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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 去成都


从机场回来以后,苏黎开着李泽民的车,明天则开着欧阳的车,把车还给欧阳父母之后,再和他们解释了欧阳已经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欧阳父母住在三里坪的一个老小区里,距离市中心颇有些距离,但距离州河并不远,透过小区楼栋的缝隙,还能看见一角江面。

明天把车停在小区露天车位上,按照记忆里的欧阳的叮嘱,找到了欧阳父母的住所。

表明来意后,欧阳父亲只是点了头,露着中国传统父亲一样的表情,看似漠不关心,实际上,他的紧张只有他自己明白。

欧阳母亲则对明天友好的笑了笑:“谢谢你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明天拒绝了欧阳母亲的好意,和苏黎回到小区,停好车,买了一些菜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过晚餐后,明天和苏黎再次去莲花湖逛着,这是明天和苏黎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他们找到了那天他们所坐的长椅,只是今天天气不错,长椅上坐着一对老夫妻。奶奶拿着纸巾在给爷爷擦着汗水。

一边说着:“叫你不听我的话,明知道身体不好了,干嘛还要跑过来……”一边满脸紧张的看着爷爷。

爷爷笑了笑没有说话。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夕阳尚有余温,光和暖风一起从这世间慢慢划过,卷杂着人生百态。

苏黎挽着明天的手臂,已经习惯了这样像是老夫老妻一样的动作。明天也习惯了,任由苏黎抱着。

两人从头走到尾,走到天边星空漫布。

两个人停了下来,苏黎抬头望天,对明天说:“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明媚的星空了。”

“是啊,真好看。”

明天拿出手机,想再给苏黎拍张照片。可是苏黎拉住了他的手,“上次送周莉他们时拍的那张照片就很好看,你说过的,有一张那么独一无二的照片就够了。”

“独一无二就好了,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拍照。”

“其实美丽的星空永远存在,只是忙碌的生活产生的阴霾遮住了它们。于是放松下来时看见的天空,就格外好看。”

明天抬头再望了望,天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此刻的星辰和天空如此深邃,像是一片无尽的深空里,亮起了属于独属于自己那片天。

所有闪烁的星辰和周边喧闹的声音此刻都有了温度,一遍遍滋润着明天孤寂的心。其实这颗心早在苏黎答应和明天在一起时就恢复了跳动。明天也明白,只是一直没愿意承认。

时间并不那么浓重,也没有给太多机会让明天和苏黎独处下去,不远处一直都有人,那对老夫妇带着孙子离开后,很快就来了另一对小年轻,并肩趴在护栏上看着见江面,不久后就被另一对醉酒的兄弟占据。

明天个苏黎也就是在这时候离开的。

两个人回到明天家里,明天把钥匙塞进苏黎口袋中,对她叮嘱说:“这个家你也是一份子,我不常回来,但你要常来看看,如果你不想和阿姨住一块,也可以住过来。”

“我会过来看看,但我不会常住。”

明天对苏黎温柔一笑:“好,等结了婚,我一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好啊。”

这是属于两人的约定,明天必须也一定要完成。

明天买了明早七点的车票,但他并没有告诉苏黎。因为看着亲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远只能徒增伤感。

说起来有些悲怆,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离别总会随着时间,和孤寂无奈一起趁虚而入,它们从不会就此停止,只会一遍遍把玩着人类脆弱的感情,在身体心灵极度脆弱时,给予致命一击。

明天看着苏黎入了神,苏黎把嘴唇覆盖上明天嘴唇,再度用拙劣的吻技攻城略地。

明天再也忍不住,抱起苏黎,走进卫生间。苏黎的身体展现在明天眼前,她比从医院出来恢复了不少,瘦小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些丰润。

明天打开热水手指,从她的身体上划过,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苏黎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

明天问道:“水冷吗?”

