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李建国插入钥匙启动摩托，在排气声的轰鸣中向第一车间驶去。车间里听到动静的工人纷纷从大门探头看过来。只见李建国骑行着摩托车停在车间门口，工人们惊讶的目光齐刷刷对准他。

  贾东旭迫不及待跑了出来，欣喜地问：“师傅，您真的把这个侉子修好了？”

  李建国笑着回应：“一辆摩托车罢了，你忘了，连卡车我都修理过。”

  在羡慕与钦佩的同时，大家心底也清楚，如果不是李建国出力维修，这辆破车最终可能就被报废了。

  下班后，李建国驾着侉子归家，贾东旭紧跟在后，而阎解成本就坐在右侧的小箱座里。沿途的回头率极高，工人们对李建国的骑行赞不绝口，不少工人看着自己的师弟贾东旭和阎解成心生羡慕，想象着如果换作自己，也能坐这样的侉子了。

  阎埠贵刚走出院子准备回家，突然听到院门外摩托轰鸣，回头一看，发现正是李建国。惊异中询问起车子的来源。“李建国，你怎么会有摩托车？这可是难得的好物件，不是工厂的吧？你怎么会骑厂里的车回来？”他一脸惊奇。

  贾东旭跳下来说道：“这是我们杨厂长特批给我师傅的报废摩托车，我和师傅一起修复的。”

  阎埠贵听了欣慰地笑道：“太棒了，解成，跟着你师父，真学到东西了。”虽然这摩托车并非属于他，但仍忍不住用手帕擦拭。

  四合院的门槛对于自行车尚可轻松搬入，但这侉子足有数百公斤，寻常人力难以承受。不过，李建国众多的徒弟成了帮忙的强援。贾东旭找来“傻柱”，与阎解成三人合力抬起车子，放到院子内搭建的简易  以保护免受雨水侵扰。

  邻居们都陆续回家，见到这辆罕见的侉子无不赞叹。妇人则围过来议论，分享新鲜感。

  路过院子的刘海中目睹摩托车后，眼神中尽是羡慕，他对阎埠贵问道："就是老李修复的那废弃摩托车吧？技术真了不起，整修得跟新购的一样，要是再涂点高级润滑油，那就完美了。”

  同样归家的易钟海听见他们的赞赏，心中暗想要是自己和李建国的关系好一些，也许就有机会亲自看看那摩托车。不过碍于两人的不和，只得做出不感兴趣的表象，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时，李建国正在家中享用晚餐，接着就是叫傻柱练习功夫的时间。旁边的何大清调侃地说："老李啊，你跟我关系这么铁，如果你把摩托车借我，你会拒绝吗？"

  李建国微笑着答：“没什么好拒绝的，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何大清明知其意，好奇地追问具体是什么要求。

  李建国伸出一根手指，说：“首先，这辆车并不是我的私有财产，它属于我们工厂。如果你想用的话，必须提前去厂子里提交申请。”

  何大清闻言点头：“那接下来呢？”

  “第二条是严格规定酒后不开车，开车也不饮酒。借车那天，你要保证滴酒不沾。”

  说完这些，何大清瞬间显得无精打采。

  虽然去工厂申请并不复杂，但他实在不能一下子戒掉喝酒。“算了吧，没有酒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摆摆手，他明显已放弃了租车的念头。

  其实，李建国并非小气或不舍，只是何大清酷爱饮酒，几乎每餐不离。这种习惯已经多次延误过与上级的饭局，并且万一何大清骑车发生事故，无论最后谁担责，李建国内心都会愧疚不安。

  看见何大清淡了下去，李建国转向傻柱，继续教授他的军训拳术：“柱子，昨天练军训拳的情况如何了？”

  傻柱满是兴奋地说：“师父，我发现军训拳非常奇妙。一天练习下来，感觉自己拳法大有进步，原本混乱的动作更加标准了。”

  对这一结果，李建国颇为赞同，这正验证了拜师系统的威力。一般而言，普通人在学习过程中进展迅速，但真正记住并融会贯通就很困难。然而系统能够将学过的知识立即固定在记忆中，贾东旭和阎解成就借此高效完成了学艺。

  这时，李建国正检查傻柱练习的功夫，背后却传来一阵纷杂的喧哗声。李建国让傻柱暂停，随后向后院门口走过去。通过门洞，他发现噪音来自于刘海中的家中。

  透过声音，李建国听见刘海中的尖叫声，以及急切的话语：“光齐，快去！赶紧通知救护车，你妈妈要生了，快！”焦急的心情让他额头沁出汗珠，脸色涨红。

  面对慌乱的刘光齐，李建国立刻采取行动：“老刘，不必再找救护车，我们的车子在这儿。”说着在刘光齐脖子上重重拍了一下，厉声道：“光齐，清醒些！马上去找傻柱和东旭，先将嫂子转移到车里。我和你父亲马上就来抬她到车后座。”

  这一巴掌让刘光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答应。“好的，我去！”说完他就匆匆向外跑去。

  李建国来到刘海中旁边，低头看向胡桂英。她羊水已破，痛得脸色发白，强忍住痛苦紧捂腹部。李建国二话不说，直接握住胡桂英双腿，吩咐：“老刘，还等什么呢，事关人命啊！赶快把人放到摩托车后备箱去！”

  刘海中立即领会到事态严重，连忙配合李建国，二人合力抬起她往院子外跑去。其余人在围观之中目睹这一幕。不久后，刘光齐他们也已经将救护车搬至外面，李建国与刘海中小心翼翼将胡桂英放在了摩托车的右侧后箱。

