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脸红得发烫，瞪着冉小山，有些责怪地说道："你好意思问？"

  冉小山搬过小炕桌，将早饭放在上面，递到何雨水面前，笑着说道："你是我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放心吧，第一次都这样。"

  何雨水瞪着他，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吃早饭。

  这一动，又让她忍不住能牙咧嘴，抬起头再次瞪了冉小山两眼。

  冉小山嘿嘿一笑，何雨水吃完了饭，才红着脸跟冉小山出门。

  两人去东来顺定了个包间，然后先去了纺织厂，给何雨水的同事和朋友们发了喜糖。

  接着，他们又一起去了轧钢厂，冉小山带着何雨水在保卫科露面，保卫科一片嫂子叫得何雨水喜笑颜开。

  冉小山现在保卫科人气是真不低，毕竟上周才分了肉18呢。

  冉小山请了宋队跟吴爱国，还有几个平时聊得来的同事，参加晚上的婚宴。

  到了晚上，轧钢厂和纺织厂两队人马都来到了东来顺，冉小山跟何雨水招待他们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

  送客的时候，宋队将一张自行车票递给他，说道："你的杰出职工已经下来了。本来该月末开会给你的，但你结婚，提前给你得了。"

  冉小山接过票，感激地说道："谢谢宋队。"

  两人回到四合院，这一天跑了不少地方，挺累的。洗漱过后，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何雨水脸色不太好，站在早餐摊面前一边买早餐，一边低声抱怨身旁的冉小山："都怪你，我婚后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她们肯定要笑话我。"

  冉小山很无辜地说道："怎么又怪我，又不是我主动……"

  话没说完，何雨水提起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红着脸瞪着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说什么？"

  冉小山低下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说都怪我。"

  何雨水接过包子，转身坐到自行车后座上，催促道："快送我去上班了。"

  冉小山看着她，笑着说道："给我来个包子。"

  何雨水摇头拒绝："不给你吃，饿一饿你。免得你有劲儿没地方使。"

  冉小山乐了，笑着说道："其实我就算一天不吃饭也照样……"

  何雨水赶紧将手上啃了一半的包子塞进冉小山的嘴里。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

  冉小山嘿嘿一笑，将自行车蹬得飞快，赶在上班时间前将何雨水送到了纺织厂。

  何雨水下车后问冉小山：“我看家里好像没什么菜，晚上想吃什么我带回来？”

  冉小山习惯了将物资之类的都放在袖里乾坤，这两天还真没注意。

  他想了想，说：“我今天，明天都是上晚班。你回来也是独守空房，来回跑还累，干脆就在纺织厂住着。这两天我叫人来把窗户弄好，再简单弄弄家里。”

  何雨水点头表示同意。

  冉小山送她进了厂里，自己去了百货大楼，把宋队长给自己的自行车票拿出来，买了一辆二八大杠，蹬着就去了城西的达智桥胡同。

  这是保卫科一个家里以前是木匠的同事跟他推荐的，说这里有位姓刘的木匠师傅手艺特别出名，这个同事的父亲跟他算是师兄弟关系。

  冉小山根据那位同事给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刘家。

  这是个单独的小院，站在院门口，就能看见院子里摆着不少条凳，方桌之类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师傅正在打磨木料。

  冉小山敲敲门，问：“刘师傅？”

  那位师傅回头：“我是，你哪位？”

  冉小山自我介绍了一下，跟刘师傅说自己是慕名而来，是被他师兄弟家的后辈推荐过来的。

  刘师傅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还说呢，我这城西一个木匠怎么名声都传到城东去了。”

  冉小山问他：“刘师傅有空吗，上我家看一下。”

  冉小山也是临时才想起来，这年月大家结婚还讲究个三转一响，几十条腿什么的，冉小山完全没有这个概念，也没有大人帮着参谋。

  何雨水亲爹不在京城，哥哥也进去了，跟冉小山其实也差不多，两人感情算是水到渠成，但这礼仪习俗方面真是完全乱来，拿个证，吃个饭就算结婚了。

  冉小山也是今天才临时想起来这些事，不过反正已经这样了，那些习俗之类的没法补，这家里装修一下还是应该的，给何雨水打造个梳妆台，衣柜，其他老旧家具该扔扔该换换。

  他邀请刘师傅一起去四合院，说：“除了把门窗从糊纸给改成镶玻璃的，我还想打点家具什么的，不过我没什么经验，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家的屋子，实地考察一下，给我出出主意，看怎么做合适，要是可以的话，我就把这套活全包给你做。”

