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虚脱一般坐在床上。

  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秦怀茹心里那叫一个累啊。

  好在这时候。

  同事们过来了。

  秦怀茹给棒梗洗干净脸。

  几个人直接在走廊里摆了张桌子。

  就地展开了对棒梗的正式审讯。

  虽然丢脸。

  但好歹屋里的工人们看到几个同事在。

  没有再故意出来找棒梗的麻烦了。

  等审讯完了。

  **  留了一个人守着棒梗。

  其他人都离开了。

  秦怀茹给棒梗买了午饭，跟棒梗说。

  “我得先回四合院一趟。”

  “你两个妹妹还没人管呢。”

  “我还要去轧钢厂请假照顾你。”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

  “不要再惹祸了，知道嘛。”

  “我晚上再给你带饭过来。”

  棒梗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气儿再闹了。

  点点头。

  “我知道了。”

  秦怀茹走了以后。

  棒梗跟看守他的  **  四目相对。

  都很无聊。

  旁边病房里面，工人们敲敲打打。

  修修补补。

  乒乒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听久了跟自己脑子里也开始装修了一样。

  吵的心绪不宁，头晕脑胀。

  **  一皱眉，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棒梗的  **  。

  没问题。

  干脆掏出烟来点上，转身溜达着去了远处躲清静去了。

  棒梗也想清静一下。

  可惜，他不能自由行动。

  只能坐在病床上硬捱。

  傍晚秦怀茹再来到医院的时候。

  看见棒梗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瘫坐在病床上。

  样子跟快死了一样。

  还挺好奇。

  “你这是怎么了？”

  棒梗抬起头，双目无神。

  连话都不想说了。

  只是默默的扒着饭。

  秦怀茹看了看屋里。

  工人们已经下班了。

  但让她郁闷的是。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临走前特意把窗户给拆了下来。

  秦怀茹苦着脸。

  这大冬天，没了窗户阻挡。

  屋里该多冷啊。

  她看了看还恍然不觉的棒梗。

  想了想。

  “我问过医生了。”

  “明天给你动手术。”

  “今天晚上我就不陪着你了。”

  “我得回去找人给你凑手术费。”

  “另外家里事情不少。”

  “还要照顾小当和槐花。”

  “一会儿你吃过饭，我帮你把床弄进去。”

  “你就早点休息。”

  棒梗点点头。

  “行。”

  他三两口将饭扒光，将饭盒递给了秦怀茹。

  秦怀茹称  **  给棒梗开  **  的时候。

  厚着脸皮请他帮忙把病床再抬回了病床里边。

  然后回了四合院。

  所谓凑钱什么都是扯淡。

  实际上这半年，秦怀茹还是存了点钱的。

  哪怕不够也没关系。

  医院也不会让她先交钱才给棒梗做手术。

  她就是晚上不想待在医院受罪而已。

  更主要是她想着赶紧修补一下跟傻柱的关系。

  之前棒梗直接惹毛了傻柱。

  这头老驴有要撂挑子的迹象。

  这可不行。

  秦怀茹回来的路上，特意花钱买了瓶酒。

  切了点猪头肉。

  回家把小当和槐花哄睡着以后。

  自己进了傻柱家里等着。

  傻柱一大早就去上班去了。

  傻柱在饭馆里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家。当他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中院，看到自己家的屋子里亮着灯，心里不禁一动，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个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进屋等他回来，那就是他的妹妹何雨水和秦怀茹。

  傻柱为了秦怀茹，已经得罪了自己的妹妹何雨水，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他的家门了。傻柱心里多少有点后悔，但不是后悔得罪了妹妹，而是后悔得罪了妹妹，却连一分钱都没帮秦怀茹讹到。既然不可能是何雨水在自己家，傻柱心想肯定是秦怀茹了。他甚至能猜到秦怀茹为什么要等自己，肯定是想讨好自己，跟自己拉关系。

  傻柱很有自信，他知道秦怀茹肯定离不开自己。实际上，傻柱很享受这种被秦怀茹需要的感觉。如果真的要跟秦怀茹一刀两断，他自己还舍不得呢。这会儿有机会跟秦怀茹唠唠，傻柱开心不已。不过他还是先在院子里冷静了一下，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这才迈步跨进了家里，故意做出一副冷脸，对秦怀茹冷冰冰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秦怀茹心底暗笑，她一直注意着前院的穿堂，早就看见傻柱回来的身影了。她也知道傻柱刚才在外边院子里待了半天，才走回到自家屋里来。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显然是先在外边做好了准备的。她没有揭穿傻柱，笑呵呵地一指桌子上的酒和猪头肉：“大晚上的，饿了吧。看我给你准备什么了。坐吧，我陪你喝点。”

