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着急打冯老头，没有看地面，右脚好死不死地踩到了土块。

  “哎呦，疼死我了！”

  冯母扑通一下摔到了地上，心口一阵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

  “嗬嗬，好疼！”

  “姥爷，我们走吧。”

  云知夏搀扶着冯老头，三人坐上牛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会，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一个个交头接耳。

  环视一圈，冯母眼睛转了转，趴在地上就大哭起来，还不忘给冯老头抹黑。

  “大家都看看，这卖猪肉的太嚣张了，我拿着铜板买肉，他不买就算了，还让人打我。”

  “我看以后大家都别去买他的肉了，这人坏透了！”

  冯母穿着不错，再加上有模有样的话，倒是让围观的人都信了个大半。

  “冯老头平日里不错，没想到会这么做！”

  “这你就不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对对，我估计他就是欺负妇道人家。”

  众人议论纷纷，话语间全都在说冯老头的不是。

  坐在地上的冯母听见这些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死瘸子你等着吧！

  就在此时，听了半天的鱼贩子按捺不住了。他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你少他娘地胡扯！”

  “明明是你想要贪便宜，用五十个大子买五斤肥肉。冯老头不愿意，你就破口大骂。”

  “就算这样，冯老头也没说啥，还是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你却像泼妇一样，欺负冯老头腿瘸，掀了他的摊子。”

  “要不是他外孙女来了，指不定他现在被你欺负成啥样呢！”

  鱼贩子说罢，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指着冯母的鼻子大骂。

  “你再败坏冯老头的名声，老子打不死你！”

  鱼贩子和冯老头也认识这么多年，他家的事情，鱼贩子大都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看不起眼前的妇人。

  什么东西，呸！

  鱼贩子站出来后，其他贩子也陆陆续续出声。

  “没错，我在这卖鸡鸭，都看见了。”

  “就是，这妇人太过分了！”

  “心思恶毒，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周围摊贩纷纷出声维护冯老头，都是摆摊挣钱的苦命人，他们得互相帮助！

  今天是冯老头，保不齐哪天就轮到自己身上！

  这下，周围人看向冯母的眼神变了！有脾气暴躁的妇人左右看了看，走到菜贩子旁边高声说道。

  “这菜我包了！”

  妇人随手扔给菜贩子半两银子，弯腰拿起地上的青菜鸡蛋朝着冯母扔去。

  “谁？谁打我！”

  冯母还在想法子反驳鱼贩子，突然几个鸡蛋砸到了自己头上。

  啪嗒！

  鸡蛋应声而碎，蛋液顺着她的额头流到脸上，让她吓了一跳！

  “是我！”

  暴躁妇人站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开骂，“有两个臭钱给你能耐的，心思恶毒！”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说罢，暴躁妇人朝着周围群众开口，“大家快砸这个不要脸的！”

  “砸伤了，砸死了，我负责！”

  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纷纷拿起摊子上的菜砸了起来。

  有不解恨的更是直接脱鞋砸了过去。

  “你们住手！”

  冯母双手胡乱挥舞，想要躲避袭来的东西，却不料一只臭鞋砸到了她脸上。

  “呕……”

  “你们这群刁民，有你们什么事？！”

  最后等众人解气了，冯母一身早已经脏透。盘好的头发如鸡窝一般，上面粘粘糊糊的。

  身上的衣服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菜叶子，鸡蛋液还有其他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冯母这会是真哭了，她坐在地上一边拍大腿，一边咒骂着。

  奈何这会没人搭理她，鱼贩子等人收摊回家了。

  一边的屋顶上，一只通体黑色的乌鸦静静地站着，将这些收入眼底。

  路上

  一辆牛车正行驶在小路上，季瞳驾着牛车。云知夏和冯老头坐在上面。

  不多时，乌金追到了几人，站在云知夏肩上，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啊……

  云知夏将乌金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它的羽毛，一边思索着。

  中午，云家村

  这会日头正高，炙热的阳光洒在地上，热的村里的狗趴在地上直喘气。

  云家

  冯月娘站在院门前朝着村外眺望，眼眸中掩饰不住的着急。

  知知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不远处牛大壮啃着青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冯月娘眼睛一亮，快步迎了过去。

  “知知，你和小季怎么这么晚……”

  冯月娘的话音未落，就看见坐在牛车上的冯老头，短暂懵圈后，她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爹，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月娘不高兴？”

  冯老头看着自己的姑娘，老眼中盛满了笑意，还不忘打趣。

  也许是治腿有望，冯老头眉宇间的颓废少了些许，说话也比之前轻快了。

  冯月娘愣住，她定定地看着自家老爹，这些年他虽然对自己慈祥和蔼，却也面带忧愁，不像今日这般。

  “爹，我开心，开心地不行！”

  冯月娘眼眶微红，眨了眨眼睛，将泪水收了回去。

  “走，今天中午我多做些好吃的，大家都乐呵乐呵。”

  冯月娘扶着冯老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娘，大河，我爹来了！”

  刚一进院，冯月娘忍不住叫人，王婆子和云大河，还有其他人纷纷走了出来。

  “亲家您来了，快进来。”

  “爹……”

  “姥爷，宇儿都想您了！”

  云家人纷纷打招呼，云明宇更是从三房屋里出来，哒哒哒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冯老头的大腿。

  见状，冯老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路上，他就担心自己给冯月娘还有孩子们找麻烦。

  更怕因为自己，王婆子对冯月娘不悦。

  眼下看来，也许还好……

  中午，冯月娘做了一大桌的饭菜。

  一盆水煮鱼，一盘红烧肉，一盆羊肉汤，几盘素菜，再加上一碟花生。

  想着天热，冯月娘又煮了一大盆绿豆汤，狠狠心，放了些糖。

  “爹，娘，开饭了！”

  冯月娘和马氏端着饭菜走了进去，几个小的早早摆好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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