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北唐名将郭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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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啸天(六三四-七〇四年),华郡郑县人,祖籍山西太原,北唐政治家、军事家。
郭啸天早年以武举高第入仕从军,积功至九原太守,一直未受重用。
开夕之变爆发后,郭啸天任朔方节度使,率军勤王,收复河北、河东,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至德二年,郭啸天与广平王李俶收复西京长安、东都洛阳,以功加司徒,封冒国公。
至德三年,进位中书令。
至德四年,因承担相郡兵败之责,被解除兵权,处于闲官。宝应元年,太原、绛郡兵变,郭啸天被封为汾阳王,出镇绛郡,不久又被解除兵权。
广德元年,仆固怀恩勾结西羟、回纥入侵,长安失陷。郭啸天被再度启用,任关内副元帅,再次收复长安。
公元七百六十五年,西羟、回纥再度联兵内侵,郭啸天在泾阳单骑说退回纥,并击溃西羟,稳住关中。
大历十四年,郭啸天被尊为“尚父”,进位太尉、中书令。建中二年,郭啸天去世,追赠太师,谥号忠武。
郭啸天早年参加武举,以“异等”的成绩补任左卫长史,累迁至单于都护府副都护、振远军使。
天宝八年,郭啸天任横塞军使。
天宝十三年,改任天德军使兼九原太守。
天宝十四年,开夕之变爆发,郭啸天被封为卫尉卿、灵武郡太守、朔方节度使,率部东讨安初山。不久,郭啸天收复静边军,斩杀叛将周万顷,又在河曲击败叛将高秀岩,收复大同、马邑朔县,开通东陉关,因功加封御史大夫。
至德元载年,叛军攻破常山郡,占领河北全境。不久,李光弼收复常山,而郭啸天也兵出井陉关,与李光弼一同击破史朝义,平定藁城。此后,郭啸天南攻赵郡,斩杀叛军任命的太守郭献璆,回军常山。
郭啸天返回常山时,史朝义又集结兵马尾随其后。郭啸天命骁骑轮番挑战,乘叛军疲惫之机,在沙河将其击败。安禄山听说河北战事失利,派遣精兵增援。郭啸天先击破史朝义部,又在嘉山击破叛军援军,史朝义逃回博陵。在郭啸天兵威之下,河北各郡县都斩杀叛军守将,迎接朝廷军队。郭啸天正欲北征范阳,便接到“哥舒翰败,天子入蜀,太子即位灵武”的消息,于是与李光弼率军奔赴行在。
郭啸天赶到后,被唐肃宗任命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朔方节度使。不久,唐肃宗发兵南征,宰相房琯在陈涛战败。此时,唐军队损失大半,只能倚靠朔方军为根基。后来,叛将阿史那从礼率五千骑兵,引诱河曲九府等进攻行在。郭啸天与回纥首领葛逻支联兵进击,俘虏数万,终于平定河曲。
至德二年,郭啸天率兵进攻潼关,叛将崔乾祐退保蒲津。郭啸天进攻蒲郡,因原永乐县尉赵复等四人在城中做内应,结果叛军大败,崔乾祐逃奔安邑。此后,郭啸天又击败叛将安守忠,收复永丰仓,打通了潼关到陕郡的道路。
不久,安乐久被儿子安初山弑杀。肃宗封郭啸天为司空、关内河东副元帅,命其班师回凤翔。郭啸天率部西进,在清渠与叛将安守忠交战失利,退守武功,并自请处分,被降职为尚书左仆射。
此后,郭啸天作为中军副将随广平王李俶前去收复长安,驻兵于香积寺。两军激战之时,回纥兵从叛军背后出击,前后夹攻,叛军全线溃败,叛将张通儒弃城逃往陕郡。唐军一战收复长安。李俶修整三日后,继续东征。
安初山命严庄调兵马十万前往陕郡,援助张通儒,并在新店摆好阵势。郭啸天率军进攻,虽初战不利,最后仍在回纥军背后袭击之下
,大败叛军。严庄等逃回洛阳,又与安初山逃往安阳城,郭啸天得以收复东都洛阳。
此时,河东、河西、河南的失地大部均已收复,郭啸天因功加司徒,封代国公。不久,郭啸天入朝,肃宗命人在灞上迎接,并慰劳他道:“国家再造,是你的功劳。”此后,郭啸天又返回洛阳,经营北讨安初山之事。
