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伤到他的。”

  霍东铭对商晚晚的反应很满意，她从没这么乖巧听话过。

  花洒的水从头顶淋到身上，商晚晚雪白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光看就能令人疯狂。

  霍东铭与她待在一起三年亦未觉得腻。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近一个小时，全程都是霍东铭在为她服务，将她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霍东铭很在意她的感受，每个动作都很轻柔，让她很放心。

  她感觉得到他的克制，之前在一起的时候霍东铭的狠劲让她整个人的骨头都散架了，每次事后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

  她得到他难得的体贴，身心愉悦。

  事后，霍东铭亲自帮她洗澡，给她擦干了身子。

  她一身清爽的出来，霍东铭自己关在浴室里接着洗。

  商晚晚为他收拾脏衣服，将它们放进脏衣篓之前她习惯的伸手摸他的口袋，看看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霍东铭的右口袋里一张小票落了下来。

  商晚晚捡起来，上面标注着酒店以及消费金额。总统套一晚，紧接着里面还有落下的糖纸样式的东西。

  她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里面传来水声，商晚晚的耳边却响起了耳鸣。

  知道他不干净，但没想到有天她会亲自看到证据。

  商晚晚只觉眼前黑漆漆一片，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拿着这两样东西，她不知站了多久，最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慌忙将纸条和那玩意儿扔进了房间的垃圾桶并迅速打包和脏衣篓一起拎到了门口。

  她知道张妈上楼看到了就会拿下去，商晚晚心跳加速，好像出轨的人是她而不是霍东铭。

  她比他还紧张。

  霍东铭洗完澡从里面出来，浓密的乌发捊到脑后，额前有水珠滴落。

  他拿浴袍围了半身，顺手用毛巾擦拭头发。

  “还没睡？”

  霍东铭看到晕黄的灯光中，商晚晚面色灰白的坐在床上发呆，两眼无神。

  “睡，马上就睡了……”

  商晚晚他的眼神像空洞无神，三年的光阴此时像走马灯似的在面前蹿过，将她的心冲成碎片，从高空抛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我刚刚弄疼你了，哪里不舒服了。”

  霍东铭走过来轻抚着她的脸，又去摸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一片，眼里尽是担心。

  商晚晚目光未移动分毫，任霍东铭抓着她的手也没有半分感觉。

  被子里的她身子是暖的，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凉得能结出冰珠子。

  她缓缓转头，霍东铭的眼神真诚得让人能落泪，商晚晚惨然一笑。

  “不会，你对我很温柔，很好……怎么，会弄疼我。”

  她低头，微光中很难看到有泪珠自眼中滴落到被单上，洁白的床单晕出几朵灰色的花纹，抬眸，她的眼底水雾雾的，像晶莹的葡萄。

  “东铭，我想睡了。太困了。”

  她当着他的面慢慢躲进了被子里，霍东铭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是他受不了自身情欲的贪婪，若不是因为她身体不适，他就不只要一次了。

  “休息吧。”

  他将火热的唇落在她冰冷的额角，商晚晚闭上了眼睛，泪从另一端无声滑落。

  其实，有什么好伤心的，他做的过分的事哪只这件，之前她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霍东铭都很清楚，他能给她的也无非将她眷养，给她吃喝，送点身份，再给个无用的头衔，最后等到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他坐稳了霍家继承人后就可以继续和他喜欢的女人双宿双飞。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个工具罢了。

  她沉沦在霍东铭的温柔里，即使到了现在，还会因为他对她的好而进退两难。

  见过那么多现实，她依旧觉得有一天他会改。

  呵呵，多么可笑的商晚晚。

  她是恋爱脑到了无药可救才相信男人身上的劣性根会随着岁月的沉淀将心慢慢回归家庭，事实是，男人越老越能放飞自我，有些人因为穷，干脆放弃挣扎。

  而那些有钱的，外面是他们用金钱创造出来的花花世界，自己的杰作不去享用他们创造出来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商晚晚沉沉睡着了，朦胧中有人搂住了她的腰，并对着她的脸蛋亲了好几次。

  她知道是霍东铭，可惜，她的心不会再动了。

  第二天一早，商晚晚睁眼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下楼，餐桌上的食物比昨天更加丰盛。明明没有食欲，肚子又是饿的。

  孩子在她肚子里要吃的，要长大，她坐在餐桌前往嘴里输送食物，味同嚼蜡。

  霍东铭口袋里的东西蚕食了她脆弱的生命，每天张妈都变着法子给她做吃的，明明商晚晚也吃得很多，又嗜睡，偏偏就瘦了下去。

  唯一能看到的，是随着时间渐渐变大的肚子，她的脸颊和眼帘深深陷了下去，本来就小的脸更成了巴掌点大，霍东铭一只手就能包下她整张脸。

  商晚晚肉眼可见的削瘦，三个月过去，肚子显了怀，她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加怪异了。

  病恹恹的样子，惨白的脸。连霍东铭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叫来林医生和营养师给她配餐，结果越吃越不长肉，好在给她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孩子是健康的。

  “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营养吸收太快，霍太太才会变成这样。有些胎儿会滋养母体，有些以母体为食，这都是正常现象。霍先生不必担心，这种状况在生完孩子之后好好调理就会恢复的。”

  林医生的回答并不能让霍东铭释然，这三个月商晚晚变得沉默多了，她时常发呆的看着窗外，霍东铭也放开了对她的禁锢，甚至允许她让黎落来探望。

  霍东铭在黎落来之前装了监控，回放监控内容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两人就是正常谈话，但商晚晚在面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密友也同样是淡漠得几近陌生的情绪。

  连黎落都觉得商晚晚跟过去不同了。

  霍东铭深夜让林医生来家中，商晚晚正在熟睡。

  他让林医生去给商晚晚检查，这几日应该出结果了。

  林医生将报告放在了霍东铭桌上，他拿出来扫了一遍，拧紧了眉：“什么意思？”

  “霍太太怀孕后应该是患了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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