  刘师傅意动了。

  这个任务听起来很复杂。

  而且对方非常直接，一开口就全包了。

  看起来他也不缺钱。

  从他停在门前的自行车就能看出来。

  那是一辆全新的二八大杠，连车牌都还没上。

  还是通过朋友介绍的。

  刘师傅想了想，觉得可以去看一下。

  他放下了手中的木料。

  “等我一下，我去拿工具。”

  冉小山等了一会儿。

  刘师傅拿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

  冉小山骑着他的新车，来到了四合院。

  他带着刘师傅进了家门。

  “不好意思，有点乱。”

  冉小山向刘师傅展示了被戳得乱七八糟的门和窗户。

  “这些都被破坏了。”

  他挥了挥手：“我想干脆把门窗都换成玻璃的。”

  刘师傅看了看，说：“这个很简单，稍微改一下就可以了。”

  冉小山又带他进屋。

  刘师傅看了看房间的大小，和冉小山商量了一下大概的范围。

  他们讨论了一整个下午。

  最后，他们决定做梳妆台，衣柜，一张桌子，一个橱柜，两个置物柜。

  还有配套的椅子，长凳和一些小东西。

  刘师傅大概算了一下费用，总价大约是两百多。

  再加上门窗玻璃等，冉小山干脆给了刘师傅三百块全包。

  他先给了刘师傅一百块定金。

  刘师傅非常开心，拍着胸脯保证最多一个月就能让冉小山家里的家具全换成新的。

  冉小山有些担心，因为都说慢工出细活。

  刘师傅解释说，他不是接到活才从头开始做家具。

  这样很多时候都赶不上用。

  所以他那里会准备好处理过的木料。

  平时就会做一些不同尺寸的半成品的板材。

  等到像冉小山这样定下来活了，就立刻开始精加工。

  而且他还有徒弟，几个人一起动手。

  冉小山这次的活差不多一个月就能全忙完。

  冉小山放心了，送走了刘师傅。

  他骑着车去了派出所，因为他的新车还没上牌。

  顺便打听一下聋老太太怎么样了。

  他有百货大楼的发票，上牌很顺利。

  上完牌以后，他开始打听。

  “劳驾问一下，昨天有个聋老太太戳我家窗户纸。”

  “这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能打听一下吗？”

  负责办证的人往旁边一个办公室一指。

  “你问问那边。”

  冉小山往那边走过去。

  还没走到呢，就看见王主任气呼呼的从里边出来了。

  沉着脸，迈着大步离开了派出所。

  冉小山走到刚才那个办公室，发现里面居然是昨晚上出警的那个警察。

  他正在和另外两个警察说话。

  冉小山敲了敲门，里面的三个警察抬起头。

  昨晚，冉小山在警局遇到了一位熟人。

  “哦，是你。”

  “是为了昨晚那事来的吧？”

  冉小山走进去，先展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三个警察一看，立刻态度好了不少。

  冉小山又掏出香烟给他们点上。

  警察直接给他拉了个椅子过来。

  几人跟好朋友一样，抽着烟闲聊起来。

  冉小山看向昨晚出警的警察。

  “我就是来打听一下，昨晚上那个老太太现在什么情况。”

  出警的警察吐了个烟圈，不是很开心。

  “你们院这老太太，压根就不是什么烈属。”

  冉小山装作一脸愕然。

  “那这问题可大了去了，冒充烈属是重罪啊。”

  警察咧嘴苦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问题是审讯过后我们发现。”

  “她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自己是烈属。”

  “也没有假冒身份出去招摇撞骗。”

  “这……我们还真不好定她这个罪。”

  警察将香烟抖了抖。

  “外外她好像也有点关系。”

  “这不，上午来了个北边的所长。”

  “下午又来了个街道办主任。”

  “都是给她说情的。”

  冉小山没有失望。

  他之前就已经想到过这个可能。

  还没说话，警察忽然“切”的哼了一声。

  “说什么六十多岁的人了，原谅她一回。”

  “我那黑皮狗的骂白听了，背后那一拐白挨了？”

  “冒充烈属这事拿她没办法，总跑不了吧。”

  旁边两位也点头。

  “这老太婆可是够嚣张的。”

  “咱们不能轻易放过她。”

  “她打的可不是你一个。”

  “这要是不严惩，我们派出所全部警察都脸都被她踩了。”

  另一个指头点着桌子。

  “而且这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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