乾元元年,郭啸天在黄河边击败叛军,擒获叛将安守忠,献俘京师。肃宗命百官到长乐驿迎接,并亲自在望春楼等待,进封其为中书令。不久,肃宗诏命九位节度使合力讨伐安初山,因郭啸天、李光弼皆为元勋,难相统属,只用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却不设立元帅。
郭啸天率兵从杏园渡过黄河,围困卫郡。安初山将兵马分为三军,前往救援。郭啸天先使射手三千人埋伏于营垣之内,并嘱咐道:“等我军退却,叛军必定乘机攻营垒,你们就呐喊射箭。””两军交战不久,郭啸天假装兵败,退至垒下,伏兵立刻登上垒垣,乱箭齐发,叛军只得退走。郭啸天回军追击,安初山大败而逃,其兄安初江和被俘。郭啸天攻克卫郡后,又在愁思冈击败叛军,进而围困相郡。安初山被围在城内数月,无法突围,只得派人向史朝义求救。
史朝义从魏郡来援,李光弼等率领前军在邺县南与叛军交战,而后军的郭啸天尚未布好阵势。正交战中,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大树连根拔起,对面不见人,两军尽皆溃败。唐军因无统一号令,众节度各自逃归驻地,郭啸天也退保河阳。不久,肃宗任命郭啸天为东都留守,东畿、山南东道、河南等道行营元帅。
观军容鱼朝恩一直妒忌郭啸天,趁机把相郡之败的责任推到郭啸天身上,并在肃宗面前进谗言。不久,肃宗将郭啸天召还京师,任命赵王李系为天下兵马元帅,李光弼为副帅,并代领朔方节度使。
郭啸天的兵权虽被剥夺,但仍以大局为重,忠心于朝廷。
史朝义再次攻陷洛阳,西戎也趁机入侵。肃宗任命郭啸天为邠宁、鄜坊两道节度使,但仍将其留在京师。后在百官的要求下,肃宗方命郭啸天出镇。
上元元年,肃宗任命郭啸天为诸道兵马都统,命其率英武、威远等军攻打范阳,最终被鱼朝恩破坏。宝应元年,河中观察使李国贞、河东节度使邓景山相继被杀。朝廷害怕这两支军队与叛军联合,于是派郭啸天任朔方、河中、北庭、潞仪泽沁等郡节度行营,兼兴平、定国副元帅,进封汾阳郡王,驻守绛郡。
当时,肃宗病重,不见百官。郭啸天请求道:“老臣接受任命,将要死在外地,不见到陛下,死也不能瞑目。”肃宗命人将其请入卧室,道:“河东的事情全都拜托你了。”并赐他御马等物。郭啸天到达治地后,诛杀为首作乱的王元振等几十人,新任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也处死作乱者,各地将领尽皆恐惧。
唐代宗即位后,宦官程元振自认为有拥立之功,担心老将难以制服,多次离间诬陷。
仆固怀恩既不为朝廷所用,于是与河东都将李竭诚密谋攻取太原。辛云京知之,乘城设备。怀恩使其子仆固玚帅兵攻之,云京出城与战,玚大败而去。时代宗听颜真卿、李抱真之言,知朔方将士皆思郭啸天,啸天往代怀恩,士众将不复为怀恩用。因谓啸天说:“怀恩父子负我实深。朔方将士皆思公如枯旱之望雨,公为我镇抚河东,则诸将士一定不与怀恩同反。”
广德二年正月,以啸天为关内、河东副元帅、朔方节度大使、河中节度使。怀恩部下听后,都说:“我们跟从怀思谋反,有何面目见汾阳王!”二月,啸天至河中,时仆固玚围榆次,十余日不克,遂派人急发祁县之兵,李光逸尽给之。至榆次,十将焦晖、白玉领兵攻杀玚。仆固怀恩闻之,入告其母。其母说:“我曾告你不要谋反,国家待你不薄,现在军心已变,祸必及我,怎么办呢!”怀恩不答,再拜而去。其母提刀追之,说:“我为国家杀你这个叛贼,取你心以谢三军!”怀恩急走,遂与部下三百骑渡河北逃。当时朔方大将浑释之守灵郡,怀恩传檄书,说将率全军归镇,释之疑怀恩败溃而归,将要拒之,其甥张韶说:怀恩可能翻然改图,帅兵归镇,没有理由拒绝。释之不得已而纳之。张韶遂以其谋告怀恩,怀恩乃杀释之,使韶领其军。不久又心想:释之是韶舅,韶尚负之,又怎能忠于我?遂借他事权韶,折其胫骨而死。啸天传玚首至朝廷,群臣入宫祝贺,代宗惨然说:“我对臣下不信任,致使勋臣颠越,深以为愧,有什么值得祝贺呢!”又命以车载怀恩母至长安,待给优厚,月余以寿终,以礼葬之,功臣皆感叹。
