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听得宿夜这个问话，云知月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宿夜就算是四大帝君之一，那也是天界的帝君，槐姻就算没了冥府烙印，那也是冥府的人……

  两人身份上是对立的，她又摸不清宿夜的意思，万一知道跟脚把槐姻如何了，那……

  见云知月不出声，宿夜伸手卡住纤细脖子，乖戾脸上满是温柔笑容。

  “不说是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本体是草植，我就舍不得杀你？”

  云知月面无表情，也没有反抗，在帝君面前，反抗无用。

  “宿夜帝君说笑了，我知道你喜欢植物，以前在天界才对我有几分关照，但本质上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知月并没有妄图忤逆帝君什么。”

  “但欧阳雁对我很重要，不知道帝君何意，我不会把她置于危险中，万一你恼羞成怒自己分魂喜欢她，把她本体弄死了怎么办？”

  宿夜嗤笑：“你不说本君就没办法吗？她灵魂满是裂痕受不住本君搜魂，但你不同，忍着。”

  【我草草草，他要搜魂？这不行啊，你知道太多，主人的事会暴露！】

  云知月则是震惊道：“你说什么？她灵魂都是裂痕，为何会如此？”

  宿夜挑眉：“看来你们关系也没有多好，这种生死大事都不知。”

  “她的身份……我猜应该是冥府之人，灵魂碎裂，轮回转世是最好的自救方式，但效果不是很好，估摸活不了太久。”

  云知月怔愣之后，立刻挣脱脖子上禁锢，跪在宿夜面前。

  “宿夜帝君，能和您在小世界有一段过去，就是冥冥中的缘分，求您救她一救，知月愿为帝君做任何事。”

  【云知月！你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是要叛变，你……】

  宿夜轻笑：“哦？那我们就深入谈谈。”

  说着抹过云知月额头，一颗灰白色的石头幻影生生抽了出来，在轮回石大骂云知月的声音中，碾碎。

  “虽只是一道幻身，但能让冥王魂器寄宿灵魂，说你和冥王没关系都没人信，但不关本君事，你知道本君想知道什么。”

  云知月抿唇道：“她叫槐姻，是上一任的冥府孟婆，本体是槐树，我当年堕入冥府，是她救了我，给我容身之地。”

  宿夜听完勾唇：“原来如此，她把孟婆之位给你了对吧？难怪要死了。”

  云知月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呵，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本体是太初月幽草？冥府那么多魂，她怎么就救你呢？”

  见云知月傻在原地，宿夜继续道：“太初乃是灵植盛世，后寂灭归墟，传言三生那女人于归墟前，捞出一灵，养于身侧。”

  “她的本体不是普通槐树，是太初阴槐，和你一样属性为阴，才能在冥府存活，但太初寂灭乃是天道轮转，没有冥府冥器镇压神魂，自然要归于虚无。”

  云知月喃喃道：“既然失去冥器奈何就不能活，她为什么要传我孟婆之位，不想活了吗？三生姐也没有阻止……这都是为什么？”

  宿夜摇头道：“这世间就没有巧合的事，你觉得对你好，不一定对你好，你觉得对你坏，也不一定是全坏，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

  “我和槐姻确实有缘  ，相遇不止这一世，我可以救她，但总不能白救，显得我这个帝君好像很随意似的。”

  云知月认真道：“虽不知前因，但我此刻想救槐姻出自唯心，帝君有命，定然全力以赴，您说。”

  摸着跪在他面前的小脑袋瓜，宿夜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都是趣味

  “本君要你去无界拜个师，把离殇的无月剑拿给本君玩玩。”

  云知月瞪大眼：“离殇帝君的无月剑！那不是杀剑吗，我怎么拿，用不着靠近都神魂俱灭了！”

  宿夜无所谓道：“所以才让你去拜师，你想办法当他徒弟，让他信任你不就完了，本君看好你，这就送你去天界。”

  “等等，我还有些事……”

  被仙域禁锢的人类，忽然恢复了知觉，正惊疑不定时，周小瘦惊呼道：“天啊，快看！”

  以他们为中心，周围荒寂的地面，早已死去的树木，肉眼可见的恢复生机，虽建筑依旧破败，但翠绿草植带来新生。

  末世这些年，大家都快要渐渐遗忘，绿木成荫是什么样子的，今天，死去的记忆，再次重现。

  所有人的惊呼中，唯有沈行川视线在周围扫视，迫切且焦灼的找寻某个身影。

  在看见云知月突兀出现的时候，立刻心下一定，上前把人紧紧在怀，力度大的让她感到疼痛。

  云知月知道此刻沈行川必然是极度不安的，并没有在意这点痛感，紧紧回抱，她们也只有一年时间了……

  帝君之意不可逆，她还没有和人家硬嗑的资本，况且槐姻的命，她一定要保住！

  破败的世界，一夜充满生机，这也不过是帝君的随手一拂。

  总有一天，她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装逼，云知月暗暗发誓。

  不管外边如何欢闹，云知月此刻也无心关注。

  “唔。”腰都要被捏断了。

  云氏商超的顶楼，暧昧声音不断逸散，云知月鬓发汗湿，长发贴在满是痕迹的身体上，承受着某个人不安下的疯狂。

  说什么都没用，她也不需要说，一个眼神，沈行川就可以猜到很多，有时候她在想，他是不是远比自己更了解她。

  第二次昏迷中醒来，沈行川还在继续……

  眼泪汗水混成一团，不用看，云知月都知道此刻她有多狼狈，但她并未阻止，或许是……她也很舍不得。

  但至少还有一年时间，这么下去，她得残废。

  勉强抬起发抖的手臂，脱力的圈住失控的沈行川：“别怕，你不会失去我。”

  沈行川停止一切动作，把头埋进云知月胸口，久久无言。

  云知月摸着他的头安抚：“不要觉得无力，没有人可以让你失去骄傲，行川，我们还有一年时间，之后……大概要换你来找我了。”

  “一定会找到你！”沈行川在她心口下嘴咬下。

  云知月吃痛怒道：“滚！”这撒比男人，变狗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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