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一会儿了，我们趁彻底天黑的时候，偷偷上船，那会儿船上的人类估计大部分都已经睡着了，咱们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说出我的方案。

  “普通人类对咱们来说肯定是没有威胁的，手一划拉就能轻易撕碎一个，但咱们脱离海水后，战斗力会下降一些，同时还要小心他们的那些铁质家伙！”

  锡霖补充。

  南风想得很简单，也很直接，“实在不行，就把他们的船也给搞个破洞呗，让他们跟之前那艘大船上的人一样，尝尝落水的滋味，咱们在海里那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咱们的主场啊！何必像现在一样小心翼翼呢？”

  哲里想了想，表示赞同，附议道：“这回南风说的没错，他们的船不是什么坚硬的材料，咱们费点劲破个洞出来，确实是没问题的，而且这样也更安全。”

  船上还有那些可怜的女人呢，没了船她们怎么办？

  和海盗一起掉进海里吗？？

  我皱了皱眉头，但也只无可奈何，我们只有先保全自己。

  “最后如果实在没办法，再把船击破。”我仔细考虑后说道。

  “姣，我们没必要为那些人类女性考虑......”锡霖劝我，他觉得自己猜到了眼前小鱼的意图。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于那些人类女性，虽然可惜，但毕竟保全咱们每一只鲛才是最重要的。

  关键问题是——

  你们看那船虽然挺老旧的，但那上面的涂料和钉子明显都很新，像是最近才换上的，说明这艘船被保护得很好，打破它......是可以，但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咱们负担不起，还很容易把那群人类给惊醒。”

  我此时格外冷静，分析得头头是道，还有空调侃一下面前三只强壮的成年鲛人。

  “你们愿意到时候被那都可以给那艘大船破个大洞的火炮，也来上那么一发吗？

  嗯哼......勇敢者的游戏，相当不错呐。

  只是，我可不愿意到时候还要在海里四处搜寻你们碎成一块块的身体，说不定拼都拼不成个完整的，可能还会被哪条鱼叼去了一小块儿？

  嗯......应该也不会，都烤焦了，哪里还会有血腥味能招来鱼？

  至于那些被强掳上船的女人，在保证咱们安全的情况下，能救就救，顺便就行。

  我是不忍心她们，但我绝不会拿你们的性命去冒险，别说性命了，你们哪怕是留了一丁点血，我都不会乐意！”

  在场的三只鲛：......

  锡霖：你这思想觉悟转换得够快的。

  南风：惊悚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哲里：知道了，强调了两遍，那咱肯定尽量救她们嘛。

  我再次发声：“所以你们认为呢？是稳妥点，还是冒险破船呢？”

  “......”

  三只鲛人异口同声：“那还是稳妥点吧。”

  ......

  我们的运气很好。

  这群海盗到了夜晚竟然开了个狂欢派对，大肆庆祝开来，似乎对于在这艘货船上的收获极为满意的样子。

  我听到有个脸涨得通红的男人，在那一边打着酒嗝还一边不停地吹嘘：

  “咱们这次可真算是嗝......要么不开张，一开张了，都可以吃好几年了，咱兄弟几个每人都可以分到嗝嗝......嗝回头上岸了我就可以又去找我的老相好了。”

  “嗝嗝......嗝......”

  我只能说那位听他吹牛的兄弟一定很想让他闭嘴，因为他的这番话太有味道了，还是啤酒在胃里发酵过后的味道。

  不过现在这艘船上，大部分的海盗都在喝酒划拳、大口的嚼着槟榔，还有在互相开着低俗玩笑的、大声吹牛的，不过只能把他们自己给逗得嘎嘎狂乐，以至于把酒瓶砸得哐哐作响。

  当然，那几位被抢上船的女人们当然也逃不过这场所谓的派对。

  ——海盗的狂欢，也是她们的噩梦。

  其实这里的女性也就只有四五个，由于是艘货船，她们大多是那里船员的妻子或者女儿，此刻的她们神情麻木，明显被折腾得不轻。

  其中明显还有一位怀孕的女人，但她此刻抱着肚子在那痛苦地嘶嚎，身下血红一片。

  她都这样了，还有个男人对此万般嫌弃，还斥责这个怀孕的女人：

  “都怪你这个不争气的肚子，这血腥味也太重了，要是给船上引来鲨鱼可怎么办  ？！

  刚才就不该救你，谁叫你这个肚子不显怀，就该让你一起掉下去，和他们一起喂鱼算了，不中用的玩意儿，尽害人了......”

  我在水里听得快气死了，这海盗也忒恶劣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我努力忍耐着，只能先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一口好牙都要咬碎了，

  不过很快那群海盗便喝得酩酊大醉，纷纷瘫倒在甲板上，只留了几个清醒的守夜并且盯着航向。

  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提醒咱这边的弟兄三个，时刻准备着。

  不过，由于没有和船上人类作战的经验，我想着书里说过的，便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咱们要唱什么歌吗，来让他们眩晕一下？”

  哲里怔了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姣妹儿，咱们不需要唱歌，咱们可以在让他们眩晕前就把它们解决掉。”

  “姣儿姐，你是不是人类的故事书看太多了，直接冲它的！”我的小弟南风发出了不屑的鼻哼声，“不过是些弱小的人类罢了。”

  “姣，只有人鱼才会唱歌，这是他们专属的天赋，叫做人鱼之歌，被用来迷惑船上的人类。”

  锡霖也有点好笑，“那可比眩晕厉害多了，可以直接让人类自愿地跳入海洋。”

  可惜没见过他唱过人鱼之歌，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基本上都是我在保护他，他完全没有唱这支歌的机会。

  我突然想起当初那位人鱼少年，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身影在我的记忆中已然模糊了些许，但依旧梦幻而又美丽。

  他唱歌时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偷偷地想。

  “姣，专心。”

  锡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忙不好意思地继续盯上了船上的梢，美男误我啊美男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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