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自然是知道曾旺财回来的，他甚至已经知道曾旺财出手，208所的问题快解决了。

“海鲜？”刘老头看到曾旺财，精神头好了不少，“这个我可享受不了，背心倒是不错，我看看！”

曾旺财递过去背心，一共两件，他介绍道：“这件是您的，这件给阿姨。”

刘老头的老伴儿端着茶进来，看到背心很高兴，一边夸奖王超有心，一边仔细的观摩。

“这针脚，真细密，你爸做的？手艺好，手艺好......”

“行了，你安排做饭，我跟旺财说两句。”等老伴儿出去了，刘老头才问道，“把我这件给你郑大伯......”

“别介老爷子！”曾旺财感慨老头人不错，不想给自己增加负担，还想着让自己别忘了郑老头这根线，“有，还有，带着呢，说句您可能不高兴的话，我现在比您有钱。”

“这话我信，给我看看。”

“还能骗您啊，带着呢......”

又是两件背心出手。

手里摸着背心，刘老头忽然醒悟过来：“不对，你小子心里装着事儿，这背心不能要，要了就是上当。”

“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我就伤心了！”曾旺财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还真有点事儿......”

开工厂的事儿曾旺财是真的上心了，这两天都在琢磨。

208所所长李凡提了一嘴，曾旺财不知道他的材料写没写，不过就算写了，曾旺财也没指望李凡能够闹出什么动静。

工厂，工业，是刘老头的一亩三分地，只要刘老头点头出力，这件事儿指定没跑。

但曾旺财同时知道，找刘老头走后门，基本不可能，除非你要做的事情，不违背原则，最好还得让国家得利。

本来他没想好用什么理由说服刘老头，但昨儿一顿酒喝了，晚上醒了睡不着，琢磨半宿想到了一个点---出口创外汇，兼顾部队。

成不成他不知道，聊呗，聊着才能知道行不行。

“说吧，又有什么鬼点子，是不是跟背心有关？”刘老头笑呵呵的点了根烟。

“您圣明！”曾旺财跑到刘老头跟前坐下，“老爷子，我想开一家成衣厂......”

噗！

“咳咳......”

刘老头被烟给呛到了，好不容易喘气儿匀乎了：“你怎么想的？开厂？你这是犯错误！”

这个杠杠可没人敢破，再过十年都没人敢，得二十年才行。

“啥犯错误，您想多了。”曾旺财早有准备，“我不是说我自己个开厂，我指的是公私合营，开一个成衣厂，专门做这种高端的衣裳。”

“公私合营还能谈......”刘老头不懂衣裳，再次抓起背心摸了摸，“就这，高端？哪高了？穿上血压高了？”

刘老头还挺逗！

“血压高不高我不跟你说，但穿上体温绝对高。”曾旺财上前把背心披在刘老头身上，“这叫羽绒服，我爸偶然间发明的，里面填充的是家禽的毛，贼保暖，比棉花轻便......”

曾旺财给刘老头科普羽绒服，并毫不觉得羞耻的让老爹当了发明家。

（注一下：查了一下，有说最早的羽绒服是老外发明的，也有说早在1925年的时候，湖南有人用羽毛做填充物，还成立了公司，在此咱们不纠结这个，求放过！）

他说的高端，其实不光是只来自后世的背心，还有想法做后面的其他衣裳，例如防弹背心、防割的衣服等等，一整条的产业。

当然，后面那些现在没法跟刘老头说，所以刘老头只能理解到羽绒服这块。

“还真的很轻便。”刘老头再次感受一下背心，“羽毛做的？倒是一个代替棉袄的好东西，但是这个厂，你还是不能开。”

“不是，为嘛啊？明明有好东西取代棉花，咋就不能开呢？棉花多金贵啊，让老百姓过穿好点儿，怎么就不行了？”

“你小子还冲我发火？”刘老头瞪眼，“你要干啥，先把功课做好，你说的材料，要出口知道吗？”

“啊？羽毛出口？”曾旺财假装吃惊。

其实他知道这玩意要出口，他看过《鸡毛飞上天》敲糖帮换鸡毛鸭毛，然后卖给收购站，只不过后来不让搞了。

当然，是不让个人搞，公家搞肯定没问题。

有人会觉得，咱们在六一年也有出口的东西？

确实有，不过都是一些稀有金属啥的原材料，甚至粮油出口。

没错，在自己家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要有选择的出口这些，可见外汇有多金贵。

“国家穷啊！”刘老头感慨道，“赚点外汇不容易，所以......我知道你有想法，还是算了吧。”

“别算了啊，咱们捋捋，老外要咱们的毛，哦不是......羽毛，他们干啥玩意？”

“做产品呗！”

“对啊，我们也可以做产品啊，卖给他们原材料，肯定没有卖给他们产品赚钱多啊。”

“你说的轻巧，咱们国家的工业啥情况，咱们能做出来啥东西让外国人喜欢？”

“老爷子，这就是您妄自菲薄了，别的东西咱不敢说，裁缝咱们老祖宗玩了多少年，做衣裳又不是啥难事儿，咱们做少点，做好点儿，只要东西好，绝对有人买。”

这话曾旺财没敢说透，他有把握做出来保暖性极强的羽绒服，但真没把握有老外买。

原因很简单，国际上的事儿不是买卖这么简单，现在愿意跟咱们玩的没有几个人。

“试试，咱们试试！”曾旺财见刘老头心动，“老爷子，您认识的外宾多，您就拿我这个背心试试，没准成了呢？老毛子......呃不对，老大哥那边贼冷，他们没准儿愿意买对吧？”

老毛子正和我们处于蜜月期，这个情况可以给交易成功增加可能性。

最最最关键的是，曾旺财对背心有信心，那是他给自己家人朋友找的东西，虽然是国产，但质量绝对可以和后世那些割韭菜的国际品牌硬刚。

“那咱们试试？”

“对，试试！”曾旺财兴奋的怂恿，“我爸掌握了成熟的把羽毛绒做成内丹的工艺，只要有足够的原材料，咱们就算是不用机器，只用缝纫机踩，也能做出来好东西。”

这话又击中了刘老头的内心，机械也是他内心的痛，现下国家缺机械，如果办厂还要采购机械，又是一个难点，缝纫机就没关系了。

说好了这个，曾旺财吃了顿饭，满意的离开。

而刘老头的心被勾起来了，竟是不顾身体不适，当天晚上便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联系在四九城的国际友人。

他先打给老毛子的一位官员：“嘿，伊万科夫同志，明天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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