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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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为家的老二张泽出此意外,爷爷、奶奶以及张泽大伯一家,事不关己,冷漠依旧,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这是老宅方面的一惯作风;倒是张泽二伯张有富及二伯母李玉芬、堂姐张秀丽、堂妹张秀娟、堂哥张杰全家出动,一起过来看望张泽,询问状况,看看有没有需要他们帮忙、协助,张有为、王桂花忙让座倒茶,十分感激,详细介绍了张泽现在的状况,等待老二清醒,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他们聊了一会见情况不错先就回去了,待明天再来探视,张有为夫妇一直将二人送到大门外。出此关乎人命的大事,亲情之间的亲疏远近,相比之下显而易见。
东江市地处华夏国东部,一条久负盛名的长江,基本上横跨华夏东西。江水从西方而来,缓缓地流向东南,亘古有之。不管红衰绿减,长江水默默东流,虽然岁月轮换,秋去冬来,长江之水总是不改初衷默默东流。江水流经东江地界水流趋缓,江面渐宽,长江不但历史悠久,且气势恢宏,无比壮观!称为华夏国母亲河,东江地处长江北岸 。一条宽约五十多米的人工运河通过大型水闸与长江相连,大闸可以调节水量,抗旱排涝。由此大闸村应运而生,以此得名。这条运河是十多年前完全靠人工开挖,由于有了运河和大闸,彻底改变了这一地区:出门愁浩渺,闭户恐为潴的现象。大闸大队南临长江,地处运河畔,而大闸村村民则是分居运河两侧,大闸村气候宜人,风光秀美,远近闻名,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
张有为家在运河东侧,很有年代感的三间草房坐北朝南。这个时代瓦房极少,大都是土坯墙加厚厚的草顶结构,其优点是结构简单、保温,还冬瞹夏凉,造价低廉,算是农村清贫人家的首选,缺点也很明显,正如《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所唱,难抗天灾人祸;厨房、浴室、杂物间坐西向东,由两间分隔而成。在正屋西北建有厕所猪舍,也是清一式的土坯结构。虽然房屋简陋,但位置优越,宅基地面积相当可观。
张有为父、母十四年前就给儿子们分了家,家中原有六间瓦房都归老大所有。张大山老夫妻和老大张有国住一起,理由是张有国挣钱多,对家庭贡献大,所以要多分,再说张大山老夫妻将来铁定要和老大一起生活,不分家老大张有国吃亏,而老大夫妇工于心计,能说会道、口若悬河、舌如莲花,满口仁义道德,在老大张有国的授意和操控下,张有为、张有富兄弟居然净身出户;为掩人耳目,混淆视听,老二、老三每人分到五十元华夏币,但分家后张有为、张有富兄弟两每人每月要上缴5元华夏币的养老费,而此时的张大山只有48岁,张老太婆只有46岁。老三张有为、王桂花夫妻穷且益坚,虽命运多舛,经历三灾九难,历尽磨难,饱经沧桑,住过生产队的破仓库、租用过五保户年久失修的草房子,又因房子倒塌,多次遇险,几经周折,屡屡搬迁,两个人咬紧牙关、默默奋斗、多年拼搏、省吃俭用,靠勤劳的双手,从一无所有开始,才造就了如今简陋的草房五间,总算有了自己的居所,脱离了破烂连漏,告别了险象环生。
夫妇二人一直轮流往老二张泽床前跑,扶额测温,询问情况,十分牵挂,用心良苦,依依不舍,在家轮流为张泽扇风降温,大哥张淦一回到家就不声不响地用温水把老二混身上下擦洗了一遍。老大是个闷葫芦,虽不善言辞,但是却重情重义,憨厚老实,人也聪明好学热心肠,所谓大智若愚、木讷近仁就是特指像张淦这一类的人,作为三兄弟中的老大,在各方面都是三兄弟的好榜样。
由于是在晚上,所有家人都在家,也都在急切等待张泽从昏迷中醒来。
老三张沙突兀的喊声,在张有为、王桂花听来尤如人间喜迅福音,在寂静的晚间,十分清析、响亮,王桂花第一个奔到老二所在的东房间。
实际上来自未来世界的张泽已经醒了,正在自我消化发生的灵魂穿越。来自未来世界的张泽是个孤儿,从小在儿童福利院长大,虽然成长过程也算是一帆风顺,以优异成绩上大学,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但其晚年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生活。夫人跟随儿子在未来世界去了东海,很少回老家,就他一个人住在一幢三居室的独栋房,设备、设施倒也齐全,生活除了弧独、冷清,倒也十分安逸舒适、自由自在。
