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前进村工作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马冬一趟家也没有回过，但是，他经常会在晚上的时候用村委会的电话给白瑞祺家打电话，他知道白露这个时间段基本上会在岳父家里，这样既向老丈人汇报了工作，又让妻子感受到了丈夫的关心。

“五·一”放假，马冬没有不回家的理由。

白瑞琪家。

“妈，我回来了！”马冬对岳母刘霞道，“您和我爸都好吧！”

亲切地问候着家人，把怀抱中几个白色的长方形泡沫盒子放到了门后，那里边装的是从前进村大棚里采来的草莓。

“我和你爸都挺好的！”刘霞乐呵呵地回应女婿。

马冬换好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妈，我爸和白露怎么不在家？”走出卫生间的马冬，经过认真清洗后更加白皙俊气。

“他们爷俩去早市了，知道你今天回来，你爸说你爱吃鲫鱼，早市上的新鲜。”

马冬一看表，才早上六点多。

他是今天早上凌晨三点多一点从黄丽丽家出来的，打上三轮摩托车到市里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钟，一看时间还太早，便在外面又转悠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才走回老丈人家。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马冬迅速从沙发上站起快步来到门前，接过白瑞祺手中的塑料袋：“爸，大清早的您也没捞着休息，还为我去买鱼。”

透明的塑料袋里有半下子水，几条鲫鱼挤在里边游蹦着。

“知道你得意这口，去晚了早市就下行了。”白瑞祺笑逐颜开第举起手中的塑料袋。

这时，白露也已经进到了屋里。

“冬，你回来的可真早！我们还以为你中午前能回来呢，怎么回来的？”

她一袭白色运动服，头没梳脸没洗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像似从坟茔地里钻出来的女鬼。

“我是归心似箭啊！”马冬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道，“乡里边用车给我送回来的！”

白露道：“乡里边对你可真好！”

“那是，你丈夫是谁？”

“来，吃饭吧！”刘霞边放桌子边说道。

“小马，不用你，妈来就行，赶紧坐那儿。”刘霞抢过了女婿手中准备盛粥的饭勺。

白瑞琪走出卫生间，对女儿道：“白露，进屋连手也不洗，就抓馒头，女孩子家家的，一点也不拘小节！”

“你不在卫生间吗？”白露强词夺理道。

“厨房没有水池子？说你还犟嘴！”白瑞祺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

“小马啊，饿了吧，给，吃个鸡蛋。”刘霞把一只剥下皮的煮鸡蛋放到了马冬的碗里。

“谢谢妈！”马冬貌似亲昵坐在了白露身边，白露往他身上靠了靠。

白瑞祺道：“小马，在乡下生活挺苦的吧。”

“现在的农村条件也不差了，村委会专门安排个人给我做饭，三顿饭都挺应时的，伙食也不错。放心吧，爸！”

“前些日子，区里找我去参加一个会的时候，洪福乡的牛书记特意来看我，说你工作干得不错。”白瑞祺颇为满意的目光看着马冬。

“我是挺努力的，前进村自身也有潜力可以挖掘，乡里对我十分很关照，可这全都是冲着您的面子啊。”

见马冬的粥碗已经空了，刘霞又为他盛上一碗。

马冬也真是饿了，他手里的馒头也已经是第二个了。

“统计局的艾兵要退休了，那个位置没人愿意去，组织部门把牛建国作为考核对象之一，因为档案上记载他在电大学的是工业统计专业，你和他在一起工作过，这个人怎样？”白瑞祺征求着女婿的意见。

“爸，说心里话，牛建国这个人没有什么工作能力，在乡里的口碑也一般，您还可以通过佟卫东了解一下，他们俩在洪福乡搭伙的时间比较长。”

马冬从心眼里不想牛建国被安排到区里，虽然统计局是个清水衙门，但毕竟也是区里的机关单位。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牛建国一看到黄丽丽就浑身不自在，折磨牛建国也是他的乐趣，让白瑞祺征求佟大胖子的意见，得到的自然会是否定的答案。

白瑞祺道：“这个我知道，佟卫东在任区委宣传部长之前是洪福乡的党委书记，牛建国是乡长，书记和乡长素来是面和心不和，哪个乡都一样。我去佟卫东那了解牛建国的情况，恐怕得到的信息也不会很客观。”

“爸，你们爷俩一见面就谈工作，吃早饭的时间也不闲着，累不累呀！”白露抢过话头，她心里盼着马冬快点吃完，好尽快回到自己的小窝。

“女儿说的对！退休了还管那些得罪人的事，放着清闲不过。”刘霞赞同道。

“好，好。我接受群众的意见！呵呵。”白瑞祺把碗里的最后两口粥，扒拉到了嘴里。

马冬极不情愿地和白露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离开家多长时间，白露就有多长时间没回过自己的家，屋里头到处是灰尘，阳光照射下的家具、窗台、地面等上头宛如生了一层白毛。

“这个懒婆娘，真他~妈够呛！”马冬心里骂着，便去卫生间投抹布，一边干活一边想着黄丽丽的家——一尘不染、窗明几净。

“你他~妈人长的磕碜，把家弄的倒是干净一点儿啊。还老想让我回来？艹！”马冬小声嘟囔着，开始擦拭客厅里的灰尘，他是一个特别爱干净之人。

“冬，你在那叨咕啥呢？”白露脱下外衣问，“你是嫌屋里埋汰吧，你一走，我一个人也不爱回来。”

“就你一个人，回来干啥？这灰也不多，我回来干就行了！”冬回头说着。放慢了擦灰的速度，有打扫卫生的借口，不正好可以避免白露的纠缠吗。

“冬，你想我吗？”白露从冰箱里拿出烤鱼片，放在嘴里撕咬着。

“想啊，我做梦都在想你。每天空下来的时间里，我都会在想：我的白露这会儿在干嘛？噢，她一定在想我！”马冬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抽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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