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郑姝婉有些傻乎乎的回道，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她真的是太开心了。

  窦荣宪起身来到她面前，说道：“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儿，都要出嫁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女儿知错，母亲恕罪。”郑姝婉笑着说道。

  “好了，如今你的婚事也算是定下来了，你这心也该定下来，接下来就安心待嫁吧。”窦荣宪看到她得偿所愿，也是真的为她高兴。

  “嗯！多谢母亲。”

  东宫

  郑姝婉命人送了信给郑姝懿，郑姝懿看过后，嘴角上扬，一脸的喜色。

  萧御衍见她这般开心，问道：“有什么好事？”

  “姝婉的婚事，父亲答应了。”郑姝懿笑着说道。

  “岳父的学生？”萧御衍想起姝儿之前跟他说过这件事。

  “嗯。”

  萧御衍道：“岳父的学生，自是有些本事的。”

  郑姝懿解释道：“他出身姜氏一族，虽然如今姜氏一族已经落魄了，但此人学识不错，父亲也挺看好他的，明年的科举，父亲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姜氏一族？”萧御衍顿时便明白，也难怪岳父会答应这门婚事。

  “姝婉虽算不上高嫁，但也不算是辱没了勋国公府的门楣。”萧御衍笑着说道。

  郑姝懿先前也没有底，但之后命人去打听了一下这个姜屿澈，此人德才兼备，颇有才华，将来科举定会高中，便可以断定父亲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

  姜氏一族如今虽然没落了，但毕竟是书香世家，清流门第，与其联姻，的确没什么坏处。

  “是啊！”

  萧御衍又道：“你们兄妹几人，婚事都定下了，岳父岳母也可放心了。”

  “是啊，连姝婉都要嫁人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郑姝懿突然有些感慨，他们兄妹五人，如今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各自成家了，这几日，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小时候的一些画面，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

  “相信姝婉会跟姜公子成婚后，会过的幸福。”郑姝懿一脸的欣慰。

  “那你呢？你现在真觉幸幸福吗？”萧御衍突然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郑姝懿很认真的回答他，“嗯，难道殿下觉得不幸福吗？”

  “有你在，自然是幸福，但……没什么。”萧御衍想了想，若是……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郑姝懿多多少少都知道，他与陛下生了嫌隙，自古以来，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向都是如此。

  太子过于聪慧，皇帝便会担心太子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太子若是平庸，皇帝又会觉得他无能。

  太子的处境，可谓是进退两难。最可怕的是，在萧御衍之前，还有萧御彻那么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太子。

  这更让萧御衍压力倍增，甚至是一直活在萧御彻的光环之下，无论如何努力，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难得很。

  “殿下，您怎么了？”郑姝懿担忧的看着他。

  萧御衍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郑姝懿并没有继续追问，还是要让他自己想清楚，她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夜里，郑姝懿早早的睡下。

  书房内，萧御衍还在忙，忙完一切，却再也睡不着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失眠，根本就睡不着。

  他身上的压力，真的太过沉重，而且还要面对他们的不信任。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抛弃这一切，带着姝儿和孩子远走高飞。

  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位，他根本不屑一顾。

  萧御衍站在窗前，望着星空，喃喃道：“皇兄，我真的好累啊！”

  “为什么你能做的那么好？能让所有人都认可你，可我却做不到。”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萧御衍自嘲道，如今，他很自卑，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父皇满意。

  这日皇后娘娘特意来东宫看望郑姝懿，郑姝懿得知后，连忙出来相迎，“母后！”

  “别多礼了。”皇后娘娘连忙道。

  “母后还病着，怎么来东宫了？”郑姝懿连忙上前扶着她。

  “你小心你的身子。”皇后娘娘连忙道。

  “儿臣无事。”

  皇后娘娘说道：“身子好些了，出来散心，便想着来东宫看看你，琛儿呢？”

  “琛儿在里面玩呢，母后快请进。”郑姝懿笑着说道。

  “好！”

  萧憬琛坐在榻上，他看到皇后娘娘的那一刻，立马笑了，“琛儿，还记得皇祖母吗？”

  “皇祖母。”萧憬琛的声音软糯糯的，可爱极了。

  “真乖。”皇后娘娘摸了摸他的小脸。

  郑姝懿问道：“母后病可好些了？”

  “好多了，就是好有些咳嗽，不过不要紧。”皇后娘娘沉声道。

  “那就好。”

  皇后娘娘打量着她的肚子，说道：“应该有六个月了吧！”

  “嗯。”

  “太医有说过是男是女吗？”皇后娘娘问道。

  郑姝懿思虑了片刻，还是将实话告诉了她，“八成是个女儿。”

  “女儿也好，儿女双全。”皇后娘娘虽然稍稍有些失望，但到底没表现出来。

  “殿下一直盼着是个女儿，说不定这下真能得偿所愿了。”郑姝懿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脸色微变，低声道：“姝懿啊！这几日陛下与阿衍……想来你应该也知道了。”

  “是。”郑姝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充满了担忧。

  “他们父子俩，这脾气是一样一样的，都倔得很，姝懿，你多劝劝阿衍，父子哪有隔夜仇，总不能一直僵着。”皇后娘娘叮嘱道。

  郑姝懿却不这么认为，说道：“母后，您的意思儿臣都明白，但请恕儿臣多一句嘴，儿臣以为错并不在殿下，而是在父皇。”

  皇后娘娘何尝不明白，但要他承认自己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殿下如今，并不输给皇兄，只是在父皇心里，一直认为殿下不如皇兄，无论殿下怎么努力，都比不上皇兄，这对殿下不公平。”郑姝懿觉得，他做的，已经够好了，尽了全力了。

  “姝懿，帝王的威严，容不得任何人来质疑，这种话以后切不可再说。”皇后娘娘沉声道。

  “母后！您是这个世上最了解父皇的人，也最了解殿下，在您心里，殿下真的有那么差吗？”

  皇后娘娘迟疑了片刻，说道：“都是我的儿子，阿衍与阿彻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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