理,连连点头应道:“姑娘所言极是,顾尘自当听从。”
随即,顾尘面色冷峻如霜,对着掌柜冷冷地说道:“今日,我这手臂已然受伤,这琴自然是弹不得了。”“若是掌柜非要强人所难,那我也只能与今晚的贵客们一五一十地说明缘由,看看她们会作何感想。”
掌柜一听,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底气可言,只能自认倒霉,对着顾尘道:“不必了,不必了,顾琴师受伤了,自然应当好生歇息,我自会向这些贵客们解释清楚。”
说着,掌柜赶忙吩咐伙计们唤来一辆马车,恭恭敬敬地送着顾尘离去。
坐在马车内,顾尘如坐针毡,他的双手紧紧抱着琴,手指间仿佛在相互摩挲,却始终不敢看向对面的白衣女子,仿佛她是那高不可攀的仙子,而自己只是那卑微的蝼蚁。
虽然,那女子一直头戴纱帽,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遮住了她那令人遐想的容颜,可顾尘的身体却如同紧绷的弓弦,他的心跳犹如脱缰的野马,“砰砰砰砰”地急速跳动,惊得他面色如晚霞般绯红。
白衣女子面容充满好奇,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见顾尘紧紧抱着怀中的琴,宛如呵护着稀世珍宝,她不禁心生好奇,伸手想要触摸那琴,仿佛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说时迟那时快,马路上突然有人惊扰了马车,马儿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猛地跃起,试图躲避这行人。马车内瞬间如倾斜的天平,白衣女子猝不及防,一个仰面重重地摔进了顾尘的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尘本能地伸手,紧紧抱住白衣女子的身子。他们二人紧紧相拥,仿佛两颗被命运之线牵扯的星辰。白色的纱帽也被这股力量偏斜,露出了白衣女子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美眸,那眼神中透着少女的羞涩,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一片白纱如轻羽般轻轻落在女子的脸上,虽未露出全貌,但仅凭那双灵动的双眸,便可知晓怀中女子定有着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女子仰着小脸,面容上的白沙半掩着朱唇,似那欲语还休的娇羞玫瑰。二人的呼吸急促得如同夏日的蝉鸣,顾尘本想帮白衣女子戴上纱帽,以逃避这尴尬的氛围。
然而,此时马车又如调皮的孩童,猛地一个大倾斜,怀里的女子又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顾尘急忙伸手护着她,一个翻滚,好不容易才让马车恢复了平稳。
可此刻,顾尘的心跳却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他的嘴巴紧紧贴着白衣女子的红唇,虽然中间还有一层白纱如薄纱般遮挡着,但女子唇边的温度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轻轻撩动着他体内如火山般喷涌的男性荷尔蒙。全身的电流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
身下女子那柔软的身躯,更是让他如痴如醉,心跳加速到仿佛要冲破喉咙。他痴痴地睁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宛如迷失在梦境中的孩童。
霎时,顾尘的脑子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姑……姑姑姑娘,你你你……你没有受伤吧?”“我我我……我的嘴不是有意要亲你的小嘴的,那那那那马儿让我亲的……不对,是是是……是马车让我亲的,不对……是是马夫他让我不知所措……”
顾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对自己语无伦次的言语气得开始抓狂般地挠头,他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紧张得说起话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白衣女子拿起纱帽,如同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重新戴上后,见顾尘那般紧张地胡言乱语,她不禁“噗嗤”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白衣女子对着顾尘轻声问道:“那是你的初吻吗?!”
顾尘瞬间愕然,他像一个乖顺的孩子,乖乖地点点头,应承着:“额...第一次。”
白衣女子掩着嘴角,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道:“呵呵呵呵,我也是,万万没想第一次竟然这般唐突!”
就在二人不知该如何接着话茬时——
此时,外面的马夫传来歉意的声音,仿佛一阵春风拂过:“门徒大人、顾琴师,不好意思啊。”
“刚刚路上有行人,我啊,为了礼让他们,动作大了些,这马车有些颠簸,你们可要多多担待些啊。”
白衣女子回应着,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不要紧,不要紧。”
她和顾尘听闻后,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只静静地等着马夫把他们送到了顾尘所住的东巷后.....
顾尘与白衣女子如雕塑般伫立许久,终于,顾尘打破沉默,略显木讷地开口:“时候不早了,我已平安归家,你也请回吧。”
白衣女子面露窘态,颔首应道:“正是,正是,你既已到家,那好,你先回吧,我这便离去。”
顾尘却忙道:“你先走吧!”
白衣女子轻点螓首,“嗯,如此也好,那我先行一步。”
白衣女子刚转身,顾尘忽地高声叫道:“且慢,姑娘!”
白衣女子喜出望外,转身回望,只见顾尘一脸憨态,讷讷地问道:“今日多谢姑娘仗义相助,尚不知姑娘芳名,日后,定当报答姑娘您……您呐……”
顾尘话尚未说完,白衣女子便如飞燕般快步上前,贴近顾尘那如雕刻般俊美的面庞,轻声道:“白珊,我叫白珊。”
“你唤作何名?”白衣女子娇俏地询问着。
顾尘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道:“在下单名一个尘字,姑娘可唤我……”
白衣女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顾尘,此名甚妙,”女子又一脸庄重地说道:“唤我白珊即可!”
白珊轻盈地越过顾尘,那如青葱般的纤纤玉指遥指着东巷的几户人家,娇声问道:“哪一户是你家呀,我有些口渴,可否去你家讨杯茶水喝喝呐。”
顾尘一听,喜不自禁,他忙不迭地点头,热情地指引着道:“我家有茶水,我家有茶水。”
顾尘的家,可谓是一贫如洗,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破椅子,以及一些简单的生活器具,再无他物。
然而,整个屋子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整洁异常,恰如其分地彰显出顾尘的品性。
不过整个屋子却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非常符合顾尘的性子。
顾尘谨慎地放下古琴,拿起茶壶为白珊斟水,白珊则仔细端详着屋内的一切。她见床铺整理得一尘不染,便静静地坐在床上。
顾尘双手捧着一杯茶水,郑重地递给她。她接过茶水,目光落在桌上的古琴上,沉凝地说道:“我来都城已有一段时间,对你的事迹也早有耳闻。”
“听闻都城里想听你,顾大琴师曲子的人,已排出都城之外,然而你的生活为何如此清苦呢?”
顾尘微微一笑,道:“我顾尘的曲子,并非任何人都有资格聆听,我只弹给有缘之人。若无缘,即便他们送来万两黄金,也未必可行。”
白珊轻声一笑,道:“你这人倒是颇为特别。”
顾尘又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屋子,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些不过是表象,只要内心充实,这日子便不觉苦涩。即便这屋子里摆满了珍奇异宝,若内心空虚,这日子依旧是苦涩的。”
白珊听后,若有所思,她静静地凝视着顾尘许久,反复念叨着他的话:“只要内心充实,这日子就不苦……”
白珊咯咯笑着说:“你这人说话真有趣,那请问不苦大师,今天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上一曲呢?!我也想体验一下心里满满的感觉。”
顾尘咧着嘴,露出一副傻乎乎的笑容,好奇地问道:“那请问门徒大人,您想听什么曲子呢!”
白珊摆了摆手,笑着调侃道:“别叫我大人啦,多别扭呀,你就叫我珊珊或者白姑娘,实在不行叫我全名也可以呀,千万别叫什么大人大人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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