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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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前,刚要取下门插,听见管家老安还在训斥那两个刚刚偷听的捕快:“李知州马上就到,大人还在忙,你们倒好在这里瞎转悠。”
“安伯,我们没瞎转悠,我们来找头儿的。”
“什么?萧捕头在里面?怎么可能,他不是奉命去接李知州了吗?”
一捕快突然小声道:“我远远看见,他抱着石三小姐先回来的,就进了这个屋子,也不知在忙活什么?俩人又是叫又是哭的,还噼里啪啦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俩人都折腾有一会儿了。”
管家老安觉得奇怪,“什么?”又伸手要拍门。
另一捕快连忙拦住老安:“我看,咱们还是等头儿出来再说吧,万一人家正忙活着,不方便开门呢?”
“哎呀,就是!就是!打扰了那二位可就不好了。”
老安突然听出来了这话里的一层意思,他心想不大可能,萧暮云不是那等没有礼义廉耻的人。
于是,伸手拍门喊着:“萧捕头!萧捕头!你在里面吗?”
萧暮云已经拉开了门栓,表情从容,“安伯,您找我?”
老安朝萧暮云身后房里望了一眼,关切地问道:“萧捕头,你在房内做什么?”
萧暮云迈出门槛,连忙将门关紧,“水凤她受伤了,需要静养。”
而那两个捕快像两条泥鳅,一个劲儿地想往里探头,忽地被萧暮云睨了一眼,吓得立即转身找事做去了。
老安点点头,“那快点收拾了,就去前堂,老爷在等你。”
萧暮云答了声“是”,又拉过老安低语道:“安伯,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盛水塘,跟石塘主就说,水凤要在衙门里养伤,取些换洗衣服过来。叫她的贴身丫鬟也跟过来伺候。”
老安“哦哦”了两声,终究没忍住问道:“是不是把人家姑娘衣服给扯坏了?”
不等萧暮云解释,老安摇着头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呐~真是跟我们以前那会儿不一样了!”
萧暮云急着解释道:“安伯,不是您想的那样?”
老安笑眯眯地摇头,“那是哪样?哎,别解释了!别解释啦!是我老古董喽!”说着转身走了。
留下萧暮云顶着个大红脸,转身回到房内,帮石水凤把手心的伤口上了药,包扎上。
起身在旁边柜子里,取出一件男式的衣服帮石水凤套上。
“水凤,先把这衣服套着,我跟安伯说了,求他亲自跑趟盛水塘把你换洗衣服拿来几件。来,先穿上,这个样子算什么体统?”
萧暮云一边絮叨着,一边伺候着石水凤穿衣服。
石水凤爬下了床,看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活像个女鬼,拧着眉头,鼓了鼓脸颊,嘟着嘴,冲着镜子做了做鬼脸,再瞧着身上这件半新不旧的藏蓝色袍子,一把将那袍子扯下来,丢在脚边。
“萧大哥,这哪个臭男人穿过的?我才不要!”
萧暮云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胳膊使得出力气了?又乱耍脾气了?这房间是以前我刚来衙门时,大人分给我住的,这柜子里的衣服是我以前的,你放心,都洗过了,是干净的。你先将就着穿,等安伯把你衣服拿来,你再换也不迟。”
萧暮云又不厌其烦地为石水凤穿上,“哦。”石水凤一声不吭地点点头。
穿上了外衣,石水凤又被萧暮云按在镜前的椅子上。
“坐下。”
“干嘛?”
“你头发乱得跟只野猫一样,你胳膊刚按伤,不方便梳头,我帮你先简单弄下。等你的丫鬟来了,你就再让她帮你梳好。”
萧暮云说着,手指已经灵巧地解开了石水凤已经松散得没形的发髻,拉出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黑紫檀木梳。只见他细心梳通每一根头发,将全部头发分成几捋。
随后,左右手像鸟儿的翅膀在石水凤的头前脑后来回翻转头发,不一会儿功夫就梳好了一个垂鬟分肖髻。萧暮云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手把镜,照给石水凤看后面的发髻。
石水凤前后照着,满意着笑笑,惊叹道,“萧大哥,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绾发?还梳得这样好!”