张泽从小就有一个执着的梦想,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用来资助福利院的孤儿,因为他深有体会福利院孤儿生活环境,以及成长的艰辛,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是依然是杯水车薪。在晚年的时候把大部分退休金捐赠给儿童福利院,正因为如此,致使家庭出现一些矛盾和隔核,到后来老婆就干脆随儿子去了东海生活。未来世界的张泽成了孤家寡人。
张泽清楚的记得:前天和一班相交六十多年的老朋友、老同事庆祝人生年过八十,因为感叹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来日无多,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老白干,谁知道却不胜酒力,醉意来袭,乐极生悲,一觉醒来却神奇地穿越到童年的六六年代。一向作为唯物主义者自居,来自未来世界的张泽,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的自己还是唯物主义者吗?
从一个年过八十的老汉,穿越成一个十三岁的孩童,反差太大,确实令他无所适从。一时脑袋里天人交战,瞬间头脑里思绪翻腾,浮想联翩,另一方面现在的父母虽然比他上一世年轻,但从出生年代来说比他要早很多,确实是张泽的长辈,再说现在容不得张泽多想,实际上也别无选择,更是无可奈何,想到这里张泽心中也就悄然释怀。
短短的时间张泽感觉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的慈爱,尤其是妈妈眼角的泪痕和初显的鱼尾纹,以及兄弟之间亲密无间的手足之情,他努力挣开双眼深情的说:“孩儿不孝,让全家担心了!”
母亲王桂花喜切而泣,眼泪又是夺框而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头还疼吗?儿子一定饿了吧?妈去给儿子下碗面条吧!”说完就匆匆去了厨房。
父亲说:“挫折也是成长的过程,俗话说得好:吸取教训才能进步,聪明的人吃一堑长一智。”
老三激动的说:“太好了,二哥终于醒了,吓死小弟我了!”
张泽思绪万千,原主的劫难,细思极恐,成就了未来世界的张泽,他双眼含泪,真情流露:“谢谢爸爸、妈妈,孩儿一定牢记教训,也谢谢你们,大哥、小弟。”
此刻来自未来世界的张泽,前世出身孤儿的他突然想起来后世的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作为曾经的孤儿深有体会:“有人关心、有人疼爱是多么暧心和幸福!
很快母亲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张泽又是热泪盈眶,感觉幸福满满,受宠若惊,张泽曾经的经历深知这个年代的不易,虽然是最为普通的一碗阳春面加荷包蛋,却吃出了珍馐的美味,此时此刻张泽认为这碗阳春面分外瞹心。
张泽通过与家人的交流,渐渐地熔入这个温暖家庭。虽一时还不能完成和适应从老人到小孩子角色转换,但反正再也回不去了,只有尽快适应,做好自己的事情,尽心尽力的为家庭作贡献。
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才下肚,大哥又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笑着说:“喝碗热姜茶驱驱寒气,这可是咱妈妈专为二弟你做的。”
张泽激动的说:“谢谢大哥!”
此刻来自未来世界的张泽虽然经历丰富,面对消失的原主张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默默的为原主祈祷:“兄弟!对不起了,事以至此,你放心去吧,我会为你孝敬父母,善待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完成你没有完成的念想。”
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彻底完成角色互换,天意如此,人力不能改变,现在他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张泽。
华夏俗话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其实也不尽然,更加不是绝对,张泽就是个例外,而今获得再来一次人生的机会,是上帝对他的宠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泽,一定要把握机会,为社会、为家庭、也为自己而努力前行,轰轰烈烈的渡过一生,不枉重活一世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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