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黑土？你们买卖儿童违法了，现在要跟我们走一趟。”公安局看这么多人拿着武器，也把枪拿出来了，林家村的人吓得后退一步。

  “咋可能？”林黑土不信:“我是在他亲娘手里买的，我又不是在人贩子手里卖的！”

  “你凭什么说我犯法？”

  王箐把孩子交给王冬，拿着一根木棍直接把林黑土揍了一顿:

  “公安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以为我们在跟你闹着玩儿？”

  林婶子跳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打我男人？”

  这么多公安在后面站着，林家村的人也不敢上前帮忙。

  不过看着小姑娘下手并不重，就是林黑土叫得太惨了。

  王箐打人很有手法，看着下手不重，实际上林黑土感觉自己都快受内伤了。

  路四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三姐姐，哼唧了两声哭了出来:“三姐姐，三姐姐好痛。”

  “三姐姐，妈妈要害你。”

  “鸣呜呜呜。”

  可能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哭了两声没力气又昏睡了过去。

  王冬抱着路四的手紧了紧，换了一个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王箐和王冬又跟公安和村干部交涉，最后先带着孩子离开了。

  小孩儿抵抗力不错，没多久就开始发挥药效退了烧，先带去医院处理了外伤，中途醒了过来一次。

  其实这时候卖自己的孩子还是挺多的。

  但是没有人因为卖自己的孩子被抓的，都是对外宣称孩子送人了，都说这几个孩子太冷血了。

  把自己的亲妈都关牢里去了。

  也有年轻人说他们做孩子的虽然不讲情面，但是以后这地方的女孩子会好很多，不会因为父母收了彩礼就必须嫁，还得看个人意愿才行。

  事情都有两面性，王箐现在是副科长。

  手段和能力都了得，因为这件事儿大家认为抓到了她的小辫子，纷纷跟领导表示这人不行。

  连自己的亲妈都能送到牢里去，这女人实在是太狠了。

  做事不讲情面也不知道留一线。

  也有人说王箐是为了维护正义，对犯罪的亲属不徇私枉法，属于大义灭亲。

  反正大家都明白了王箐年纪轻轻，比想象中还不好惹。

  狠起来自己的亲妈照样整。

  齐芬在监狱不知道过了多久，内心的恐惧终于让她后悔了。

  她想见自己的孩子，她还想求情。

  她终于知道自己犯罪了，她害怕自己会被枪毙，她就是做了很多人会做的事儿，怎

  么就抓她呢？

  齐远和黄珍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齐芬已经被关了好些天了。

  等见了三兄妹以后齐远先劈头盖脸的把他们骂了一顿。

  “你们真是疯了，那是你们亲妈啊，我知道她不好，但是你们这么做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还有王冬，你的前途到头了你知道不知道？”

  “王箐，你现在在政府上班，之前还有人跟我说你有野心以后的路很宽，但现在你有野心有什么用？”

  “你办事这么狠，以后谁还敢用你？”

  王芳抱着孩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齐远也没放过她:“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他们冲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先找我们？”

  王芳摇着孩子递给万金:“舅舅，你把我娃吵哭了。”

  齐远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你也不用说我，报警的事儿我是第一个同意的。”

  齐远看他们油盐不进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你们三个恨她，但是…”

  “舅舅，我明白你的话，但她这次真的违法了。”王箐的话淡淡的:“除了丢脸之外你放心，她不会被重判的。”

  “只是可能会被送到农场改造。”

  毕竟说小一点确实是家务事，说大一点才是拐卖罪。

  齐远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他要被这几个孩子气死了。

  王箐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犯了罪只是被送到农场，已经很是宽大处理了。”

  刚好齐芬去的地方也是姚凯在的地方。

  ~

  齐芬被下放的前一天王箐来看她了，她其实是不用来的。

  但是吧，有些事还是要做给其他人看。

  “你这逆女！早知道你这么不孝我就应该在生下你的时候把你扔在尿桶里溺死！”齐芬说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一口血肉:“你是我生的，就算是我让你去死你也应该去！”

  “你竟然敢告我？你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王箐就看着她，她越冷静，齐芬越崩溃。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王箐蹲下身子直视她的眼睛：“走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们只要不爱你，你就伤害不了我们。”

  齐芬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我是你们亲妈，你们凭什么不爱我？哪怕我把你们当狗，当畜生！你们也得给我说谢谢！”

  “我命苦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老天爷怎么就不放过我？”齐芬的哭嚎撕心裂肺。

  像是受了天大冤屈。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的一家人吃棒子面幸福，有的觉得自己是工人很幸福了，也有人辛苦干农活看着粮食丰收那也觉得满足。”

  “但你贪心且恶毒，给你什么你都不会幸福。”

  齐芬看着她的背影愣住了。

  是吗？

  我也想过上幸福的好日子啊。

  齐芬下放的时候王冬还是给她准备了东西，路四已经接过来他和曹丹照顾了。

  被下放的那天齐芬很安静，头发已经被剪短了，嘴唇干裂起皮。

  只有王冬一个人来看她。

  “冬冬，妈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王冬：“你好自为之，等你老了我们不会不管你，但是真的没办法做到尽心尽力。你好好改造吧。”

  齐芬走了以后感觉日子过得飞快，也没有什么不顺心。

  舅舅虽然不高兴但是事已至此，只是偶尔还是会提醒他们该寄点东西过去了。

  王箐的目标很明确，从科员干到市长的时候才不到四十岁。

  被省上点名表扬过，她这辈子没有结婚，她所在城市经济发展迅速，致力带着贫困村庄脱贫。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贡献给了事业。

  王冬他们不是没有催过她结婚，特别是王勇和舅舅舅妈。

  当时王箐就说了一句：我的能力你们真的忍心让我围着家庭打转吗？

  这么多年她做到这份上大家都看在眼里，路四直接坦言三姐姐要是不结婚，他会给三姐姐养老。

  王箐确实很忙，市里发展得好，周边也沾了光。

  围着人民打转比围着家庭更有成就感。

  齐芬一直在农场劳动之后就没有在回来了，姚凯不能离开。

  所以她也就不走了。

  她后来很悲哀，在村里把自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姚凯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跟这里附近村子的好几个女人都有关系，齐芬一直都被瞒着。

  突然发现是因为对方丈夫拉着她去小树林捉奸。

  姚凯根本不怕她发现，而是怕被女人的丈夫打。

  最后他身上的伤都是齐芬给上的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什么样你不是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吗？”

  是的，姚凯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他们当初也是勾搭上的啊。

  齐芬想离开，但是姚凯不让她走，毕竟她走了自己在这里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齐芬也接受现实了，反正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着吧。

  年轻的时候不就这样糊涂吗？

  直到看见一个大领导下乡，她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就这样看着。

  “齐芬，你看着大领导哭啥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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