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江友和姜瑜虽然不懂，却也知道，柯缘收下是有些缘由的。

  只等着江之帆离开再问。

  然后姜瑜出去，留下他们在堂屋谈事情。

  对于柯缘的存在，江之帆没有表现不解，或者是不耐，似乎很寻常。

  “想必之前江衢过来时候说过我们江家的意思。”江之帆直直的看着柯江友。

  柯江友若有所思，仿佛是在回忆江衢说了些什么。

  “江二公子的意思，是与我们做分红。”柯江友想起江衢说过的话，便直接说了出来。

  “的确如此。”江之帆和江衢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希望以后还能和柯家有往来，自然不会用恶劣的手段，去占有。

  “我此番前来，就是想与你们谈一谈如何分红。”江之帆从品尝到酒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想到了酒的未来。那是多么庞大的财富！

  “不知贵府是什么意思？”柯江友觉得还是让江之帆先说出一二，自己才好斟酌。

  “我们的意思很简单，也很直接。”

  江之帆没有言语，一只手比了出来。

  “这是...”虽然有所猜测，却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五五分成。”江之帆抻了抻衣角，又继续道。

  “在商言商，你们拿出制酒的法子，我们出卖酒的商铺，还有酒的制作过程、需要的工具等等。而且，酒的原材料，你们家的也可以卖给我们。”

  五五分成对柯江友而言已是极好，平常百姓的心中，朝廷大臣到底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愿意给一些好处，自家就应该满足，如果贪婪下去，会失去自家的舵，完全由别人掌控了。

  “不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是怎么样？”江之帆问道。

  “这是我们江家给出的最大让步，最大诚意。”江之帆的语气倒是很诚恳。但也能明白，五五分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旁的柯缘有些不满意，毕竟，没有酒的方子，哪里会有之后的这些。

  别说是五五，四六柯缘都不觉得过分。只是自己到底是个小孩子，不能随意插手这种事情，只能让爹爹来谈。但是对于爹爹而言，此时应该是惶恐的，想不到怎样讨价还价吧。

  而且，在这个阶级时代，自己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江大人说的实在，我等也听得明白。对于大人所言，自然没有任何异议。”柯江友恭敬说道。

  “客气了。我也只是代表我们族里说出来而已。毕竟，合作生产、贩卖酒这件事，不单单是我们自家，而是整个族里。”

  “如果仅有我们一家，也是吃不下的。”江之帆倒是直言不讳。

  柯江友也不知这是自己能听的还是不能听的，只得在一旁尬笑。

  “不知您是怎么安排。我们家给了方子之后，还希望您那边能保守秘密。我不想一些宵小闯入家中，惹下祸事，伤及家人。”

  “况且，有共同秘密的同伴，才更有信任感，更好合作。”柯缘意有所指。

  江之帆爽朗大笑。“我来之前，江衢就跟我说过你，一个小娃娃，当初还没有这么大，就能和他打个平手。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和发现。”

  “我还要代表江家谢谢你发现矿洞呢。”

  柯缘此时作恭敬状，“不敢当，只是小女运气好。再者，就是和江大哥更投缘一些，自然有好事的时候想到江大哥。”

  柯缘这话也有两重意思，一重是在解释自己为何发现矿洞，并告知江衢；另一重，就是说如果还有好运气，还会和江家联络。

  江之帆听出柯缘的意思，更是觉得小娃子有趣。

  在旁边作为听众的江衢暗自笑着。

  “我们是否需要有些手头上的契约，光是口头表述，也不好留存。”柯缘仔细想着，应该是弄一些合同或者有这个时代法律效力的东西。

  不过，也能想到，在这个时代，很矛盾。大人们的话比这手头上的契约更好用，但也更没用。

  总而言之，还是需要一个凭证，柯缘觉得有比没有强。

  “哈哈，你个小娃子，说得对，我们也正有此意。”江之帆挥挥手，仆人再次双手捧着东西上前。

  “这是我准备好的契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们的交易，你们可以看看。”江之帆突然想到对方或许不识字，又补充道。

  “你们可以去村中找个识字的，或者是去镇上找个先生帮你们看看。”江之帆没有其他蔑视的意思，只好心建议。

  “不用了，我儿识字。”柯江友摆手拒绝，叫来柯缘看。

  柯缘将契书捧在手上，仔仔细细的看，一条一条的读。

  确定没有任何疑问的时候，才拿给柯江友，“爹，没问题，可以按手印了。”

  这时代除了富贵人家，寻常人家哪有几个会写字的，能识字就不错了。

  柯江友倒也识字，就是识得不多。平日大儿子回来会教一些，但柯江友就是记不住，因此没少听姜瑜的批评。

  柯江友按了手印，江之帆准备得印章，直接盖在上面。

  “江大人，您就准备了一张契书，还给了我们。难道不怕我们以后随意更改？”柯缘说道。

  “嗐，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您担心什么呢？到时候要是我们改了内容，您怕是有多个法子治我们呢。”柯缘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忍不住自嘲道。

  “你个小娃娃，有趣的很。你放心，只要你们不过分，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追究。”

  江之帆虽是这样说，但柯缘明白，自家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不然怎么没的也不知道。

  全程都在假装哑巴的江衢松了口气，对着柯缘指指点点，“你这个女娃子，嘴皮子实在不饶人。”

  柯缘和江衢熟悉，说话自然放开了些，“我没有。”

  江衢的二叔江之禹此时插话道“没想到这小小山村中，竟然有如此聪慧的女娃。”

  江衢放松坐着，调侃道：“仅此一家。”

  江之帆听到几人对话，忍俊不禁。

  柯江友也被这轻松的氛围感染，不再那么拘谨。

  “既然谈完合作，几位大人，不如留下来，在家中品尝一番山野美味。”柯江友大着胆子拱了拱手，恭敬道。

  “不必了！”江之帆直接拒绝了。“我等在岑城还有事情要办，一会儿就要抓紧赶去。之后的一切事宜都由江衢来接手。”

  柯江友听到大人还有事情要办，哪敢多留，只说下次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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