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生私自做主，在你们离开后返回二道庄。小生惦记着你昨晚遇上的妖怪，应该就是他们。小生抓住他们，怕他们惹事就带回来了。”

  是他们吗？我注视着这两个小孩，心中纳闷极了。我说：“昨晚上我遇到的可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不是两个小男孩。”

  这全黑的眼瞳也就是初时见的会惧怕，看久了倒也觉得蛮可爱的。

  “他们就是类，”这时老夫子走过来说道，“老夫年轻时在亶爰山，有幸遇到过类，这种兽到晚上就是这副眼珠。它们是雌雄同体，所以成为妖后亦会变男亦会变女。”

  天哪，雌雄同体，天下竟有这样的动物？初听师父说话，我甚是吃惊，但想起即使在自己世界，雌雄同体也不是没有，蚯蚓就是一种，还有许多海洋生物都是雌雄同体。

  这两个孩子除了表现的很乖，也就只是很乖了。问他们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拦住我的车所为何事。最后我只好放弃追问了，叫惠舍看管住他们。

  虹云是一到晚上就按时出现的主，当她出现在夫子家中甚是惊奇，而夫子表现的则比她更为惊奇。

  “你这小子是为师小觑了你，不想你妖怪收的，亡灵也让你收的。”

  师父又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厉声问道，这时的他没有那种君子之风了。

  我赶忙解释说：

  “师父错看了，亡灵乃是人伦，弟子怎敢妄自收服。这是她无投他去，只得投靠到我这。”

  然后我把虹云的身世讲给师父听，并将虹云叫来给师父介绍，师父这才作罢。

  不过对于虹云这般凄惨的命运，师父他老人家却无法做出评判来，只能是唏嘘一番。

  只因君子国内男女平等，且无声色犬马这类场所，师父无法对其他地方风俗加以指责，也就没法评判是非。

  不过对于虹云来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很享受现在的这样时光，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去了灶堂中。

  看着院子里这般热闹的样子，师父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一股别样的情绪来，这股情绪充满了对过去时光的怀念。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能感觉出来。这算是和师父心有灵犀吧。

  我和大个子在院中支起一张桌，这时饭菜也被安晓怡祝余端上来了。虽然看着尽是蔬菜清淡了些，但贵在有一种欢快的气氛。我们围拢住师父，一起开吃。

  吃饭对于君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师父坐着端正，手拿筷子小心夹菜。我坐在他身边，也是正襟危坐，有模样的学起来。

  当饭菜吃完后，有安晓怡和祝余收拾碗筷，我们这些男人尽皆散去。师父带着我回进大屋，再次坐好。

  “不错，这次席前，你有意和老夫学习君子礼法，老夫甚慰。”师父说道。

  我点头说：“既是师父徒弟，师父言行弟子当谨记学习，时刻不敢放松。”

  这话得到了师父的赞赏，我看师父高兴，就又说有事求他。

  “何事？”师父问道。

  我将在皮三秋那儿得到的剑谱拿了出来，交给师父说：“师父，这是一位朋友赠予弟子的剑谱，只是弟子愚钝，看不明白这剑谱所写，还望师父指教。”

  师父接过那本有些发黄书页的书，只是看了看封皮便大喜过望的叫到：

  “这是我国失传已久的〈剑法普要〉啊！虽然记载都是剑法的初级基础，但贵在精简、纯粹，不似现在太多繁杂的花活。而且这里一些剑势也失传了……原想早遗失在岁月长河中，不想竟入到你的手里？”

  “这本书既然是君子国的古书，那就请师父留下吧！也算物归原主。”

  “唉，什么话。这虽是我国曾流传过的，但失传就是失传了。再说老夫也非这书本来主人，而今它的主人是你。为是所喜，是因你与这书之缘分，又与为师间缘分，仿若冥冥之中天定。看来老夫是该收你这徒弟。”

  我听的也是心花怒放，原来似乎是这样一层关系，我竟然没有觉察，看来老师还是老师。

  师父感叹之余，翻开书本第一页，开始给我讲解书上所写：

  “剑者，利器也，伤人亦可伤己。习剑之人，需心正、意诚、体健、气足。

  剑之技法，有刺、劈、砍、撩、挑、点等。

  剑之境界，有三重。一重为剑法，二重为剑意，三重为剑心。

  剑法者，需熟练掌握剑之技法，剑法高超，方能达到剑法之境界。

  剑意者，需将剑法与意念相结合，剑法随心，意到剑到，方能达到剑意之境界。

  剑心者，需将剑法、剑意与心境相融合，人剑合一，无我无剑，方能达到剑心之境界。

  习剑之人谨记：剑在心中，不在手中。”

  而后还有篇《心剑诀》

  第一式：剑心通明

  以心为剑，以意为道，剑法随心而动，剑心通明，无往不利。

  第二式：剑气纵横

  剑气四溢，纵横捭阖，以剑为媒介，施展出强大的剑气攻击，让敌人无法抵挡。

  第三式：剑影飘忽

  剑身化作幻影，飘忽不定，让敌人难以捉摸剑的真实位置，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

  第四式：剑心归一

  将剑与心合而为一，心剑相通，剑法如流云般自然，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第五式：剑桥无痕

  剑法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让敌人无法预测剑的攻击方向，从而达到制敌的效果。

  第六式：剑心破天

  将剑心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开天地，摧毁一切敌人，是心剑诀的终极一击。

  心剑诀，以心为剑，以意为道，剑法随心而动，是一种高深的剑法境界。习剑之人需不断磨练自己的剑心，才能将心剑诀发挥到极致。

  我终于是听懂了书上文字的意思，那剑谱上通篇叙述，概括还是一个“心”字。

  我想这“心”真是很重要，江心月提过，皮三秋提过，师父也如此叮嘱过，而这本质朴的古剑谱也提到了。

  而至于这“心”如何理解？师父却是摆手撵我离开：

  “今夜晚了，明晨早起，与老夫研学。房间多甚，自挑一住下。”

  我知道师父这是要安寝了，赶紧起身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发现大家也收拾了院中物品，正在准备铺盖，挑选房间。见到我后，都是点头一下，然后来去匆匆。

  我见到不乐意道：“怎么你们，我这是进去一趟，出来你们就不认人了？”

  这时安晓怡上前丢给我一把扫帚嗔怪道：“大家都忙着呢！就连那两个小家伙也在打扫庭院。就你偷懒，你要不忙，赶紧干活，马上睡觉。”

  我这……真是无语死。面对着安晓怡，我是有气发不起，我可没偷懒啊！人家在修炼，修炼懂不懂？

  唉，还是乖乖干活，赶紧睡觉吧。

  安晓怡说罢就离开了，我则斜眼瞟到漂浮在空中的虹云，她正眼神不错的盯着我看。

  我冲她怒道：“你瞅啥，不忙甚？”

  虹云则是双手握拳摆在胸口淡然说道：“小女子也在忙，我在为大家打气加油。你要加油，干活努力。”

  ……

  昔日清晨，晨光未亮，屋外还一片黑寂。我便被师父打醒。

  “君子寝于辛时，醒于卯时，这是规矩。起来，快跟老夫晨读。”

  老夫顶着我脑门训斥道，我则惊出一身汗，坐将起来。

  虽然满腹抱怨，但未敢轻扰别人，就只好小心下了床铺，随师父去了他的房间。

  行过礼，敬过茶，这日课程便从这早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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