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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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她的时候,我还是被老爹不耐烦的踢出天魔宫,说是年年武林大会太过平静,让我没事到外边去折腾,别把天魔宫里的人搞得够呛。而我也觉得,自己在宫里也闹腾够了,出去闹闹也无伤大雅,更何况天魔宫反正是魔宫,自己也是小魔主子,惹了事也很正常。
刚见面时,她看起来也才十三四岁的样子,那样子,似很心疼那名唤欧若的小子,这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吃惊的叫出了口:“琴女?”我没想到,在江湖中掀起大风大浪的女子,居然如此绝美娇俏,却又年纪轻轻,让人刮目相看。
带着几分试探与不信,我轻轻的开了口:“武林大会结束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谁不是又想杀谁吧!?”素来听闻白衣琴女以一把小巧的七弦琴为武器,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一看,那无缘目睹的七弦琴,到底长何样子。
“错,我今天不是来杀人,而是来救人!”
那绝美娇俏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自信与那漠然的微笑,让她更增几分成熟与娇媚,望着她有意又似无意的挡在欧若面前,我心下一沉,他们关系很好吗?为什么她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第一次,我感觉到了什么叫担心:“难道你要救的人就是他?我不伤他,只要他身上的血玉笛!”
很明显的,我看到了她微怔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转头问一旁的欧若,想是让他交出血玉笛,奇异的,我竟不想那欧若就这样答应了,因为拿了血玉笛,从此便会与她行同陌路,我不介意用任何方法,哪怕是恨,让她记住我。
欧若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很明显的,他不愿意,这正中我下怀,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一时间我竟有些微微心疼,这是我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看着那轻蹙的眉头,竟有一股冲动想要上前去替她抚平。
终于,她开了口:“不管是人,还是笛,我都要!”脸色十分自信,显然,她有信心打过自己,但是她是不是忽略了,自己还有一帮手下在此待命,好歹自己还是个小主子,想要唤人处理个把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听着她的话,我几乎能感觉怒火自心底漫延开来,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很好,她是第一个惹怒自己的人:“如果我不让呢?”她以为,自己就是吃素的吗?
银牙一咬,只听她清清脆脆的说道:“那我们就只好手底下见真招!”
听着她的话,我便知道她是下了决心要拼命一搏,心里不觉泛寒,看着她拿出一粒蚕豆大小的药丸给一旁的欧若,绝美的小脸上还带着丝丝担心与心疼,妒忌的话,就那么不经大脑的冲口而出:“琴女,看来你是心系一人啊!这真真是为难于我!”
其实,我并不急着动手,因为我知道,我的胜算很大,而她,则是孤立无缘。
只见她双手平伸,嘴里冷冷的说道:“如你所说!其他人皆不在我的营救范围之内!”那本在身后的七弦琴却似有灵魂般,冲出包袱,飞于她双手之上。
我看得很清楚,那上面刻着“柳箜篌舒”四个字,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神器,只是不知,为何会落于她的手中,还不等我想清楚,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传来:“如果你怕你的属下死,就让他们塞上耳朵,我这人向来不牵连无辜!”
看来,她也不如江湖中人所传,那般无情。我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冷眼看她一手抱琴一手抚弦,很快,我便打破了之后她不无情的想法,因为,她竟弹了那失传已久的天玄梦音,里边的第二卷,十面埋伏,那一刻,我便很清楚,即便我有一群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知是妒意还是恼意,那凌厉而讽刺的话自我口中说出:“你还真是狠心,江湖的传言还真是没错,为救人,你不惜杀人!”
其实,我很后悔说过这句话,因为,我在后来,发现了她的善良,她竟比我见过任何一名女子都要单纯。
最终,两人的相斗结果,本应是她赢,却不想她带着玉石俱焚的念头,耳边若近若远的传来她的话……
“欧若,今日之情,还你昨日之债……”
原来,他们真的有一段不了情。
“怎么样,我弹的琴好听吗?看你听得这么入神,是不是我的琴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清脆的声音带着愉悦的感觉,像那林间的百灵鸟。
一偏过头,我便看见了她那笑魇如花的容颜,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开心,我也不由自主的扬起笑容,她总是这样,让人不由自主的随着她一起高兴,一起难过,只是她却经常出神,发呆,想来,她定是念念不忘那欧若吧。
“嗯,有进步了!”依晰听见,我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酸涩,我用尽一切能力的对她好,想让她开心一点,别再哭着从梦中醒来,但是很明显,我的努力,没有用……她仍旧时不时的郁郁寡欢,喃喃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我知道,那不是我!
