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湉觉得要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思量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只有自己的绣活还算是能拿得出手的，至此她就经常拿一些小绣品到丰城的一家比较有名的绣庄去卖。

  刚开始的时候，掌柜的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慢慢的时间长了，因为对她的绣活比较满意，也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她的情况，这次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过戚文湉每次去就是说乔装打扮，明显也是怕丢人，所以掌柜的也就没说什么。

  这天又去卖绣品的戚文湉看到了，正在绣庄挑东西的孟星尘。

  比起戚老夫人，戚文湉对他的记忆要深刻很多，毕竟她还曾经动过跟戚文灏要人的想法。

  可是再次相见的今天，两相对比，戚文湉很是自惭形秽。

  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戚家小姐，只是个落魄的出卖手艺的绣娘。

  可是孟星尘却在仔仔细细地挑选缂丝腰带。

  都说“一寸缂丝一寸金”，即便戚文湉还是戚家小姐的时候，她也是没有奢侈到用缂丝腰带地步。

  看来这个人离开戚家以后，倒是发达了。

  “那席家人好有钱啊！”一个人在边上小声讨论，“那么贵的东西，他一买就是好几条，而且他还嫌弃掌柜定的玉扣质量不好，配不上他选的腰带。”

  “不会是故意找茬，想还价吧！”另外一个小二轻声说道。

  “当然不是啦！”他们身后走来一个捧着托盘的伙计，“这是我们掌柜吩咐我拿过来给这位贵人挑选的。”

  两人看着托盘上，样式各异的玉扣，光看材质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戚文湉有些怀疑地问：“你们刚刚说，那个人是席家的公子？”

  “对啊！席府最受宠的小公子！”小二用“你是土包子”的眼神看着戚文湉，“你没有见过吗？那可是席家最受宠的小公子，买东西出来都不  问价的。”

  戚文湉微微一愣，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他不姓孟吗？”

  “去去去，你哪里来的？”小二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说那是席家的小姑娘，怎么就姓孟了？”

  如果是换了往常的时间，戚文湉多多少少会计较这人的态度，但是这个消息让她有些不能消化。

  满怀心事回了戚家，刚到正房，就听见自己母亲戚方氏在和自己哥哥戚文渊商量，怎么撬三弟戚文灏的墙角。

  “你祖母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戚方氏皱着眉头，“去了这一次，回来就瘫了，可惜她是自己走出府，回来才这样的，否则倒是可以讹他们一笔。”

  戚文渊对她说：“娘，难道这些年，你手里没有戚文灏的任何一点把柄吗？好歹你也是他嫡母啊！”

  戚方氏当然不能告诉自己儿子，本来是可以有把柄的，但是自从自己身边的老人赵嬷嬷被拿下以后，那个把柄就没有用了。

  本来戚方氏在赵嬷嬷出事的时候，就想到了要去把装戚文灏母亲席怜秋的坛子，换个镇压的枯井的，但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她自己都被关了起来。

  如今她倒是重新掌权了，但是她的人去看过了，那里的封条什么都没有了，更别说原本在那里的坛子了。

  “看来还是要从席小公子身上下手了。”于戚文渊而言，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得到席家小公子的信任，那一切或许还能有改变的可能。

  走到门边的戚文湉听到席小公子，这几个字，就想到了刚刚在绣庄见到的“粉白团子”，虽然那身高已经是成年男子了，但是那张脸却是少年气十足。

  愣神间，戚文渊就发现了站在门边的妹妹，他皱眉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正巧路过。”戚文湉低声回答，手里却是不自觉地握紧。

  她太大意了，刚刚卖绣品得到的几块碎银没有藏好，好拿在手里。

  眼尖的戚方氏看出了她的异样：“女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戚文湉退后一步，打算尽快回自己的房间。

  “你偷藏钱了？”戚方氏倒是没有拦她，但是马上说了这么一句，“家里现在这样的情况，你竟然还想收藏银两，我这些年也算是白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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