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鞠捯饬炉子里的炭灰，我与小姐吃着早饭，阿祖没留下用饭，我装了几块蒸糕让他带走。

  蒸糕配米粥，此刻是绝配。

  米粥下肚，整个人都是暖的。

  见小姐喝完一碗米粥，我忙问她还要再吃点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虽然诧异，可我还是觉得这很正常，她看透我的心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抿完最后一口粥。“我……想带阿祖一同离开。”

  她的神情看不出多大变化。

  我又说：“算是报恩吧。”

  “报恩？”她眉宇微拧。

  并不觉得这话有错，可看她的表情，我又觉得自己错了。

  “他脱离外界这么久，突然回去，能适应么？”

  这个问题我没考虑。“那总不能老死在这里啊。”

  她没再与我置辩，反而拿过我的空碗装了半碗米粥。“你知恩图报是好事，只要你们决定了，那就去做。”

  在她将碗递给过来时，我握住她的手腕，轻声着：“会不会给您带来不便，巫先生那边。”

  我可以离开，因为案件重审，但是阿祖他可以吗。

  “也不过他一句话。”她淡淡道。

  “也不过您一句话。”我闷闷道。

  她抬眸看我，眼神深意。是的，我这句话不合时宜，为此我低下脑袋扒拉碗里的米粥，再不敢多言，深怕说错话，让她也让我不舒服。

  “我来吧。”我拿过抹布，准备洗碗。

  “你去歇着。”

  “刚醒就去歇啊。”我捏着抹布，嘀咕着。

  “你太瘦了，吃饱就睡比较容易养胖。”

  这逻辑，没毛病。

  “可是……睡不着啊。”

  “也不是要你非要睡着，躺着就好。”

  “我有那么瘦嘛。”自摸着脸和胸，现实就是这样，哪哪都是明显的瘦，手感不太好。想着以前不说前凸后翘，但好歹也婀娜有致啊。唉，我不由叹气。

  小姐偏头看我，想笑又忍住的样子。

  忽然我的小心思就蹭的一下冒出来了，抵近她，挑眉。“是不是昨晚硌得您疼啊。”

  “……”

  我坏笑着看她，那张美丽的脸慢慢染上红晕，可好看了。

  “那好吧，为了让您感觉舒服一点，我现在就去躺着。”心里洋洋得意。

  “……你。”她拉住我的衣袖。

  “怎么了？”

  “歪心思的话，你怎么说的很顺畅呢。”她嘴角勾笑，娇媚的模样真让人喜欢。

  我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可能走心吧，所以说的就溜一点。”

  “……正经些，告诉我中午吃什么，我给你煮。”她的手推搡我的肩，拉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

  这才早饭刚过啊，未免有点操之过急了吧。

  我听话的回到卧室，拿出笔记录最近的心情和难忘的事，心里好暖，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午饭是鱼汤。

  颇为好奇小姐的厨艺，养在深闺的她居然也烧得一手不错的鱼汤。

  “往后，我常喝，您也常做，好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她接过我快喝完汤的碗又盛了些，“一会儿给阿祖送点。”

  有些意外，但心里是欣慰的。“好！”

  雪后的寒是真寒。

  紧紧握住小姐的手，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

  我说我可以自己送过去，但她说她想看一看冻谷其他的地方，还想去我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

  我说那屋子都空了，连床都拆了做取火的木材，她却固执的偏要去看一看。

  送完鱼汤，我领着她去了那间简陋甚至还漏风的屋子，不知几时起屋子的门不见了踪影。

  我怕她伤感，便说门拆掉烧火了。

  鬼知道那门上哪去了。

  小姐站在屋里，久久不愿说话，我不敢吱声，只有站在她身后。

  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过身，眼角微红。

  上前抱住她，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表示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吗。