  接着，李建国驾驶着摩托载着刘光齐，全速向医院驰去。一个小时后，胡桂英成功分娩下了第三个孩子。医生满脸责备地从产房里走出来，冲刘光中训斥：“身为丈夫，你应该提早送老婆去医院检查预产期。还好这次你赶来了，但如果再晚半小时，不仅你老婆，还有孩子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刘海忠不断地鞠躬道歉："多谢大夫，我家之前两个孩子都在预产期后出生，没想到这次居然提前了许多，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后一定留意。"

  见他的态度真诚，医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待众人散去后，李建国与刘海忠一同进入妇产科病房，接着，胡桂英被推进病房。

  小护士高喊："哪位是胡桂英的亲人，能帮忙一起将病人送上床吗？"

  "是我，我在这里。"刘海忠举着手快步过去，李建国随即帮忙。

  将胡桂英安置在床上后，她感激不尽地对李建国说："建国大哥，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亏得你骑摩托车送我来，再晚一会儿到医院，后果真不敢想象。"

  刘海忠事后才意识到，便向李建国说："建国大哥，感激之情无需言表。以后我就把这个小儿子当你的儿子一样对待，在厂里还是院中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李建国暗自思量：对你的儿子我没多大兴趣，但这番话说出去就不合适了。于是他略作停留后便离开了医院。

  待到李建国离去，天空已近昏暗。

  回院子后，邻里们关切地询问老刘老婆的病情，李建国含糊地回答她们母子都平安无事，心中暗笑这些问话多么空泛。

  秦淮茹也过来问：“建国哥，刘阿姨的情况怎样？没事吧？”

  他关门进屋，将她拥入怀里回答："别担心，医生说时间抓得刚好，再晚一会儿可能孩子就有危险了。”

  秦淮茹嫁给李建国已经有些日子，习惯了这样的亲密接触。她说："那还好。建国哥，你先放开，我去给你打水洗脚。"

  李建国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一下："先别急着，等会一起洗。看刘大妈已经有三个小孩了，咱们要不要也积极点。”

  秦淮茹脸微微泛红，小声附和："嗯，听你的，建国哥。"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早晨为傻柱上完课后，李建国载上两位学徒来到了炼钢厂。

  先是替刘海忠在锻造车间请了假，之后又回到了一车间了解近期的工作安排。

  由于三辆卡车已修复，短时间内应不会有新的故障，一时之间他倒显得无所事事。

  正巧，他瞧见何大清慢悠悠往职工食堂走，李建国挥手叫住了他："大清，这边有事儿。"

  何大清见到是李建国，高兴地上前，边走边说："老李，骑着侉子确实神速，我们前后脚离开院落，你比我早来了好几分钟呢？"

  李建国笑眯眯地说："差不多。对了，我之前和你说过柱子的事，你想过让柱子来厂子上班了吗？"

  何大清不解道："他一个小孩懂什么？"

  "但要是你说出来，杨厂长可能会同意，让你收他做学徒。"

  何大清露出憨态实诚的笑容，那模样和电视剧中的柱子还真有一拼。

  李建国也不确定他是真心还是装痴呆，沉声说：

  "大清，你对柱子的关心还不够。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长时间待在家里不好。"

  "尤其是他体格这么强健的，一肚子的精力无处释放，才会常常因小事冲动打架。"

  "那该怎么办呢？让他进厂工作？可现在的指标用完了呀。"  李建国无言地说：“你要真想要，难道就不会去厂子里争取名额？厂长杨同志那么爱吃你做的饭菜，每次他设宴都请你，找个机会提一嘴就行啦。”

  何大清挠挠头：“我觉得这样不合适，那样是不是有点逾矩啊？”

  "我说大清，你是真无知还是装单纯？"  李建国白了他一眼道，“像厂长级别，应该会有额外的工作配额。我记得，你的户口就是在我们厂落的，小柱的工作自然得工厂负责解决。”

  “大清，当初结婚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如果为小柱谋一份工作，以后你  成家后找另一半就容易多了。”

  “有双职工的家庭，更容易找到条件好的。记住，工作不是开玩笑的事，你可别把柱子的事儿不当回事。”

  平常只关注工作和饮酒的何大清此刻才想起这一点。被李建国提醒后，他自己也觉得李建国说的挺对。

  “老李你说得对，等找个合适的时候我要跟厂长聊聊，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又没多大的损失。”  李建国满意地点点头。

  回到家看到桌上摆放的红皮鸡蛋，李建国告知秦淮茹：“这鸡蛋是老刘让他儿子送来的。”

  淮茹明白习俗，“建国哥，明天你去供销社多买些白糖，配上这些鸡蛋回送给人家。”

  李建国继续练拳时，因为提升的效果明显，即使日常工作看不出身体有何变化。但晚上发生的情况使他切实体验到力量的增长，身体变得更加强壮。

  在易钟海送晚餐回耳聋老太太家中，老太太立刻关心起拉选票进展：“钟海，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易钟海沮丧地摇头：“全是那李建国坏事，他屡次妨碍我，弄得大家都开始防备，虽然口头上答应支持我……”

  老太太也担忧：“竞选只剩下两周左右了，你这样毫无胜算怎么行？”

  满脸铁青的易钟海沉声道：“老太，别再说风凉话了。若真心帮，帮帮忙把何大清处理掉。即便我票数依旧，李建国的一票也就丢了。”

  "不能不行啊，大清做的菜我喜欢。没了他，谁能满足我挑剔的胃呢？"  老太太连连摇头，显然是多次讨论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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