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她。”程艋道，“她对你们夫妇俩，都像对待父母兄长。我知道，因为她的出身，她对你们有愧疚感。

她从小被抛弃，是你救了她，你对她恩重如山，她把你视如父亲。她也是你们抚养长大的。

四嫂很善良，我见过她给人施针。她的医术非常精湛，可我总觉得，她对你的感情更甚，对父母和弟弟的感情，反而少很多。”

司行霈的呼吸顿了下。

顾轻舟曾经告诉过他，她把程艋当亲哥哥。

司行霈心里酸溜溜的。

他不知是嫉妒，还是失落，亦或者其他什么。

司行霈想，大概是嫉妒吧？

嫉妒程艋。

他的老婆只看着他一个人。

“程艋......”司行霈嗓子哽咽，“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玉藻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能够平安喜乐一辈子。

她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相信她将来能做好的，也会努力的去做。你也是，你要努力成长。你若是成熟稳重，也配得上她，我就放心了。”

他的话风转变极快。

程艋一愣。

他的心头猛然窜起怒火。

他是不甘心的。

他追求顾轻舟那么多年。

司家的人不同意，他也坚持了三年。

他对司玉藻是真的用了真情，司玉藻对他也是。他们彼此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厮守终生？

他哪里比不上司行霈？

他的家庭，他的背景，他的才华，哪一项不足？

“四哥......”程艋声音颤抖了起来，“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程艋，咱们是兄弟。我把玉藻交托给你，你好好照顾她。她从小娇惯坏了，不谙世事，不管她有什么错误，都请包涵她。”司行霈道。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程艋急切道，“四嫂她......她对四哥你有情？”

司行霈抿唇，没有说话。

“你和四嫂之间有秘密，是吗？四哥！”程艋又道，“我不逼你，我等。我会等到四嫂愿意嫁给我的时候。四哥，我会让你知道，你这样阻拦我们，是错误的选择。

四嫂的幸福，是你无法承受的。你不该拿你自己的幸福，强加给别人。你和四嫂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是她丈夫，却连最基本的忠诚都给不了她。你不怕遭报应？”

司行霈听了这话，突然暴怒起来。

他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额角青筋凸爆，双目赤红，显得凶残无比。

程艋吓得半晌没吭声。

他以为司行霈要打他，不敢挂断电话。

直到司行霈缓了过来。

司行霈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恢复了冷静，声音沙哑，道：“你说得对。”

他没有否定程艋的话，算是承认了。

程艋心中的恐惧消弭，又问司行霈：“四哥，你答应我了？”

“是的，我答应你了。”司行霈道。

程艋高兴起来，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先走了。”

司行霈叮嘱他小心。

程艋挂了电话。

他站在阳台处，吹了好久的风，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仍是担忧顾轻舟。

他知道司行霈的性格。

他对程艋说这样的狠话，代表了他彻底厌恶了程艋，并且准备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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