  回到松林地已经接近黄昏。

  冻谷是没有日落的黄昏的，只有暗沉的黑。

  我一瘸一拐的撑住小姐进了木屋，小鞠正在煮饭，见我略狼狈的模样，问怎么回事。

  我一脸尴尬，垂着头不想说。

  小姐打了热水让我泡脚。“吃了饭，早点睡，别瞎折腾。”

  ……我，哪有。

  这真是意外。

  在回来的路上，和小姐闲聊，一来想练习口才，好让自己的语言功能正常化，二来也想逗她开心，便缠着她说了好些甜言蜜语，所谓情到深处难免想要亲昵一下。

  正吻得尽兴，哪里知道脚一软，踉跄着摔倒，因在雪地里，又滑了一段距离，直愣愣的跌坐在雪上，脚也崴了。

  “小姐，我可以看您的书吗？”我扒着门框朝正在准备明日食材的小姐喊道。

  其实也不必问，答案肯定和我想的一样，可我偏偏喜欢多此一举。

  她转身，手里拿着一盘浆果，一如既往的温柔款款的笑着点头。

  行李箱里的衣服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她真的是哪哪都香呢。

  随意翻出一本书趴在床上无聊的翻看。

  小姐推开房门，给炉子添了两块木头，朝我走来。

  “你不是不喜欢么？”

  我仰面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书本，看她，心神荡漾，这世间真的有这么美丽善良又多才的女子，又恰恰被我遇见，又刚好和她相爱。

  想到这里，嘴边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笑什么呢。”她轻抚我的额角，拨弄刘海。

  “书是不太喜欢，但人我是喜欢极了。”甜言蜜语说来就来。

  那人的面庞也说红就红。

  “……油腔滑调。”她轻笑。

  脸上痒痒的，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小心翼翼亲吻，动情时含住她的指尖，细细舔舐，仿佛那柔软细嫩的手指是蜜糖，让人爱不释手。

  气氛变得黏腻，心湖微漾。

  稍稍用力拉近她，她也顺从的俯下身，又怕压着我，一只手撑在身侧，星眸含水的看我。

  松开她的手，捏着她的后颈，微微抬头过去亲上她柔软的唇。

  永远也不会腻的接触，会上瘾，牢牢锁住彼此的心，永不停歇。

  在她细弱的呜咽声中放手，揩去她唇角的水渍，心满意足。

  喜欢她粉红的面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轻言软语道：“等出去，我要把那书信都要回来。”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也不知那些人有没有拆开小姐写给我的信件，侵犯她人隐私。

  “嗯。”

  “然后去给姚雪上柱香。”

  “嗯。”

  “还要您带我去吃大餐。”

  “嗯。”

  “我要吃遍街头美食。”

  “嗯。”

  “我还要……和您开房。”嘻嘻，皮一下很开心。

  “……嗯。”

  哇哦，这也如此爽快的答应了？有点意外。

  “您说，是大床房还是海景房？我也挺想要去海岛度假的。”想起自己生病时她和巫先生在海岛度假的日子并且还收到很多二人的亲密合照，想想心里就不是滋味。

  小姐的手指轻轻拨弄我睡衣扣子，指尖的温度若有若无的触及在我的肌肤上，惹得心里痒酥酥的，下一秒握住她的手摁在心口，语气丧丧道：“您是应该将我养胖一些。”胸都没了，这可是女人的标配啊。

  “好，出去后好好养你，多喂你。”

  那感情好。

  我一个侧身将她压在身下，邪佞看她。“其实——现在就可以喂我，不必等到出去。”

  小姐的脸染上红晕，将头偏向一侧，睥睨道。“矜持一点不好么？”

  我摇头，非常不赞同，这种事怎么矜持。

  “昨夜……”

  不等她说下去，直接堵住她的嘴。

  唔～

  心一下子被熨烫的服服帖帖，舒舒服服。

  大约是太久没有，所以格外馋，在她的抗议声中饱足一番。

  原来与相爱之人真的可以让人倍受滋润、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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