  傻柱抿抿嘴，梗着脖子：“我不饿，也不想喝酒。”秦怀茹自顾自地坐下：“那我可就自己喝了。”她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看着傻柱：“还气着呢？你看你这小气劲儿。”

  傻柱不乐意了：“我小气？你说这话也不觉得丧良心？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对你和棒梗小气吗？我要怎么才不小气？总不能真的让我把命都给赔进去才不小气吧？”他怒气冲冲地看向秦怀茹，却发现秦怀茹看着自己，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开口问他：“说出来心里痛快了点没？”傻柱一愣，刚才听秦怀茹说自己小气，他还以为秦怀茹是来兴师问罪的呢，所以一下子没绷住，质问起她来。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一个样子，就见秦怀茹拍拍桌子。

  "你跟我说要一拍两散，我真的特别害怕。"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

  "从昨晚上到现在，我一直在担心。"

  "没了你，我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傻柱摇着手，有点不好意思。

  "秦姐言重了。"

  "我现在能帮到你的地方也不多。"

  "既不能带菜，也挣不到多少钱……"

  话还没说完。

  秦怀茹忽然砰的一拍桌子。

  一脸怒火的站了起来。

  等着傻柱开口。

  "傻柱，你以为我说的是你的饭盒。"

  "是你借我的那些钱吗?"

  "难道连你也跟冉小山他们那样。"

  "认为我纯粹是为了从你这里占便宜。"

  "才接近你，跟你处关系的吗?"

  傻柱愕然，有点不是很确定的在心里问自己。

  难道不是吗?

  他有点尴尬的看着秦怀茹。

  没回答。

  秦怀茹气势汹汹的。

  "是，我承认，当初家里日子过得困难。"

  "全家都靠你的接济过日子。"

  "我一开始只是感激你。"

  "觉得你是个仗义大方的好邻居。"

  "可这么多年下来。"

  "我对你的感情，早就已经……"

  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和决心一样。

  "早就和当初不一样了。"

  她红着脸。

  "我说我觉得离不开你。"

  "不只是因为你接济我家。"

  "而是因为我已经在心底把你当做了家人。"

  "早就习惯了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一想到将来你对我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我就难过得想哭。"

  "我……"

  她一捂脸，  一副害羞的说不下去的样子。

  抬腿跑出了傻柱家。

  钻进贾家关上了门。

  放下手，  一脸淡漠，仔细的把门给拴好。

  回炕上睡觉去了。

  傻柱家里。

  傻柱呆呆的站在原地，老脸通红。

  带着股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

  心说秦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我当成家人?意思是她对我早恋  ……

  怪不得她之前甚至愿意当着大家的面承诺嫁给我。

  只怕不只是为了棒梗。

  也是趁机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对我表明心迹。

  才好顺理成章的嫁给我，还不会留人口实。

  也能应对贾张氏的为难。

  傻柱想到这里。

  后悔得直跺脚。

  心说多好一个机会啊。

  要不是冉小山这王八蛋。

  我跟秦姐这说不定就成了。

  傻柱这会儿也是被秦怀茹几句话给说得O虫上脑了。

  连自己怕死退却这事都忘记了。

  傻柱望着对面秦怀茹家。

  脑子里面思绪翻飞。

  秦姐都这么说了，我是不是应该勇敢一点。

  这会儿要是去她家。

  她会不会让我进……

  傻柱浑身都焦躁不安。

  端起酒杯，他喝了一口，但感觉不过瘾，于是直接拿起酒瓶，对着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然后，他红着眼，鼓着脸，迈步走出了门，向秦怀茹家走去。但当他走到院子里，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沸腾的热血立刻凉了下来，腿肚子也开始发软。他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咬牙切齿地骂自己：“傻柱啊傻柱，秦姐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是让你起这种心思的吗？棒梗还在医院等着做手术，要进少管所呢，人家秦姐能有这心思？你真是糊涂啊。”他羞愧不已，暗骂自己是个禽兽，心虚地看了看秦怀茹家，转身又回了自己屋里。坐在桌子边，他将酒瓶拿过来，一手捡着猪头肉往嘴里塞，一手举着酒瓶喝酒，时不时还发出阵阵痴笑。这声音传到中院里，让听见的人情不自禁地裹紧被子，感慨这大冷天的外面怎么还有夜猫子。

  在医院里，棒梗遭受了老罪。他下午满心都是对自己手术的担忧，对秦京茹和冉小山的憎恨，对将来的少管所生活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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