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到打死人，数目到了七百个，曾旺财脸色发黑。

  “哪有什么七百个，三大妈不要开玩笑......”曾旺财稍微解释了一下那晚上的情况，挑着能说的说了点，然后严肃的强调，“外面怎么传没关系，但是三大爷三大妈，那晚上我去北小街的事情，千万别说出去，起码暂时不要说，特务还没抓到......”

  “你放心，这事儿不用你叮嘱，我会烂在肚子里，毕竟传出去，我也可能跟着倒霉......”阎埠贵说着，忽然发现老伴儿脸色发绿，他心里咯噔一下，“杨瑞华，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我，我......”三大妈哭丧着脸道，“我跟陈家妹子说了.......”

  “你......气死我了，你要把我们害死啊？特务要是知道是我传的纸条......”阎埠贵越想越怕，“你赶紧去找她，告诉他不要乱说。”

  “诶诶诶，我这就去！”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两口子出门，曾旺财自然也待不住，一起去吧。

  来到中院，没看到三大妈的好姐妹，倒是看到傻柱从屋里出来。

  傻柱看到曾旺财忽然一愣，接着嚷嚷道：“旺财，你回来了，我就是关于你死了的话是谣言吧，那么说你杀人的事儿肯定是真的了，真有七百个？”

  杀七百个人，大多数人都不信，包括傻柱，不过问话肯定是照着传言问。

  阎埠贵闻言脸色黑如锅底，狠狠的瞪了三大妈一眼，傻柱这个碎嘴皮子都知道了，那就不用去了呗，四合院肯定都知道了。

  “胡说八道，哪有七百个。”曾旺财笑着否认，脑筋急转，思考对策。

  同时，他看到贾家窗户后面有人，不用说肯定是贾东旭在偷听。

  曾旺财寻思眼下的局势是，自己去北小街的事情被三大妈曝光，那么如果贾东旭真的跟特务有关系的话，这事儿他肯定记着了。

  林福生和渝铁守了他一天，没动静，不知道这个消息值不值得他行动？

  曾旺财思索间，傻柱听懂了曾旺财的潜台词：“你真杀人了？”

  “是啊，杀了不少杂碎。”曾旺财干脆承认，“用刀割了三个人的喉咙，剩下的用枪崩了，朝阳分局的同志要给我请功，我们军区的首长知道了，表扬我，让我不急着回去，带小豹一起帮着朝阳分局破案子，今儿刚审问一个活口。”

  这话虚虚实实，他没说杀了几个人，因为这个并不重要，重点强调并透露一个有用的假消息---他参加破案，而且那晚上还有活口。

  贾家屋里，贾东旭默默记下曾旺财说的话，之前他只是担心自己可能会暴露，此刻偷听曾旺财说还有活口被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继续偷听，想听听曾旺财会不会说更多关于案子的事情，但没能如愿。

  曾旺财跟傻柱聊了几句，然后接受傻柱的热情邀请，去他家喝酒。

  贾东旭满脸纠结，跟便秘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决断，他想去找姜华，但又担心东直门那边危险，就这么缩着吧，又担心曾旺财抓到的人供出来姜华，连累自己。

  至于钱和面该不该拿这个问题，贾东旭从来没有考虑过。

  “你咋了？”秦淮茹把小当哄睡之后过来问道，“心里有事儿？跟我说说呗，还有哈，白面快吃完了，棒梗特......”

  “吃吃吃，就知道吃！”贾东旭正烦着，一把邪火顿时发作出来，“有事儿跟你说的着吗？说尼玛戈壁，一天到晚啥事儿都帮不上。”

  “怎么冲我来了？”秦淮茹愕然，感觉十分委屈。

  “啪！”

  见秦淮茹还敢顶嘴，贾东旭反手就是一耳帖子抽过去：“不冲你冲谁？你看看你妹妹秦京茹是什么人，要不是她小人一个，咱们家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他妈的，要是没有我，她能巴上傻柱？

  “巴上傻柱不念及咱们的好，还特么的要跟咱们家断来往......”

  “当时叫京茹来，也是一大爷的主意，又不是我......”秦淮茹抽抽噎噎，委屈巴扒拉的小声分辩。

  她知道贾东旭要让堂妹说服傻柱对付曾旺财，可是秦京茹不傻，发现曾家不好惹之后，压根不提这事儿。

  想想曾旺财为了张秀芝去杀人，而自己家男人只会打老婆，秦淮茹觉得这个日子没劲透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谁会忍着啊。

  贾东旭懒得再打秦淮茹，他被秦淮茹提醒，脑子里下意识产生想法：有事不决问易忠海。

  于是，贾东旭瞄了眼傻柱家关着的门，觉得不会被碰见后，开了门去对面。

  “师父！”进屋打招呼，贾东旭问道，“您说，曾旺财真的在东直门那边杀了人？”

  “问这个干嘛？”易忠海刚吃完饭，喝了几口，脸微微有点红。

  “杀人啊，这个肯定想搞清楚。”贾东旭没说自己藏着的事儿，而是找准易忠海关心的核心，挑拨道，“他就在咱们院里，跟咱们又有仇，每天都带着枪，万一哪天把咱们打了咋办？那天您又不是没看见，他拿枪指着我，当时我真的觉得他会打我。”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那天，易忠海脸色顿时发黑，“你咋想的，把我供出来？要不是咱们爷俩运气好，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要跟你妈似的去蹲大牢。”

  “当时慌了，师父您别介意，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贾东旭不敢得罪易忠海，十分乖巧的认错道歉。

  易忠海似乎气消了点，想了想说道：“杀人肯定是杀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但也不会多到七百多个的地步，没想到啊，那小子是个狠人，有胆子杀人，还跟没事人一样，有他在院里，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确实！”贾东旭附和道，“二大爷现在老实的很，回家就不出来，我看只有曾旺财走了他才敢出来。”

  “何止是老刘！”易忠海感慨道，“你看看咱们院，甚至附近知道曾旺财的，哪个不怕他，不把他铲除，咱们以后迟早要遭他的毒手......”

  贾东旭担心的就是这个。

  俩人又说了一阵，贾东旭告辞离开。

  易忠海看他的背影冷笑：“有事儿瞒着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吃白面？”

  几次三番，三番五次，贾东旭的表现惹恼了易忠海，易忠海此时已经对贾东旭失望透顶，想让他养老的心思淡了很多。

  相反的，他看上了原本应该几年后才看上的傻柱。

  出来的贾东旭不知道自己的心态被易忠海影响，满脑子都是除掉曾旺财。

  回去后，他拿了手电筒，再次观察确定曾旺财还在喝酒，一咬牙出门，去找姜华。

  他不知道，跨出四合院的大门，他离死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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