“不冷……”

热水吹起朦胧的雾气模糊了一切,可是苏黎的脸在明天眼中越来越清晰。苏黎缓缓靠近明天,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明天……我爱你……”

一切水到渠成。

明天是可以为了苏黎豁出性命的人,她再不会对他有所保留。那场大火除了烧毁罪恶和引起人情,再没能毁去什么。

明天也确信苏黎就是那位能够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两人相识时间短暂,可经历的事情似乎却足以当成是明天几年生活费的缩影。

第二天早晨六点,明天醒来,身边的苏黎还在睡着。明天没有打扰她,慢慢起身,收拾衣服,等打包好了一切,明天简单洗漱后,拿好钥匙,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前天就已经写好的信放在床头,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等我稳定,我就接你过去。

最后在苏黎额头上轻轻一吻,换好鞋关好门,下楼打车。等车的过程中,明天微信提示音在闪,是苏黎发来的消息:“一路顺风。”

明天笑了笑,看向屋子窗台玻璃,只是那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明天知道,苏黎一定就在窗户的另一侧看着他。

明天不想发生的局面还是发生了,他想悄悄离开,结果却并没有冲散分别的愁苦。

明天对着窗户挥了挥手,才回了消息:“祝我好运。”

苏黎却没有再回消息,也许她并没有真正从疲倦里清醒过来,毕竟昨晚……两个人还是很疯狂的。

几分钟后,车来到明天身边,明天给苏黎发了一条“我上车了”的消息后才钻入车里。

去往车站的路并不拥堵,因为并不是暑假返期高峰也不是节假日,时间尚早,路上的车辆也并无多少。

路上司机向明天开心得说到:“今天运气不错,刚开软件就不到一分钟就接到了你的单子。不过兄弟,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刚才看你一副念念不舍的样子,如果实在放不下的话,回去吧,回程我可以免费。”

明天摇头:“不用了师傅,有舍才有得,人生难得两全其美的。”

师傅点头,颇为感叹:“你说的对。两全其美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完美理想主义的词。就拿我来说,我每天十二个小时都在车上,这样一来,和家里人相处的时间就少了,于是连带着和孩子得话也少了。到了家只想休息,老婆又埋怨我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似乎就是一事无成的败类。可是……如果我不出来跑车,我老婆她一个残废,又怎么可能养得起我们一家人。”

“要是没有鸡毛蒜皮的争吵,那就不是家庭了,那就和组合一样,只能以假面目见人。舌头和牙齿有时候也会打架。”

“你说的也对。其实我也并不是埋怨她什么。我老婆腿有残疾,无法长时间下地行走。但家里面是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家里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在她的管理下很温馨。并且她的手艺一绝,我回家能吃上一口她做的热菜热饭,很巴适的。”

“看得出来你很爱的夫人,否则也不可能一边抱怨着,还能想到她带来的美好。”

师傅又想了想:“你真神了,被你这么一说,我从未发觉过原来我这样爱我的老婆。刚才和你抱怨的时候,想想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结果却只想到了关于她的美好场景。好像她从没有给予过我什么痛苦。”

“是的,你发现了吗,你谈论起你的妻子时,你都是笑着的。”

“哈哈哈,好像还真是!”师傅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我提前点到达了,这样你可以少给点钱,和兄弟你聊天很开心,这就是我给你的烟钱吧。”

“好,谢谢。”

“不客气。好了,到了,记得给个好评,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再见。”

车子在火车站侧边停下,明天下了车后,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等明天走进车站已经开始检票了。

拥挤着上了车,明天终于腾出手来给苏黎发了“已经上车”的消息。

这一次苏黎回复的很快:“还挺快。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要不定时检查的。”

“我知道,你也是。你……除了胸和屁股,其他地方都没肉。。”

苏黎回了一个发怒的表情后,再发来的一句话:“那你可要好好养我。”

“收到,遵命。”

“好了,我要再休息一会,你也可以再睡一会。”

“好。”

“早安。”

明天放下手机,看了看车内,前后左右只有他一个人。火车上并不拥挤,排队时冗长的队伍似乎全都消失不见。

明天看着窗外,玻璃上倒映着他半透明的脸,心中除了有离别的苦楚外,还有对于未来生活希望下产生的激动。

他有信心一定能够成功,不靠任何人,能在大都市里混出一片天。

动车终于在明天激动的心情里徐徐前进,几分钟后,就开过了河市,距离目的地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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