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道神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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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楚不语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担心莫娘仍深陷仇恨的漩涡,想着要去报仇雪恨。
莫娘嘴角微微上扬,嫣然一笑,“人往往如此,只有当美好的梦境如泡沫般破碎后,才会无奈地接受残酷的现实,我会慢慢放下过去的。”
“那就好。”楚不语如释重负,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莫娘会固执己见,如果莫娘真的一意孤行,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狂奔了一个时辰之后,楚不语登上一座小山,打算将林姓男子葬在此地。
之所以选择这座小山作为墓地,原因再简单不过,在山上有一棵正盛开的桃树,而那桃花,很美。
楚不语奋力挖着坟坑时,莫娘端坐于桃树下,静静欣赏着那娇艳欲滴的淡粉色花蕊。
“真美啊!”她轻声呢喃,一身胜雪的白衣在桃树下轻轻飘动。
此时,正值桃花盛放之际,静夜阒然无声,一朵朵花瓣悠然飘落,而新的枝芽又悄然冒出。
莫娘手托香腮,正看得出神,突然,她开口问道:“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楚不语闻声抬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询问道。
莫娘凝视着那片片飘落的桃花,柔声轻语:“若将来有机会,可否帮我将肉身埋葬于此?”
楚不语愕然愣住,此刻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竟然一直未曾见到莫娘的尸体。
按常理来说,那林姓男子的尸身置于客栈中,莫娘的尸身也理应在此。
“你的肉身……在何处?”他犹豫数秒,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若有契机,你自会知晓。”莫娘目光转向楚不语,报以甜甜一笑,而后身躯化为一道红光,倏地钻入了八卦镜内。
楚不语茫然不解,他挠了挠头,随后选择继续埋头苦干。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坟坑挖了出来。
将莫娘唤出后,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姓男子的尸体放进坟坑中,然后仔仔细细地将坟土盖得严严实实。
在此期间,莫娘一直无声地看着,楚不语悄悄注意到,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但都会被一抹红光瞬间抹去。
一切结束后,楚不语念了一段往生咒,这咒语对于等待投胎的亡魂来说,是护佑往生路的屏障。
在咒语吟唱的过程中,林姓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但在即将离去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仿佛突然有了神智。
“林郎......”
莫娘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声呼唤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林姓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回应,但很快他目光中的神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那只剩下躯壳的魂体转身缓缓飘向远方。
莫娘伫立在桃树下,凝视着那渐行渐远、渐渐消散的身影,她的心仿佛也随之破碎、散落一地。
“节哀。”楚不语叹息一声。
一人一鬼在墓前稍作停留,便转身离去。
一路上,莫娘仿佛失去了生机,无论楚不语如何呼唤,都不肯再现身。
“事情早已过去,你如此封闭自我,岂不是苦了自己?”楚不语手持八卦镜,苦苦规劝。
八卦镜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丝毫回应。
楚不语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将八卦镜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龙虎山的方向缓缓走去。
经历了这些风波,他自知无法再在城中安身,还不如直接投奔龙虎山。
李乘风那日或许并未看清自己的容貌,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稍微乔装打扮了一番。
在集市上,他精心挑选了一撮假胡子,又换上了一身与往日不同的衣裳,最后配上一柄剑,如此一来,任谁都难以认出他了。
心满意足地离开集市后,楚不语马不停蹄地直奔龙虎山。
龙虎山的山门是一块巨石,上面刻有龙虎山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据传,其为龙虎山初代天师张道陵所刻,是难得的瑰宝。
在山门附近,还躺着数十个人影,此时天刚微蒙蒙亮,已有人醒来,正盘坐在地,按道家的呼吸法进行修炼。
“又来一个。”其中一名面目瘦削,穿着锦衣的男子见楚不语到来,冷声道。
楚不语并不明白对方所谓的“又来一个”是指什么,但他注意到在山门前躺着的人群中,有些人穿着锦衣华服,甚至还有一些明显是带着仆人前来的,但此刻却随意地躺在地上,只是地面铺了一层毯子。
他环顾四周后,在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坐下,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年,孤零零地一个人,但并不显得慌张,反而在四处打量着来此的人。
“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布衣少年看到楚不语坐在自己旁边,主动开口搭话。
楚不语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初来乍到,明显地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对劲,为了避免显露出不安,他决定少说为妙。
“看你的穿着,似乎也不是富贵之家的子弟,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即使能有机会来到这里,恐怕也很难有所收获。”布衣少年轻声说道,似乎了解一些内情。
楚不语闭上眼睛,准备稍事休息,他这一晚都没有合眼,实在感觉有些疲倦。
看到楚不语闭上眼睛,布衣少年撇了撇嘴,然后将目光移向其他人。
过了一段时间,楚不语慢慢地睁开双眼。此时天已经亮了,山门前的人都已经醒来,他们相互轻声交谈着,神情紧张,似乎在做某种准备。
“你终于醒了,再晚一点就要错过试炼了!”布衣少年的声音传来。
楚不语闻声看去,布衣少年已经端坐如钟,神情紧张,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得嘈杂起来,楚不语悠然地拿出干粮来啃食,完全不在意周围的情况。
“你怎么......” 布衣少年见状开始急躁起来,故意恐吓楚不语,“你这样子,是无法通过试炼的。”
然而,楚不语只是吃力地咀嚼着手中的干粮,似乎毫不在乎是否参加试炼。
“你难道不想通过试炼吗?”布衣少年感到难以理解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他好奇地询问。
就在这时,山上突然走下来两个人,他们穿着龙虎山的道士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来了!”布衣少年激动地说道。
山门处的所有人纷纷站起身来,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显然,他们一直在等待龙虎山道士的到来。
楚不语定睛看去,他发现,那从山上下来的两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法力气息,这一发现让他感到震惊,因为法力基本上是天师级别的人才能拥有的。
不过,他们身上的法力气息并不强烈,与楚不语先前遇到的相差甚远,如果不是他多次感受过法力波动,恐怕也不一定能认出。
那两名道士来到山门前站定,然后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在观察,期间他们还轻声私语了几句。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其中一名道士高声宣布道:“此次道神试炼到场一共五十二人,自即刻起,迟到者不算,随我上山开启试炼!”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们都开始收拾行李,楚不语也开始清理身上的杂草,心中却在琢磨着这次神秘的试炼。
根据他之前得到的情报,龙虎山应该关闭山门了才对,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道神试炼,还让他误打误撞地碰上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管试炼的结果如何,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参加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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