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竹用完马桶，就走出东厢房，跑到膳厅，见家人都在。

“娘，娘，这马桶可真好用，您快让下人给我们西厢房修一间可以上茅房的浴堂吧。”

见小女儿如此，吴氏觉得这马桶应该是还挺好用的。

只是，“意卿，你先前说那马桶是工部的瓷作烧制的，那这，家里可还能再弄么？”

到底是朝廷的作坊和匠人，烧制一件可能还好说，家里再修上两间这样的浴堂，就要上两个马桶和浴缸，吴氏怕影响儿子。

李意卿沉默半响，在李意竹满含期待中说道：“先吩咐下人挖坑和修葺浴堂，这马桶和浴缸，我到时候再想办法。”

要是朝廷看不上，那天就另外出银钱拜托张瓷作和崔铁匠或者郑铁匠都行。

朝廷看上了，那他应该还有些脸面，提早买到。

所以先修葺浴堂和挖坑是没问题的。

吴氏见此，轻轻点头。

不过她还真是有些好奇这马桶有多好用了。

说起来，李意卿对马桶和浴缸还是有些洁癖的，但为了家里人都用上，只能牺牲一下了。

到时候家里都有，就不用为难了。

只是这些时日，让下人好好打扫就行了。

次日，李意卿又上早朝。

他现在已经适应早朝了，这些时日，李意卿都是浑水摸鱼的，偶尔大事上，朝臣都应和，他跟着一起鞠躬就行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金銮殿内再一次静默，张居翰拂尘摆动，“退朝。”

虽然退朝了，但朝中大臣要去议事。

李意卿寻了个时日，走到钱大人跟前，小声道：“钱大人，一会儿得闲到工部寻我一下，不知可否？”

钱京生双眼一亮，“可，可，一会儿出宫后，本官就直奔工部。”

李意卿点点头就走了，冯德炳跟钱京生去宣政殿的路上，好奇道：“刚刚李大人找你何事？”

“李大人叫本官到工部寻他。”

冯德炳倏地想到什么，面上一喜道：“难道成了？”

“什么成了？是不是李大人又做了什么好事？”

冯德炳点头，接着两人在宣政殿上有些走神，就想着出宫。

魏冠中见两人如此，蹙眉道：“现在商议国家大事，钱大人和冯大人怎么如此懈怠？”

两人回神，钱京生沉声道：“魏大人，这事早就商议过了，此事由陛下做主就行了，偏偏你们内阁上蹿下跳的。”

“大修官道堤堰不是小事，就怕劳民伤财，还须要仔细商议。”

“那也不能一个月都在商议吧，此事都商议半月了，也没个准信。”

说起来，修堤堰之事，还是工部负责多些。

正德帝出声道：“钱爱卿，魏爱卿也是为了大兴，这才多加掂量。”

虽然他不见得多赞同魏冠中的提议，但确实为了大修堤堰之事，魏冠中仔细寻摸，说得头头是道。

大兴这几年国库充盈了些，但支出也多。

军营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还有赈灾，各位官员的俸禄等。

但大修堤堰之事，正德帝也经过仔细思量了的，现在国库有银钱，先修了也成，

他在位的时候，多办些事，到时候太子少操心些，不然放着，不定什么时候又贴补了谁，还不如用在江山社稷上。

说起来，想到整日跟他要退了的齐王，正德帝蹙眉，要不跟着齐王一起退休得了，整日看着这些朝臣吵架，要不就是批阅奏折，烦得很。

大臣们见正德帝蹙眉，都安静了下来，以为他们吵嘴惹了陛下烦心。

一般这时候，他们还是有些眼色的。

正德帝见此，长叹一口，“行了，都下去吧，此事改日再议。”

达到早点出宫的目的，钱京生喜气洋洋地走了。

正德帝揉了揉眉心，对着张居翰哭笑不得道：“这钱京生，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朕看他就是想去公厨蹭吃的了。”

用陛下嘴里说出蹭吃的这句话，张居翰抿了抿唇才没笑出声。

“陛下，钱大人每日都如此。”

言下之意，就是没去公厨，钱大人下朝和出宫都开心。

正德帝抽了抽嘴角。

正德帝这次倒是误会钱京生了，他今日这么开心，还真是因为李意卿找他的原因。

出了宫门，钱大人和冯大人急着坐马车往工部去了。

弄得魏冠中不明所以得很。

很快，钱大人和冯大人到了工部，阿铁在工部门口无所事事站着。

见到两人，上前行礼，“冯大人，钱大人。”

冯大人看了下，“起来，你是李大人的手下吧？”

阿铁点头说道：“是，冯大人，我家大人在您书房外等着两位大人了。”

李意卿觉得，反正都要商议事情，回来没多久就到冯大人的书房外等着了。

冯德炳点头，跟钱京生往书房走去。

两人很快在书房外见到李意卿。

“冯大人，钱大人。”

“李大人，今日你让本官得闲来寻你，可是有何事？”

李意卿这才把马桶和浴缸跟两位大人说了一下。

两人看了下日头，钱京生说道：“李大人，我们这就去你府上看一下这马桶和浴缸吧？”

他可没那耐心等下值之后了，左右现在也没甚事，还不如就去李家看一下。

两位大人都如此说，李意卿没什么意见，带着两人就回府了。

下人走到角亭，“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户部钱大人和工部冯大人到府上做客。”

吴氏起身，下意识说道：“还好现在没在东厢房上茅房，这二位大人到府里，定是为了马桶的事。”

要是在浴堂碰上，那多尴尬啊。

不过今早她和女儿都试过了，这马桶确实不错。

吴氏和李意兰她们都是女眷，有李意卿在，也不用出去招待人。

本来李意卿还想先带着两人喝杯茶水，没想到钱大人和冯大人急着看马桶，就先到东厢房看马桶了。

“钱大人，冯大人，这就是马桶，边上那个是浴缸。”

李意卿指着马桶和浴缸，吩咐下人提些水过来。

很快李意卿冲了下马桶，“钱大人，冯大人请看，这马桶，方便得很。”

又让下人倒了半浴缸的水，“这浴缸可以在里面沐浴，完后按下底下的开关，水就下去了。”

李意卿说着，按了下开关，水很快就下去了。

说起来，这开关还不好弄，前前后后就掌管开关装到浴缸的时候最费心。

又仔细说了下去水的地方，还有浴堂角落的去水孔。

钱京生看了下浴缸和马桶，差点高兴地蹦跶起来。

倒是冯大人，看了一下，忽然说道：“李大人，这浴缸去水好说，但是马桶去秽的地儿你说是在外面挖了两个大坑，那怎么去秽到坑里面，就怕半路就堵了。”

“冯大人，这马桶你是知道的，张瓷作烧制的，光滑得很，至于去秽的下水道，

我吩咐人在最外一层用一些石子和水泥修葺，然后拜托瓷作再烧了凹面的长瓷贴上，目前这方便应该没问题。”

“不过不保证，用久了会堵上。”

冯德炳想了下，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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