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莲娜那没见识的三观差点被这只会五段变身的驯鹿给震碎了。

  “所以……陆地上的驯鹿是这么厉害的动物吗！？”

  “就算你说我厉害，我也不会开心的混蛋~”

  “乔巴，去把这个化验一下。”

  “是，朵丽儿医娘。”刚刚还羞涩扭动的乔巴正色接过朵丽儿医娘手里的培养皿，踩着‘啾啾啾’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这驯鹿是你收的徒弟？”

  “不过是别人寄养在我这儿的小宠物罢了。”朵丽儿医娘并不在意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他是个做医生的好材料。”

  “是吗？”她笑了一下，似是在缅怀什么，“如果能听见你这句话，他肯定很开心。”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偷听的她们谈话的乔巴蹄子都舞出波浪线来了。

  达莲娜的情况比较复杂，朵丽儿医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于是她们便暂时留在了朵丽儿医娘的住处。

  对此唯一不太能接受的可能就是乔巴了。

  乔巴其实对奥薇莉雅的态度很奇怪，她不止一次察觉到这只胆小的小家伙在门边偷偷观察她。

  倒不是奥薇莉雅在朵丽儿医娘的地盘擅自使用见闻色，实在是他的隐匿功夫过于拙劣。就比如现在，那只蠢萌的小驯鹿正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光明正大的偷看她们呢。

  “啊……你又藏反了，乔巴。”

  乔巴被达莲娜吓得浑身毛发炸起，然后慌慌张张的重新躲起来。这样的日常节目如果哪天见不到……

  反倒让奥薇莉雅感到不踏实。

  “你要不要进来？”

  “不、不了！”

  奥薇莉雅叹了口气，“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

  他瑟缩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个……你也是人类吧？为什么……你和怪物在一起难道不会害怕吗？”

  “哈——？你在说谁是怪物！？”达莲娜气得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我是人鱼！人鱼！”

  “达莲娜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怪物。”奥薇莉雅刻意忽视了达莲娜‘不想做妹妹’的大胆发言。

  “人鱼……那是什么？”

  “人鱼是这个世界上很稀有的种族，我们生活在距离伟大航路几千米深的鱼人岛上，而且鱼人岛不光有人鱼还有鱼人，虽然大家长得都不太一样，但是相处的都很融洽。”

  乔巴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但你们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可以在一起呢？”

  “为什么不能？我见过比普通人多一节骨头的长腿族长手族，也有多长了一只眼睛的三眼族，高大又凶悍的巨人族，甚至还有和你很相似的皮毛族。”奥薇莉雅说，“这个世界所包容的‘怪物’超出你的想象。”

  就连她也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怪物呢？

  乔巴逐渐睁大了眼睛，像刚刚降生于世间的婴儿，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绚丽世界的期盼与渴望。

  在奥薇莉雅找到达莲娜之前，她就一个人定居在鱼人街，那里是穷人和混混的聚集地，达莲娜能在那里安然无恙的生活十几年，除了仰仗甚平带领的太阳海贼团在鱼人街的威望以外，达莲娜活泼开朗的性格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所以在达莲娜的带动之下，乔巴虽然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被奥薇莉雅吓得炸成毛球，但除去抽血化验和给达莲娜换水的工作以外，也勉强能和她们共处一室了。

  “今天有冒险故事吗？”

  她无可奈何的叹息，“……想听什么？”

  “就知道姐姐不会拒绝我的。”她笑眯眯的趴在缸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和我讲讲香波地群岛吧，那可是凯米最向往的地方，之前就偷偷跑到海面上去看过好几次，如果不是小八和帕帕古明令禁止她上岸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就被人贩子抓走拍卖了。”看着她心虚的捂住嘴，奥薇莉雅眯起眼睛，“这件事我会告诉甚平的。”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对不起嘛。”达莲娜双手合十虔诚道歉之后，见她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便胆子又大起来，拉着叫嚷着'我只是进来换个水，谁要听故事了混蛋'的傲娇乔巴一起央求奥薇莉雅讲故事。

  虽然她几次登上香波地群岛，但没有一次是单纯为了领略香波地群岛奇特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去的。但好在去过香波地群岛的人不少，将吞噬来的记忆全部搜刮一遍，倒也能磕磕绊绊的讲出一个令她和乔巴都歆羡不已的梦幻之岛来。

  直到乔巴从水底捞出来几片脱落的亮红色的鱼鳞。

  房间里的达莲娜已经沉沉睡去。

  “抱歉了。”

  “没有办法了吗？”

  朵丽儿医娘蹙着眉，“想要清除瘟疫现在来看已经不现实了，达莲娜的细胞组织已经被瘟疫逐渐同化，达莲娜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化。发展到最后……她会变成没有思想的瘟疫集合体。”

  她沉默的从衣兜里抽出香烟，看着朵丽儿医娘猛灌了几口酒。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以我这里的医疗条件达不到。”

  “怎么说？”

  “想要救她除了清除瘟疫以外，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她说，“那就是给她注射适量的血清，让瘟疫病毒弱化达到与达莲娜共存的程度，但这种方法需要非常精密的仪器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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