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吗亲爱的？”

  特奥多罗正在摇晃着茶杯，韦德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有过抽烟的举动，所以特奥多罗在无聊的时候顶多摆弄一下周围的物件。

  见布鲁斯又回头看他，特奥多罗十分自然的挑了挑眉，态度温和，和对待客人没有什么两样。

  布鲁斯盯着特奥多罗，眼神被白色的眼镜遮挡，看出太多情绪，只能通过他的动作大致推断出他在思考什么，随后十分突兀的开口问道。

  “你对这座城市到底有多了解？”

  特奥多罗扫了他一眼，随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纸，那是一张哥谭地图的地图，当着他的面，用笔在上面标上各个区域，被圈中的部分几乎包含了整个哥谭。

  言下之意就是，他几乎了解全部。

  “怎么了亲爱的，准备好和我建立长期关系了吗？只要有钱，你可以在我这里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特奥多罗依旧是用着不着调的语气，但是却并不会让人怀疑他在说谎。

  布鲁斯看着面前被圈中的区域，表情凝重。

  他知道特奥多罗说的并没有夸大，以对方掌握的情报来看，他几乎已经了解了哥谭大部分区域。

  如果对方愿意，随时可以在哥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怎么样小英雄？只要提供足够的金钱，我甚至可以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特奥多罗点了点那张被他圈中大半的地图，用眼神蛊惑着对方。

  “……”

  布鲁斯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像是调情又像是戏耍。

  不过他也清楚，特奥多罗本身就是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人。  他所提供的服务也确实很诱人。

  整个北区最大的情报商……

  并且经他之手的情报，除非买方主动将情报共享出去，不然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仅仅十七岁就达到这个地步，足以说明特奥多罗的天赋是如何恐怖，如果他在成年后舍弃雇佣兵的身份，他手里的东西可以保证他一辈子逍遥法外。

  “我这个人呢，没什么立场，唯一认的只有钱，所以啊～好好考虑一下吧～机会难得哦～”

  特奥多罗目前赚到的钱足够他更新一套好的设备了，所以他的重心也从赚钱转为了玩乐。

  在钱花光之前，他可以选择是发发善心还是享受生活，总之他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差。

  而之所以对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想尝试一下新的玩法，顺便培养一些可以和那些家伙抗衡的存在。

  他们自相搏斗，特奥多罗自然就可以清闲不少，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他还可以两头倒卖情报赚取钱财。

  要知道，如果局势呈现一边倒的状态，特奥多罗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他需要一个足够限制他们的存在。

  戈登是他第一个选中的目标，但是很显然，在这些牛鬼蛇神面前，一个有明确弱点的普通人，就算有权力也不足以将天平拨正。

  特奥多罗需要一个足够神秘，足够有正义感，且目标坚定的家伙，来把天平拨平。

  所以……

  培养一个黑夜中的英雄出来去给那些人添点麻烦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奥斯瓦尔德也可以去有一定的作用。

  但是他的定位始终都是趋于黑暗，并不完全满足特奥多罗想要达到的效果。

  况且特奥多罗也不担心对方拒绝，他为了维持情报的独家性，可是接连处理掉了不少搅局的家伙，现在对方如果只是想打劫一下普通犯罪那没什么。

  可如果他想扳倒某个老牌的黑帮，或者是想要查到一些关于哥谭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那么所有线索都只有可能，也只会指向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特奥多罗敢如此嚣张的原因，他知道的太多，又足够强大。

  布鲁斯没有回应特奥多罗的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特奥多罗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长，自信的孩子多碰几次壁就知道该怎么走了，他会回来的。

  结束一场夜巡的布鲁斯回到韦恩庄园，坐在蝙蝠洞内看着从特奥多罗手里买来的情报，陷入沉思。

  上面的情报很详细，不仅将对方曾经做过的事情记录下来，还将对方的家庭和接触过得势力全部标注出来，似乎通过这几张纸就把对方的人生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一样。