萧暮云回忆道:“幼时,我常看见母亲坐在梳妆镜前,父亲为她亲手绾发,母亲的头发又长又密,又黑又亮,好像从天河流淌而至的瀑布,很美很美。那时的父亲还特意为她学习绾发,专心发明了一种叫做‘凌萧髻’的发式。那是整个大齐国,唯我母亲独有的发式,每当我母亲说出来,没有人不艳羡的。那时候,母亲的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好像所有的幸运都降临在她身上一样。可自从,我5岁那年,我们一家奉新帝诏令回盛京居住,一切都变了。
后来,母亲常常生病,整日病容消受,她也懒得梳妆。父亲越来越少过来,母亲也越来越少露出笑脸。在我记忆里,他们两人甚至连吵架都不曾,就仿佛已经合离了一般,谁也不再见谁。”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虽萧暮云说得云淡风轻,石水凤听得一脸哀伤,她从未想过,原来萧暮云的童年竟然如此多舛。
石水凤默默地侧过身,轻拉着萧暮云的衣袖,慢慢把头靠了过去,“萧大哥,她若在天上,定能看见现在的你,她一定也希望你此刻是开心快乐的。”
萧暮云眼神里无悲无喜,继续说道:“我九岁那年,母亲病故。不过一个月,母亲尸骨仍未寒,我父亲就娶了新的女子进门。那女子很快就顶着我母亲曾经的头衔,出入皇宫大殿,参加各种贵人们的社交场合。而她也很快为我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听到这里,石水凤不禁皱起了眉,她常听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她似乎在心底已经想象出一个孤独、无助失去母爱父爱的贵族少年,在一个个冰冷的夜里,独自吞咽眼泪与委屈。
这或许,就是他性格高冷,常与人保持着距离的原因吧。
认识了这么久,今日这还是第一次,听萧暮云这么主动地诉说如此多的私密事情,石水凤也忍不住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我娘在生我的那个晚上,难产大出血,还险些没了性命,身体落下了毛病,原本不应该再生的,可她爱我爹一辈子,总想给爹再生个儿子。虽然,她最终达成了心愿,可身体却身子一日比一日弱。其实我常在想,若不是因为我,可能我娘身体就不会变得那么差,也不会走得那么早。特别每次过节的时候,我常看我爹偷偷一个人坐在我娘的排位前面,一边喝着酒,一边抹着眼泪。我真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萧暮云心疼地看着石水凤,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得好像在抚摸一片轻盈的羽毛。他眼光尽是温柔和一些说不清楚的疼痛。
“萧大哥,今日你能与我讲这么多,我很感动。萧大哥,我知你并非轻易吐露心事之人,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你明白,你的伤痛并不孤单。我,我们所有人都在一直在你身边。很多时候,你本不需要太过隐忍。”
“我没在隐忍。我母亲的仇,我迟早亲手去报。”萧暮云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圈渐红。
“若哪一日,你需要,我必助你。”石水凤坚定地望向萧暮云。
萧暮云低下头也看向石水凤,她脖颈上的白玉坠子恍然从领口滑出来,他心头一滞,声音弱了许多,言语模糊,似有千般愁绪复又在心中纠缠无尽。
“你也有你的一番事情要做,还总想替我操心。你真是个,你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
石水凤深以为萧暮云被她的话触动得情丝纠结、心意蹁跹,自己也悸动、渺茫起来。
说好的做兄妹呢?
石水凤心里暗恨自己没出息,又气恼萧暮云刚刚故作柔情招惹于她。
两人在彼此心里,都像那曾经放下来的秤砣,如今又不小心地被提起,深觉比起初还要重上几分。此刻不知该哪?还是该放?
正陷入尴尬之时,门外传来彩玲急切的声音,“小姐!小姐!”
萧暮云走过去,打开房门,见丫鬟彩玲极其防备地看向自己,心里觉得好笑,回头看了眼石水凤,“我先去前堂了,让丫鬟伺候你更衣吧。”
石水凤点了点头,也不理会杵在一旁好奇的彩玲,又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了抚萧暮云刚刚给她梳的发髻。只觉得,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
彩玲以为自家小姐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这身上穿的什么?发髻也变了?
“哎呀!小姐,你怎么了?你身上这谁的衣服?安管家说你受伤了,你受的是皮外伤还是,”
彩玲做出大吃一惊的表情,险些把舌头给咬断了。“你和萧捕头,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你,你,”
石水凤被彩玲丰富的想象力给弄的哭笑不得,“哎呀!什么跟什么呀!我是这条胳膊脱臼了,才刚接好,你可别使劲拉我啊!”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胳膊脱臼怎么连衣服都换了?”彩玲转身忙把门关好,在石水凤耳边小声问道。
石水凤见她眼神古怪,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伸手就拧她脸颊上的软肉,“你呀你呀!整天都想什么呢!你想男人想疯了吧!你家小姐可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啊!”
“小姐!那这头发是哪个丫鬟给梳的?小姐,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梳头的手艺了?”丫鬟彩铃转瞬就开始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担忧起来。
“哪来的什么丫鬟?是萧大哥帮我绾的。好看不?”提到头发,石水凤又瞬间变脸,立即松了彩玲,又拿起桌上的手把镜,对着梳妆镜,前照照,后照照,满心欢喜地欣赏起来。
“怎么样?很好看!对吧?”
彩玲中肯地点了点头,“好看是好看!可是,小姐,你跟萧捕头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
石水凤垂下执镜的手,将手拿镜轻放在桌上。“什么好不好的,我跟他就是兄妹。”
见石水凤不理会,彩玲继续阴养个没完:“呦呦呦!住着那个男人的房~穿着那个男人的旧衣裳~头上绾的是那个男人的花花肠~心里头全是那个男人给你的伤~呦呦呦!我看小姐你啊~这次真是要糟糕!”
“彩玲你呦什么呦?给你去草原上放羊!真是烦人!”石水凤灰着脸,躺回床上。
“小姐换衣服不?”彩玲见石水凤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问。
“我累了,待会儿再换。”
说着,石水凤就无力地躺回到床上,准备合眼小憩。彩玲就坐在旁边守着。不一会儿,彩玲倒比她先传出浅浅的鼾声。
石水凤翻了个白眼,合上眼睛,把萧暮云的衣袖放在鼻息间细细地闻了闻。又回想刚刚,他为她梳发时的情景,嘴角不由得又微微翘起弧度。
想着想着,居然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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