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

  “媳妇，你回去躺着，起来干什么！”顾千帆蹦了起来，推着钱穗穗回去。

  钱穗穗脸憋得通红，“我下来有事！”

  “啥事啊，你给我说，我都给你伺候得服服帖帖的！”顾千帆靠过来，一脸急切。

  钱穗穗推开顾千帆的大脸，“上厕所，你能替我去啊！”

  顾千帆顿时红了脸，但是看钱穗穗走路双腿打飘，还是拦腰抱起她，一路送到了卫生间。

  “你快出去！”钱穗穗没好气地说道，脸也红得像个苹果。

  顾千帆带上门，站在门口，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心里还有点甜蜜。

  钱穗穗在家躺了一天，骨头都酥了，第二天不顾顾千帆的阻挠，终于还是出门去了，生意上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呢，心里总是有点没底。

  顾千帆一路跟着，两人这次几乎把蒴阳大大小小的裁缝店都问遍了，也没有两个愿意跟着他们干的。

  钱穗穗有些挫败，“你说我是不是异想天开？”

  “没事，大不了就是继续去楚禺进货呗，怕什么呢！”顾千帆揽住钱穗穗的肩膀劝道。

  进货去卖确实是来钱快的法子，但是风险也高，顾千帆上次差点被打死，钱穗穗至今还有心理阴影呢。

  “要不，我们再试试吧，我先画几张图，把衣服做出来再说。”

  “好啊，那先去买布吧，供销社那边才进的货，我带你去挑挑！”顾千帆拉着钱穗穗就走，感受那握住的手上传来的温度，钱穗穗有些失神。

  好像从昨天开始，顾千帆就变得更体贴温柔，这份感情不知道能持续多久，钱穗穗逃避一般不敢想，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享受着顾千帆对自己的好。

  姜月华正在供销社的办公室，这几天顾千帆和钱穗穗到处折腾她不是不知道，其实也是乐见其成，在蒴阳，顾千帆早已被打上了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的标签。

  如今，钱穗穗能带顾千帆干点正事，她这个当妈的比谁都支持。

  “妈！”正想着呢，顾千帆在办公室门口喊着，姜月华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自从这孩子初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供销社找她了。

  “你……你俩咋来了？”她看见了顾千帆身后跟着的钱穗穗。

  “妈，我想买点布做衣服，你仓库里的那些，拿来给我们挑挑呗！”

  “你说的轻巧啊，你说要就能要啊，真是的！”姜月华也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但是嘴上说着，其实人已经站起来，准备带他们去仓库了。

  顾千帆太了解姜月华了，他觍着脸跟上，还不忘拉住钱穗穗。

  供销社的仓库有不少处理的布料，都是放的太久了，花色不好看或者有瑕疵的，新来的布料也堆在一起。

  钱穗穗看来看去，倒是挑中了那处理的布料。

  “你确定要这个？这颜色太鲜亮了，卖不出去，还是去年的货呢。”姜月华见到那浅粉色的料子，不是很赞同，虽然处理的布料价格便宜，但是在颜色普通人也驾驭不了啊。

  他们这里到底是小县城，和申都不一样，再挑眼的花色也能卖的，就这块布，还是他们主任当时看了中洲那边的款式进的货，结果呢，就没人买，虽然不少女孩子看上了，但是谁也不敢穿出门。

  “妈，我都要了，还有那白色的。”钱穗穗倒是爱不释手，这颜色鲜嫩，春天做裙子一定好看。

  “行吧，你想好了就行。”姜月华这个人，要是看不顺眼就不会给你好脸色，但是要是感觉你对了胃口，就是无条件宠溺。

  开始她是因为钱穗穗软弱的性格和家庭不喜欢她，但是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顾千帆也慢慢转了性子，姜月华也对钱穗穗多了些欣赏。

  此时只是劝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反正钱她给了，两个孩子怎么折腾，她也不想参与。

  钱穗穗挑中了喜欢的布料，整个人都透露着开心地气息。

  顾千帆扛着两捆布料，虽然有点累，但是看钱穗穗终于不再颓废了，他也觉得心情挺好的，路上还哼起了歌。

  回到家里，钱穗穗就去屋里画画了，顾千帆叫了两次都没有反应。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红还问了一句，“穗穗呢？怎么不下来吃饭？”

  “忙着呢，等会我给她送上去。”顾千帆往嘴里塞着米饭，咕哝着。

  “小舅妈是不是生病了啊？我好几天没见到小舅妈了！”林诺诺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顾千帆，顾千帆好笑得捏捏她的鼻子。

  “你这小孩还挺操心呢，没事，她就是在忙着呢。”

  “胡说，我昨天都看见了，小舅妈走路都要你扶着，肯定是生病了，呜呜……”林诺诺眼圈红红的，眼泪随时都要落下来。

  “你……你这个孩子，哪里有事啊，小舅怎么会骗你啊！”顾千帆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解释，只能眼神左右乱飘。

  “顾千帆，你不会是欺负小钱了吧？”顾云笙怀疑的看过去。

  “都说了没有了啊，不信你问问我妈，下午我们还一起去的供销社呢！”顾千帆就差双手高举喊冤枉了。

  林诺诺看看外公又看看小舅，小脑袋里都是问号，“那舅妈怎么走路都走不稳了？”

  “她……那是……你小孩子不懂，明天忙完了你就能见到她了。”顾千帆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黑着脸，企图蒙混过去。

  好在顾红喊住了还想要追根究底的林诺诺，“诺诺，是不是有作业没写啊？”

  小孩子忘性大，被打断了想法，就立即开始发愁作业的事情了。

  姜月华给钱穗穗留好了饭菜，让顾千帆端到楼上去，反正儿子自己愿意宠着，她现在也想开了，随便他们，只要日子好好过就行了。

  钱穗穗的桌上地上全是纸团子，顾千帆推门进来她都没有意识到，直到顾千帆走到桌子边上。

  “吃点饭吧，别饿着自己。”

  “我等会吃。”钱穗穗想都没想，甚至都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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