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刚打扫完牛棚，看起来一点不像个文人，倒像是后世的流浪汉，现在天气冷牛棚没有什么味道。

  看见来的几人也没有什么表情。

  “张爷爷，这是我爸爸妈妈，这个娃娃是我的小妹。”宋恒给张老介绍。

  “爸爸妈妈，这就是张爷爷。”

  张艳有些局促，她看出来这个老人不太欢迎他们。

  “张老，孩子们给你添麻烦了。”

  宋二一本正经的问候，关于自己媳妇儿的事他一向正经。

  “确实麻烦，还吵。”说吵得的时候看了看宋清清。

  宋清清脸色不变，完全不觉得他在说自己。

  “这也没地方坐，你们就随意站着吧。”张老把人进屋子，准备去洗个手，刚打扫完牛棚，手上还有牛粪。

  屋里有一堆火堆，边上放了块石头也算是火炉了，旁边有三个木头墩子，就算是板凳了。

  宋二都能想象出来俩孩子跟这老头一起坐这儿说话的场景。

  张艳看到边上有一个土色瓦罐，这不是他们还没搬家的时候家里不见的那个吗？

  感情被孩子偷拿出来了。

  张艳看了看一眼清清，后者眨了眨大眼睛。

  宋恒把手里的粮食放在边上，很自然的给火堆里添柴。

  这屋子里可以说是相当简陋了，也看得出真的很苦，除了一个床和瘸腿的烂桌子一些杂物，什么都没有。

  张艳伸出手来给张老把脉，大家都没有出声，连欢欢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过了好一阵张老才放下手，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张爷爷，我妈妈身体怎么样？”宋清清有些担心。

  “不太好。”

  大家听见这三个字表情有些着急：“张老，我媳妇儿哪里不好？可以治吗？”

  张老拿出一张很皱的纸，还有一支没有手指长的铅笔：“生孩子的时候伤了根本，加上月子里没有养好身上毛病不少。”

  “恶心呕吐，困倦乏力，腰疼？”

  张艳点了点头，神了，症状都对得上。

  “气阴两虚证身体有衰竭现象。”

  宋清清心里咯噔一下，这么严重吗？

  张艳心里也有点恐慌，但是看他们都被吓到了连忙安慰：“哪儿有这么严重，养养就行了。”

  张老眼神凌厉语气严肃：“我没有开玩笑，你这拖久了连床都下不了，运气好能多活个十几年，运气不好受点刺激就走了。”

  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张先生，求你救救我妻子，我知道你是个能人，只要你救她我后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宋二不敢想象没有妻子的日子。

  “张爷爷，你救救我妈妈，以后我给你养老。”宋清清拉着张老的衣服。

  张老冷哼一声：“我稀罕你这个丫头养老？”

  宋二咬牙放下手里的欢欢：“张老......”

  准备跪下的时候张老站起来了：“我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现在还没有那么严重，先吃药，怎么吃都写上去了，每个星期来我这儿把一次脉。”

  “注意事项在背面。”

  说着把桌子上的药方递过去，宋二急忙收好：“张先.......”

  “行了。”宋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乱：“吵死了，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张老给赶出去了。

  宋二抱着孩子有些愣住：“我还没说诊金呢。”

  谁知屋里传来声音：“不缺你那三瓜两枣。”

  宋恒知道老头的性子：“爸先回去吧，我和清清每天都会过来。”

  宋二只好同意，他要回去想想好好想想，这太突然了，之前去县医院医生只是说贫血、营养不良。

  张艳也没想到自己病得这么严重，但是又没说具体是什么病。

  看大家都蔫蔫儿的，开起了玩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张老这么就没治过病万一诊错了呢？”

  “对，而且傅晏安说张爷爷的医术很高祖上可是御医，他刚刚也没说治不了。”宋恒的话让大家心里好受很多。

  只是宋清清心里有些沉重，她感觉张爷爷说的身体衰竭，是器官衰竭。

  只好把希望都放在张老的医术上。

  宋福宝刚刚也附近，她想到以前晏安哥哥说张老的后人都去国外了，况且按照设定张老以前的病人都是大人物，这都是人脉。

  要是自己拜他为师以后不就也是抱到金大腿了？

  不过牛棚的人防备心实在是太重了，之前她讨好了好久傅爷爷都没有什么进展。

  还有那另一边的那对大学教授，不管她怎么讨好卖乖他们都不理她。

  ~

  回去后明眼人都看出来宋二的脸色难看，宋大嫂准备私下问问。

  清清看见妈妈脸上的倦色，就先带她回房休息了。

  “老二！你媳妇儿怎么样？很严重？”宋老太皱眉问道，要是真是很严重的病，她得劝老二别治了。

  到时候直接把她送回娘家去，省得把家给拖垮了。

  “贫血和营养不良，加上月子没做好之后得好好养着。”说起月子就看了宋老太一眼。

  宋老太看他的眼神就不爽了：“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媳妇儿坐月子我又没有苛待她，村里其他人孩子生完第二天就能下地了，我已经够好了。”

  “就你媳妇儿娇贵，真把自己当城里人了。”

  宋二深呼吸一口气：“过去的事我就不提了，你要是以后再说这些话，别说我不孝。”

  “你不孝顺我就去你单位闹。”

  “你去闹吧，到时候我直接回来种地，反正我不想上班。”

  “嘿！你个兔崽子，一点儿都不识好。”看着他的背影骂道，她也怕自己这个二儿子。

  看到宋福宝回来就把气撒在她身上：“整天就出去疯跑，啥活儿都不干，跟你娘一样是个懒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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