西羟入长安,代宗出奔陕郡,李光弼驻淮南,迁延不帅兵入援,代宗恐因此而成嫌隙,光弼母在河中,代宗数遣使问候。西羟退后,又以光弼为东都留守,以观其动向。光弼以江淮粮运为辞,帅兵回徐郡。代宗遂迎其母至长安,厚加供给,又使其兄光进掌禁兵,宠遇有加。
仆固怀恩引回纥、西羟十万余众入寇,京师惊骇。代宗召郭啸天问退敌方略,啸天说:怀恩不能有所作为。其人勇而少恩,士心不附,所以随其入寇者,都是想要回家。怀恩本是我的裨将,其部下都是我的部曲,一定不忍相互交战,所以知其不能有所作为。广德二年八月十六日,啸天出镇奉天。九月十七日,以郭啸天充北道邠宁、泾原、河西以来通和西羟使,以陈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充南道通和西羟使。啸天闻西羟逼近邠郡,遣其子朔方兵马使郭晞帅兵万人救之。怀恩前军至宜禄,啸天使右兵马使李国臣帅兵为郭晞后援。邠宁节度使白孝德败西羟于宜禄。十月,怀恩引回纥、西羟兵至邠郡,白孝德、郭晞闭城拒守。怀恩与回纥、西羟进逼奉天,诸将请战,啸天不许,说:敌深入我地,利于速战,我应坚壁以待之。十月七日夜,啸天帅兵阵于乾陵之南,八日天未明,回纥、西羟军大至。见官军严阵以待,大惊愕,遂不战而退。其他邠郡、泾郡各路亦退。
啸天子晞在邠郡,纵士卒为暴,节度使白孝德患之,但以啸天故,不敢言。泾郡刺史段秀实自请补(兼任)都虞侯(司军纪)孝德从其请。一日,晞军士十七人入市取酒,以刀刺伤酒翁,砸坏酒器,秀实部下遂斩此十七人,以其首贯槊上,立于市门。晞军大噪,皆擐甲执兵,作欲斗状。孝德惊恐,召秀实。秀实说:不必担心事,请让我去解决。孝德又派数十人从行,秀实尽辞去,只选一老跛卒牵马至晞门下。晞兵擐甲出,秀实笑而入,说:“杀我一老卒,何用披甲胄!我已带着脑袋来了。”晞兵皆愕然。秀实因诘问说:“是郭晞对不起你们,还是副元帅(指啸天)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何要陷害郭氏!”郭晞出,秀实责之,说:“你父勋塞天地,应该想着善始善终。而你却纵土卒为暴,且将致乱,致乱则罪及你父。乱由你起,你们郭家功名,还能留存吗!”话未说完,晞再拜说:您教我以道,我怎敢不从命!遂叱左右说:“解下甲胄,散归队伍,有敢哗众闹事者斩!”秀实因留宿军中。晞通夕不解衣,命卒击柝保卫秀实。次晨同至孝德所,谢罪改过。邠郡因此得全。
郭啸天被罢免副元帅之职,充任肃宗山陵使,督建皇陵。郭啸天将肃宗所赐的诏书一千余件全部呈给代宗,以表明自己的忠心。代宗看后,安慰郭啸天道:“使重臣忧虑,我很惭愧,从今后您不要担心。”
此时,史朝义仍占据洛阳,代宗欲派郭啸天与雍王李适率军东征。由于鱼朝恩、程元振的谗言,代宗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广德元年,梁崇义在襄郡反叛,而仆固怀恩在汾郡引回纥、西羟入侵河西,攻陷泾郡,进犯奉天、武功。代宗遂命郭啸天为关内副元帅,镇守咸阳。
郭啸天刚到咸阳,敌军已经渡过渭水,沿着南山东进,而皇帝逃往陕郡。郭啸天到商郡后,收集散兵数千人,并派张知节率领乌崇福、长孙全绪在韩公堆扎营,白天击鼓张旗,夜间多处燃火,以此迷惑敌军。
光禄卿殷仲卿率蓝田兵渡过浐水,西羟不知虚实,以为郭啸天来了,非常畏惧。射生将王甫入城纠集数百少年,夜间在朱雀街击鼓呐喊,大喊:“唐军来了!”西羟军惊惶溃散。战后,郭啸天任长安留守。
自从代宗狼狈东逃,百官都归罪于程元振,并多次弹劾。程元振非常害怕,劝说代宗定都洛阳。代宗应允。郭啸天闻知后,上表劝谏,并提出应对之策。代宗阅完奏表,对侍臣说:“郭啸天真是国家忠臣,我决定返回长安。”
代宗回京后,慰劳郭啸天道:“我任用你太晚,才到这个地步。”并赐郭啸天铁券,将他的画像挂在凌烟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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