  有些甚至连时间都清晰标注下来，这也变相的证明了特奥多罗的能力多么强大。

  庞大的关系网被他梳理的十分简洁明了，同时把重点全部标注出来，光从纸上就能看出对方犯罪时的心理特征。

  只是为什么特奥多罗会向他投递来橄榄枝？并且对方最近的行动中似乎都倾向于在整个北区游荡，这和对方之前杂乱的行动路线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布鲁斯在对方的照片上画上了一个红色的问号，仔细一看，整张墙面上几乎贴满了照片，而那些照片无一例外都被一根红线和中心的特奥多罗连接在一起。

  而这些人有些社会地位卑微，只是普通人，有些则是一些势力的小头目，还有些则是警局的警察。

  然而布鲁斯第一次梳理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于是顺着那些人往后查，这才衍生出更远的第二条梳理线。

  这次上面的人关系就更为错综复杂了，几乎包含哥谭整个社会各个阶层的存在，布鲁斯将一些不算特别重要的去掉后，红线和照片仍旧铺满了整个墙壁。

  黑漆漆的蝙蝠洞里，这面墙红的有些刺眼了。

  而这么一个人朝他递来了橄榄枝，似乎有意想要保持合作，简短的相处中，他就已经说了两次类似的话。

  布鲁斯很难不多想，他是否有其他的目的。

  但其实特奥多罗说的没错，哥谭的黑暗势力错综复杂，如果他一个人能做到的远远不够的。

  特奥多罗手中掌握着大量情报，如果得到他的帮助，将会事半功倍。

  但是……特奥多罗毕竟是一个雇佣兵，他的道德感并不强，而且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超过他对正义的坚守。

  这样的人真的能信任吗？

  至少目前，布鲁斯觉得他并不需要这么一个危险的合作伙伴。

  他并不打算轻易相信特奥多罗，至少目前不会。  他需要时间去验证特奥多罗的真实意图，也需要时间去考虑他们之间合作的可能性。

  毕竟特奥多罗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雇佣兵，他的背景和实力都不容小觑。  布鲁斯不能贸然行动，他需要确保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不过目前的布鲁斯并不清楚，特奥多罗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他就是一个情报商人，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人，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只要他活得潇洒自在就行了。

  而特奥多罗对于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他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利益交换。

  对方只要有钱，那他就有情报，如果对方能够提供足够的金钱，那么他们之间就可以建立起合作关系。

  但前提是，对方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特奥多罗并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卷入哥谭暗黑世界，他只是按照心情办事，给钱，卖情报，偶尔心情不错口头调戏一下别人。

  当然，目前特奥多罗觉得最有趣的地方，就是看着那个闯入哥谭黑暗世界的小英雄几次调查，发现源头都是他时，那紧握的拳头了。

  生日那天，特奥多罗在一年以来头一次在门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相信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忽视那那么大的牌子。

  也许是生日的原因，特奥多罗一整天都心情都很不错，他没有买蛋糕的习惯，而是翻着料理书，按照上面的步骤一步步为自己烘焙蛋糕。

  由于是第一次制作蛋糕，粉色的围裙上沾着面粉和奶油，特奥多罗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为蛋糕加上装饰品。

  把蛋糕端上餐桌时，特奥多罗在餐具面前停了一会，最后拿了两套餐具，一套摆在自己面前，另一套摆在对面。

  随后心情不错的开始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心默念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特奥多罗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钟上的指针慢慢转向十一点五十九分，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凌晨十二点一到，特奥多罗便将准备好的礼物拆开放在桌子上，那是他挑选的一瓶保养刀具的轻质机械油。

  把礼物放好后，特奥多罗对着对面的空位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谁说的。

  说完这句话后特奥多罗在原地呆坐了一会，直到蜡烛一点点燃烧殆尽，蛋糕上面的奶油已经还是有融化的迹象。

  特奥多罗才将蛋糕切下来一份，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自己吃掉了那块味道不怎么甜腻的蛋糕。

  将剩下的蛋糕装进盒子，打包丢进了门外的垃圾桶后，这才打了个哈欠，抽空看了眼时间，准备十二点半就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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