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弘没说什么，父亲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从小父亲教导，古文、毛笔、品酒，他好学、爱学，学的炉火纯青，学会不忤逆父亲，他走的路也比同龄人顺。

  “老爷子，我们就是担心不能保护好明朝酒窖，才想请您老和陈先生给我们一些宝贵意见。您和陈先生方便的时间，我们为您安排去厂里走一趟。”

  两父子相视一眼，“你去走一趟吧。我老胳膊老腿折腾不动啦。”

  陈茂弘给厂里请几天假，跑一趟上尊酒厂，回来见老爷子。

  “怎么样？”

  “爹，我想去干这个总经理。”

  老爷子没想到这个结果，“你懂销售！”陈茂弘记得父亲很久没这么大声。

  陈茂弘习惯性挠挠头，不知如何说服父亲。

  “酒窖保护得好。”

  “保护得很好。他俩和其他私营公司老板不一样，不是在卖酒，每年只定量销售一定数量，其他大部分保存在酒窖，在大山里新开一个大酒窖，相当不错，各种条件比国营厂里强多了。”

  “什么意思，所有私营老板不是害怕产品积压，恨不得全部售出吗？”

  “夏先生和钱小姐觉得未来老酒不会是这个价，一定是几百元，几千元，真正老酒可能几万元。存酒比存钱划算。”

  老爷子无语，说到底还是市侩，可到底有些不一样。

  “他俩把师徒制贯彻的很好，师傅必须带徒弟，徒弟升到初级、中级，师傅待遇才会提升，有多少徒弟升级，师傅才能升到高级。他们在厂里有股份，厂里职工代表大会说了算。当然，存多少酒，老板说了算。职工不能合起伙来把存酒都卖掉。”

  “听起来是不错。”老爷子抚须。

  “当时酒厂经营很困难。他们收购后，职工工资直接翻倍，并且逐年增长，保证工资高于同行业百分二十。”

  老爷子很惊讶了，眼见为实。难怪当时夏先生、钱小姐不说话。没有亲眼见过，谁会相信。私营老板已经成为坑蒙拐骗代名词。

  “你因为这要给他们干活。”

  “钱默，你可能不知道，钱家二儿子，裁军后分配当副县长。那边生产竹编工艺品，以前别人来收购一元一个，顶多几块钱，还有几毛钱，被当成不值钱的东西。钱默联系一家香港贸易公司，专门搞出口，竹编工艺品按尺寸大小，十元起步，高的达到五十元。好几个村庄都富裕起来。最关键，钱默成立一个竹编工艺品协会，师徒制，要想成为工艺大师，一样必须带徒，还有出口达到一定数量才有资格。任何人竹编工艺品皆可送检，检验合格，不能拒收。”

  “钱家没在其中有利益。真心为老百姓。爹，钱家真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人民币服务。”

  “以后夏先生、钱小姐会不会变。我不清楚，目前来看，他们是好人。比在厂里干舒心，不用违心做事。他们确实用酒牟利，但讲究长期利益，和我们做人的原则没有相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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