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二月的冷风呼啸而过。

  沈光不自觉的把外套裹得紧了一些：“都说习武之人不怕冷，朕现在看来纯属放屁，朕的武功已经天下第一了，还是怕冷。阿秋！”

  说着沈光打了个喷嚏。

  刘贵在一旁表示：“陛下，要不再拿几个炉子过来？”

  沈光却是摆了摆手：“不必了，这大晚上的，冰天雪地，还让人特地跑到内务府去拿炉子，朕也有些过意不去。”

  但刘贵不死心：“陛下，夜已经深了，为了您的龙体考虑，您该回去休息了。”

  沈光抬起头：“不急，朕把这几篇策论看完就去睡觉。”

  说着，沈光用手遮住自己打哈欠时不自觉张开的嘴巴。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汇报：“陛下，宸妃娘娘求见。”

  沈光：“阿史那紫翎？不用想了，肯定是知道朕下达了进攻突勒的命令，来劝阻朕的。不见，让她回去吧。”

  小太监却支支吾吾的表示：“陛下，娘娘说如果您说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门外直到您肯见她为止。”

  沈光眼神如刀的看向这名小太监，他吓得跪倒在地。

  “那就让她跪着！朕还能被她威胁了？另外，你告诉她，她要是敢一直跪在外面，她每跪一个时辰到时候朕就多屠杀十万突勒百姓。跟朕玩道德绑架？朕是全天下权力最大的人，道德标准都是朕定的！”

  小太监被沈光的语气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似的离开。

  过了大约五分钟，小太监回来禀报：“陛下，娘娘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撞死在门外。”

  沈光：“那麻烦你再回去告诉她，她要是敢死，到时候我送她全家跟她在地下团聚。”

  小太监又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结果阿史那紫翎直接在门外大喊：“陛下，臣妾求您见臣妾一面，臣妾求您了。”

  那声音带着绝望、悲凉和苦涩，听得人不免心生怜悯。

  沈光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说道：“让她进来。”

  紫翎进来以后，沈光仔细打量着她。

  她的脸上布满泪痕，人也憔悴了不少，面色很不好看。

  沈光：“如果你是来劝朕放弃发兵突勒的话，就不要浪费朕的时间了，朕不可能同意的。”

  紫翎直接跪下：“陛下，我兄长刚遭了雪灾的大难，现如今我突勒冻死的子民已高达十分之一，可以说我突勒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呢？我求您，不要这样。”

  沈光却是不屑的表示：“照你的意思，朕应该在你突勒兵强马壮的时候出兵，让我大乾更多的好男儿白白战死在沙场上才对？”

  紫翎反问道：“难道两国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沈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和平相处？阿史那紫翎，你看朕像个傻子吗？至正二年，你突勒侵犯我北边的九原郡，杀我百姓三千四百人，将九原郡的财产洗劫一空。至正五年，你们进犯幽州，掠走我大乾一万多百姓。至正十六年，至正二十二年，两次攻打北边的洛州，让我数千大乾将士命丧疆场。”

  “哪怕是朕登基以后，天元二年，天元四年乃至于就在一年前的天元八年，你们对我乾国小规模的侵扰有断过吗？你管这叫想和睦相处啊？”

  阿史那紫翎被说得哑口无言，于是她又开始打起感情牌：“那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沈光直接毫不客气的出声打断：“你的面子，你是朕的谁啊，就让朕给你面子？”

  阿史那紫翎急了：“我是你的妻子啊！”

  沈光掸了掸衣服上的刚刚从天花板上落下的灰尘：“首先呢，按名分来说，你只是个妾。”

  “其次，十年了，朕有碰过你吗？咱俩好像连夫妻之实都没有吧？所以，朕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阿史那紫翎此时早已是心乱如麻，直接口不择言的表示：“那是不是只要我陪你睡觉，你就肯给我面子放弃攻打突勒？”

  沈光却是冷笑道：“你在想什么美事呢？为了你朕就要放弃这么大一块地盘，怎么？你下面镶钻石了？就是镶钻石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这句话里的羞辱极大的打击了阿史那紫翎的尊严。

  自己已经低声下气的答应和他睡觉了，他居然这样羞辱自己。

  这下，不争气的眼泪从紫翎的眼眶里夺眶而出。

  沈光见到这一幕却没有半点怜悯：“刘公公，送宸妃娘娘回去。阿史那紫翎，朕告诉你，从塔克十一年前逼朕喝尿的那一刻起，朕与整个突勒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不过，看在你陪伴朕十年的份上，朕可以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你写信让阿什米尔带着他的文武百官直接向朕投降，朕可以答应不屠杀你们突勒的普通百姓。”

  但阿史那紫翎此刻却是坚定的回复道：“没用的，我突勒的男儿绝不会投降，别说是我写信，就算是我们的母亲复活劝降，哥哥也不会答应。”

  沈光语气变得冷漠：“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朕了。朕此次出兵，就只能灭其种绝其苗裔了。”

  阿史那紫翎：“搞种族屠杀，你不怕被世界其他国家谴责吗？”

  沈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霸气的回复：“等灭了突勒以后，我大乾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到时候，那些小国，谁敢谴责朕，朕就灭了谁！”

  阿史那紫翎看着沈光这副兴奋和狂热的样子，由衷的感到了恐惧。

  那个语气，那个眼神，那个表情，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扩张与征服。

  阿史那紫翎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

  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似乎不认识沈光，眼前似乎是一个陌生人。应该说，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沈光的真面目。

  “这，才是真正的你，对吗？”

  阿史那紫翎离去时，心中不由得发出这一声的疑问。

  一个月后，乾国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沈光带着身披盔甲的凌梦雪一同出去参加出发前的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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