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服软


“啊!”

  旁边五个美人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连连,齐齐跪了一地:“太子妃娘娘息怒!太子妃息怒!”

  “瞧,她们都比你有眼色,”扇柄上沾了血,时鸢将绫扇搁回案上,“可惜了。”

  也不知她指的是可惜了这般好材质的扇子,还是扇面上绘的丹青。

  老太监勉强撑着站稳,鲜血顺着破口的额头淌下,糊了半张脸,瞧着渗人极了。

  时鸢啧了一声,接过弄月递来的绢帕,揩净了指间沾染的血迹,随手扔在一旁,“若不是嫌阉人的血脏,我还真想试试用鲜血染个扇面,定然别有一番韵味。”

  不见老太监反应,旁边五个美人听着却是呼吸一滞。

  太子妃此举……分明是做给她们看的。

  “何需郡主动手,”弄月瞅了眼老太监,径直拿起案上的绫扇,“让奴婢来。”

  “太子妃!”

  眼看着弄月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老太监惊恐后退了一步,退到避无可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时鸢淡淡瞥了眼,她还当这回来的多少是个有胆识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边老太监挣扎得厉害,弄月一人按不住他,便唤来两个府卫,“按住他。”接着抄起扇面往他脸上糊。

  萧玦进来便瞧见这一幕,随风嘴巴半张不知是否传报。

  时鸢支起眼皮与他对视上,然而只是一瞬便移开了,她伸腿支开案几,“弄月。”

  弄月闻言停手,时鸢起身抚平袖摆,“走了。”而后转身进了内院,一个眼神也没给萧玦。

  “是。”弄月不敢看萧玦,忙扔下绫扇低头跟上。

  萧玦皱头微眉,同随风吩咐了几句,往时鸢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

  老太监挣脱桎梏,顾不得身上狼狈,此时竟还不忘皇后的吩咐,躬着腰殷勤赔笑,“殿下,皇后娘娘命奴给您送来几位美人儿,您看……”

  被扫视到的五个美人娇躯一颤,低着头哆嗦不止。

  方才她们可是亲眼瞧见这位太子妃惩罚的手段,这会儿哪还有胆子往太子殿下面前凑?

  “送回去。”然而萧玦只说了三个字,她们便齐齐松了口气。

  目送萧玦离开,随风弯身捡起绫扇,这一看可不得了。

  “来人!”当即命人绑了那老太监,扬声道:“你这阉人竟敢污了殿下的墨宝,拉下去杖责三十赶出东宫。”

  *

  时鸢大步回到主厢房,随手将脱下的外衫丢给弄月,又喝令屋内婢女,“听着,今儿不管谁来我都不见!”

  弄月心想除了太子殿下谁还敢进来,再说她们哪有这胆子拦太子殿下,郡主这赌气也太明显了。

  水佩瞅了眼里头,轻声道:“太子殿下不在府上的这几日,郡主分明是念着太子殿下的,如今太子殿下回来了,郡主又……”

  她叹了口气,默默冲弄月使了个眼色。

  弄月心道她能有什么办法,闻言还是倒饬着步子上前,隔着一帘幔帐劝道:“郡主,您看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了,您不妨先服个软,和殿下好好说……可别真气坏了身子。”

  “出去。”里头只传来短短两声气音,弄月便不敢再劝,“唉!您先歇着,奴婢先退下了。”

  水佩也只好领着一众婢女下去,“奴婢告退。”

  脚步声远去,屋里彻底没了动静,时鸢盘腿坐在软榻上,往外头瞧了一眼。

  她既盼着萧玦回来,可一想对方二话不说将自己禁足,一连消失了五日,气便不打一处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门咯吱一响,时鸢赶紧和衣躺下,背过身闭眼装睡。

  萧玦来到榻旁,垂眸:“孤命人将她们都送回去了。”

  她们,指的自然是皇后送来的五个美人儿。

  时鸢却故作不知,“殿下若是喜欢便挑两个留下,便是全留下也无妨,左右东宫不差那几间院子,何必看我的脸色。”

  说完才想起自己在装睡,抿紧了唇不再多言。

  萧玦看着被褥里隆起的一团,也不戮穿她,往上捻了捻被角,“太子妃善解人意,孤方才倒是看上了一个,”顿了顿,“容色清丽……封为良媛如何?”

  时鸢捏紧了拳头,冷嗤,“殿下喜欢就好。”

  萧玦眸子沉了下去,眉目如同冷峭冰山,“孤在问你的意见。”

  时鸢尚不知风雨欲来,“东宫冷清多时,一并都纳了吧,一个算什么。”

  “你当真这般想?”

  说了这么多,她如今装也不想装了,坐起来说道:

  “平白无故被禁足五日,府中上下都言我失宠,殿下知道我的脾气,最瞧不上那些个私底下嚼舌根的,指不定不定哪一日就把他们舌头拨了……要不然殿下发个话,和离还是休妻,我这就收拾包袱回娘家……”

  尾音方落,萧玦俯身封了她的唇,时鸢伸手欲推,却被对方扼住手腕,不容挣扎地按至头顶,而后抽出一只手去剥她衣裙。

  时鸢哪里受过这般对待,登时又羞又恼,奈何双手被缚使不上力,只好改用腿去蹬他。

  萧玦轻巧握住她的脚腕,倾身覆了上来……

  时鸢一觉醒来只觉浑身散架,微一侧身,便对上萧玦那双沉如寒潭的眸子。

  “还走么?”萧玦拢紧小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凝视半晌,低头吻了吻她唇角。

  时鸢实在没力气挣扎,垂着眸子默不作声。

  萧玦托起她下巴又要吻她。

  时鸢方才求饶,连声道:“我不走!我不走就是了……”心里却把他骂了千遍万遍。

  萧玦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只是眉眼缓和不过一瞬,又追着她问,“可知错了?”

  时鸢一愣,旋即火大,“我那日便认过错了,你还要我如何?”

  那日萧玦离开后,她不是没想过同他服软。

  可谁曾想萧玦连一五日宿在宫中,偶尔回来两次也是睡在书房,她何苦巴巴巴凑上去讨嫌?

  萧玦静静抚过她眉眼,沉声安抚,“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时鸢眼神躲闪,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哪个要听你打哑迷。”

  “装聋作哑,”萧玦一手板过她的脸,不容她回避,“我说过你做什么孤都不会过问,但孤还是希望,日后再遇此类之事,孤要一个知情权,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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