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耀把资料发到每个人的手上，陈学升走到幕布前，严肃的样子与平时那个只知道喝茶、打盹的人截然不同。

  “洗灵死亡游戏”也叫“4:30叫醒我”，来自国外，它通过网络教唆、引诱未成年人自残、自杀，大部分参与者在10-14岁之间，他们完全顺从组织者的摆布与威胁，目前这个游戏正在向全世界扩张。

  本市上个月有两名初中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并被人拍下了死亡全过程上传到了网上，警方怀疑死者是受人教唆，但在调查的过程中受到了家属的强烈阻拦。

  法制部已经得到台长的同意决定调查这件事，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和素材，将“洗灵死亡游戏”的真实目的报道出来，让家长们提高警惕杜绝这类悲剧再次发生。”

  投影仪里播放的是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看得叶苒苒直反胃，她强压下那恶心的感觉。

  傅天文看她脸色不太好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想着她的胆子真小，童文耀看她难受的样子加快了翻页的速度，血腥的画面翻过去屏幕上停留着一张女孩儿的照片，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

  陈学升盯着那照片看了几秒钟，痛惜的神色。“她叫小甜，上个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过程被同伴拍下传到了网上，被各个网站疯狂转载，现在视频都被删除了，可她却成了“洗灵死亡游戏”的红人，被组织者当成了“英雄”，鼓励其他成员像她一样。”

  会议室里沉默了，叶苒苒感到头很痛，她站起来请假，走出会议室向卫生间跑去，一进去就呕吐不止，脑子里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些血腥的画面，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枯萎的瞬间，她不知道那些孩子当时是怎么想的，徘徊在生死边缘时他们有没有后悔？

  其中一张照片让她印象最深刻，一个男孩儿赤裸着上身趴在血泊里，一只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悄无声息地趴在那里，他的同伴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他是否还活着，那个给他拍照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态拍下的那张照片。

  头越来越痛，她在兜里翻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片药吞下，在洗脸池里捧水泼向自己的脸，好不容易才压下那恶心的感觉。

  当她回来时在会议室外听到傅天文的声音。“我不入会，每次都是这样，台里又不给报销这些费用……”

  童文耀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老大，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花光了……”

  她推门走进去，疑惑地问。“入什么会？”

  原来陈学升准备加入“洗灵死亡游戏”的聊天群，以卧底的身份更好地调查这件事也能搜集到报道的素材，加入群聊要498元的入会费，这费用台里不给报销，以前类似的费用都是大家自掏腰包，一次、两次行，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他们开的那点工资都不够卧底时往里搭的。

  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叶苒苒举手。“我入会，入会费我来拿。”

  让她一个新人来出这钱三个老爷们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坚持，陈学升看她坚定的样子，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三年前一模一样，那时她也是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很有信心的样子。

  “师傅，交给我吧……”

  “师傅，我一定能做好……”

  “师傅，我是名记者，我要把真相告诉大众……”

  陈学升收回思绪没有说话，叶苒苒知道他是默认了，高兴地和傅天文、童文耀研究入会的事。

  快下班时她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跑去茶水间接电话。“喂，奚禾……”

  “公主，你猜对了，她真去‘夜岸’了，就在刚刚我联系相熟的人在‘夜岸’附近盯着她，看着她进去的……”

  来不及多想，请过假拿着包匆匆离开了法制部，到台里地下停车场开出她停在角落的那辆粉红色的跑车，手机导航“夜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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