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听完易中海的话，沉默了。

  贾张氏说亲眼看见小邓从仓库里出来了，而易中海却说两个人一起牺牲了。

  也许……

  林寒心中一动，他问道：“师傅，您当时就在现场。

  亲眼看见我爸和小邓的尸体了吗？”

  易中海眼圈一红，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声音细小得不像一大爷的声音了。

  “没有。

  林祯主任和小邓两人被炸飞了。

  等火势熄灭，根本找不到全尸。”

  爆炸了？

  找不到全尸？

  怪不得母亲当时就晕倒在地，醒来后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得了绝症。

  原来，是父亲死去的惨状刺激了母亲。

  林寒双眼眨起潮气，声音发颤：“为什么会爆炸？”

  易中海解释道：“因为那个仓库的一个小房间内，装着易燃易爆物品。

  事后，厂里分析。

  是林主任为了保护其他财产不受损失，扑在那些物品上。

  所以，被炸飞了。”

  林寒觉得小邓没准真活着，因为没有人看到全尸。

  他又问道：“小邓家里有些什么人？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易中海迟疑了一下：“小邓当时来厂里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两个月。

  他背景十分神秘，没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也许杨厂长知道。

  因为杨厂长对小邓非常重视，特意让他跟着林祯主任学习。

  林祯当时是厂里的八级钳工，又是车间主任。

  他也是我们厂里公认的思想觉悟最高的人。”

  神秘的背景？

  林寒忽然觉得要想找到父亲死去的真相，很难！

  他暗暗握紧拳头，问易中海：“我父亲出事那晚，贾大妈在厂里吗？”

  易中海表情有些茫然，想了一会儿。

  才道：“当时她不在，但林祯牺牲后，她来厂里了。

  当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钟了，她说秦淮茹身体不舒服。

  她来厂里请东旭回去带秦淮茹去医院。”

  林寒问：“您当时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表情脸色正常吗？

  后来，秦淮茹去医院了吗？”

  易中海摇头：“她进车间的时候，头发凌乱，嘴唇乌青，目光呆滞。

  我当时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

  她说因为秦淮茹病了，她怕动了胎气，所以吓的。

  东旭当时就跟着他妈回四合院去了。”

  林寒综合这些信息，基本上可以断定，贾张氏没有说谎。

  她当时来厂里叫贾东旭，无意中看见了刘海中陷害父亲。

  眼见着小邓逃出来，又知道父亲被炸飞了。

  所以，精神受到大刺激。符合易中海见到她时的情形，可能是因为害怕，怕贾东旭出事儿。

  便叫贾东旭回了四合院，避开危险。

  林寒基本上想清楚事情的经过，但细节的东西无法证实。

  必须想办法找到小邓！

  易中海听他问了这么多，此时又沉默不语。

  便问他：“林寒，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你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们曾经有过不愉快，但现在毕竟是师徒关系。

  若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就直说。”

  林寒不想让人知道。

  他敷衍道：“临近年关，我又想父亲了。

  加上昨晚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爸喊疼。

  听说您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便找您聊一聊。”

  两个人又一起回到四合院，秦京茹带着林暖和林以安逛街去了，只有母亲杨丽颖一个人在家。

  林寒进屋没说话，进屋子里躺下。

  杨丽颖知道儿子心中有事儿，大浪潮时期，谁能安心生活？

  她叹了口气，敲门进去。

  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寒寒，妈知道你心里有事儿。若是能说出来，可能心里会好受一些。妈就算不能帮你，至少可以当个忠实安全的听众。”

  林寒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妈……”

  叫了一声，眼眶红了。

  他忍住眼泪，控制了一下情绪，决定告诉母亲，说不定母亲知道一些小邓的事情。

  他怕母亲一下子承受不住，父亲是被刘海中陷害而死的事实。

  便选择隐瞒下来。

  等他断断续续讲完关于父亲逝去的一些猜测，杨丽颖显得很激动。

  林寒伸手握住母亲颤抖的双手，杨丽颖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小声告诉林寒：“小邓家庭背景不一般。

  听你爸说，他父母是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员。

  小时候他跟着奶奶长大，读高中的时候，奶奶便去世了。

  他自己一个人生活，由相关部门给他送生活费。

  他也不知道父母做什么工作，在哪里？”

  林寒问：“妈，您认识小邓吗？”

  “当然认识，你爸叫他来过家里好几次。”

  母亲认识他？

  那如果能找到小邓，母亲是可以辨认的。

  “妈，我会暗中开始调查。”

  杨丽颖反握住儿子的手，眼神坚毅：“需要妈帮忙，就告诉妈。”

  下午六点多钟，许大茂过来悄悄告诉林寒：“何雨水八点钟会赶过来，救人。”

  晚上七点，大院里召开大会，批斗傻柱。

  三大爷阎埠贵主持会议，贾张氏带回来的人，把傻柱架到小方桌正对面下首的位置，接受批斗。

  贾张氏站起来发言，给大会定调。

  主批判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乱搞男女关系。

  大院群众发言非常积极，那些想与秦淮茹亲热，却因为各种原因限制而没有亲热成的男人们，批斗傻柱泄愤。

  那些担心秦淮茹勾引自家男人的女人们，狠批傻柱，暗指秦淮茹。

  像许大茂这种，曾经与秦淮茹春风一度，后慢慢疏远的男人，更是嫉恨傻柱。

  许大茂跳起来斗傻柱，唾沫飞溅，讲完后带领全场群众喊口号，又上去踢了傻柱两脚，这才罢休。

  贾张氏内心得到满足，傻柱与秦淮茹乱搞，就是践踏贾家的尊严，现在全院一起蹂躏傻柱，把傻柱的面子放在脚底下摩擦，贾张氏觉得给儿子东旭报了仇。

  棒梗也上台发言，因为他曾经被人挂破鞋浒街，这一切都怪傻柱。

  贾张氏越发高兴，孙子站到自己同一立场上来了。

  大院里情绪高涨之时，突然听到前院传来嘈杂声。

  原来是何雨水赶到了！

  她英姿飒爽地走进中院，右手一挥，大叫：“是谁给你们的胆量？又在欺负我何雨水的傻哥？”

  她带来的人，呼啦一下，围住了现场的群众。

  她走到贾张氏面前，朗声责问：“贾大妈，您是不把我何雨水放在眼里吗？”

  站在外围的人齐声吼叫。

  贾张氏吓得双腿筛糠，她没想到何雨水会带人杀回来。

  她左看右看，看到林寒，飞快地躲到林寒背后。

  颤声道：“林寒，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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