“娘,你看陶大哥,他敷衍我!”
我宠溺的看着她,揉了揉她乌黑的长发,轻笑着举起双手讨饶。
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希望……我能这样过一辈子,但是事实,总是残酷的。
“陶大哥,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没打算过回去吗?你跟我不同,我与娘亲有着三年之约,而你没有!”那绝美娇俏的脸庞微微低垂,我甚至看不到她是何神色,只听着她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已经是无家可归了,而你却不同,别让你爹爹担心才是!”
“没事,我爹才不会担心,他巴不得我离他远点,到别处闹腾!”我有些忧伤的看着她那乌黑的长发,我知道,她又在想欧若了,每次一想到欧若,她的声音总是夹着一丝哀伤,第一次,我恨自己如此无能,居然没有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自此之后,她便再也没问过我此类的话,直到宁姨提议让我们凑成一对,看着她黑着脸反对,闷闷不乐的走进屋内,我的心凉了半截,就算了陪了她半年,却仍是抵不过一个欧若,难道,让她回到欧若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种想法不是没有过,但是每次一想起,便让我心疼得无以自拔,直到有一天……
“娘,我们出去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从她的神色之中,我看到了着急,看到了担心,她甚至不顾与宁姨的三年之约,除了欧若,还能有什么,自此,我的心开始矛盾起来。直到她把求助的视线投向我,我才艰难的开口帮忙劝宁姨一同出去。
可是,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那一举动。
在飘香楼,我看到她伤心的自靖王府回来,更是带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怀孕了!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硬生生的哽住了所有想说的话,我以为,我的默默守候,能让她对我打开心房,这两年来,我无一不是仔细细心的照顾她,只要是她想的,我都会想尽办法为她做到,可是为什么,她竟怀了欧若的骨肉。
我想过要争,可是她以泪洗面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是如此的清晰,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暗暗的关心她,直到她偶然失忆,我才彻底慌了,不记得了,那几年来的感情,她竟给忘了个干净……
想要到靖王府去见一见她,却不想被欧若拦了回来,本想回去再做打算,却不曾想,就如此偶然的,再一次遇上了……
看着那已然失去笑容的脸庞,好似娇美的花儿失去了血色,那般暗淡,安慰的话,就那般冲口而出:“为什么要怪你!”
“陶哥哥——!”
听着那熟悉的叫声,我感觉自己身边的那个怜心又回来了,“我本是不信你已失忆,但那欧若说得真切,便也由不得我,本想认命的赶回去,却又偏偏听到了你的声音,你说,是不是老天爷注定让我发现的!?”
第一次, 他感觉他们之间的缘份不止一点点。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向自己道歉,那颗原本便心疼她的心,就此柔软了,从她的话中看来,她不止对自己一个人有歉意,还对云舒也有歉意,如她这样的人儿,似云舒那般清淡的人会动心,也不足为奇:“他……为何不喜!”
“或许,是上天注定的吧!他注定,迟了半年!”
“而我,却迟了整整两年,对吗?”
看着她不言不语,我顿时有些恼恨自己的冲动,好半晌,才轻轻又开口问道:“今后,做何打算!?”
“想家了!”
“……陶哥哥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渐渐地忘记 赶不上明天
只要用力地 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 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地忘记 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 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 纵然那只是瞬间
当眼泪 滑落的 是句点……”
句不成句,调不成调,却听了让人心碎不已:“你别唱了!”强忍着心疼,我开口阻止了她,看着她眼角沁出的泪水,感觉自己的心似凌迟般难受着:“如果有困难,便来寻我吧……”
这一次,是我先离开,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今生有缘无份,只盼来生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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