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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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埔工作时间外,平时和节假日的加班很少,除了生产部外,各工程组和业务内部的加班都是无偿的,工作都尽量安排在正常工作之内,公司上下也不主张加班,而且各项目组更多的是和客户交往,一般都在白天,也顺理成章形成了公司很少加班的习惯,就是说八小时外的工余时间比较多,拿老员工的话说,在嘉埔做久了,感觉这里和国营企业上班没有什么区别,特殊任务会自觉加班,工作外的生活、学习和外出玩很是休闲和惬意。
时间久了,公司住宿的弊病,就暴露了出来,因为工作在外,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临近的同事或老乡,所以经常走动也是一种必然。那时,多数人会朋友和熟人,歇脚和住宿是不能带领他们进去公司的,只能选择附近餐馆或外面。公司作息制度比较死板,唯一的娱乐形式就是看电视,也有时间限制。在公司工作的年轻人,特别是未婚青年,谈个女朋友也很是不方便,总不能天天在大马路上交流吧,这样公司很多同事,都在附近的爱迪小区里租房住。
还有就是,公司近年来发展也很快,在这个小院子里生产作业面积越来越紧张,宿舍的一二层也先后被用于零件的存放,再后来,樊东明负责的装配组,也搬到了宿舍二楼。公司为了能腾出更多的房间,六七月后的一段时间,出台了些鼓励员工外面租房的补贴细则。那些日子,我们几个后来进公司的,也动起了外面租房的念头。从后面讲,我们中很多人都会面临过,春节接家人过来的境况。要找个价格适中、结构合理和位置优越的租住屋,也不是说立刻就能找到的。我在嘉埔近乎一年多的时间内,在外面也换了好几处住处,不是这个不对,就是那个不合适。
第一次租住,是和之前来这里的老乡同套。那是一间三居室的单元房,当时,有间刚空出来的屋子,我就和任子祥同屋搬了进去。一个屋子里放置着两张床我们一人一张,其他两间屋子还有其他四位老乡,客厅里他们早买了台二手电视,大家平时共用着看,整个单元的价格大家平摊。进去住了不久,就觉得这里有很多的问题。
当时,问题出在两个方面,一是房子临街,我们所在三层的楼下正好对着的全是商铺,夜市的吵闹,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而且每天早上五点多,就有商铺拉卷闸门的响动声,使得人很难休息和睡个懒觉,在周末更是让人难受。还有就是屋子里的其他四位老乡朋友特多,当时,我和子祥在私下议论,这里简直就是成了“龙门客栈”。我们在那里租住的一个月里,印象中外来人几乎没有断过,作为一个下班休息的地方,发觉很不理想。于是,一个月后,通过附近的物业中介公司,我们在南小区里面找了间两室的房子,房子的最大优点,是屋子小客厅大,但缺点是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和空调,我们搬进去的时间是九月中旬,这次是我、任子祥、樊东明同租一套房,而我们搬离的那间屋子,让给不在乎吵杂同来的叶军老乡。
这次租住的房子安排,依然是我和子祥一个屋子,樊东明由于爱人在东莞别的公司打工,周末一般都会过来,所以他独自占一个小屋子。这里距离街区还有段距离,在随后我们居住的三个月里,这里很是安静和惬意,在租住期间,我们没有买电视,唯一的活动,就是我们三人还有樊东明老婆来的时候,共同围拢在一起,打打扑克以打发日子。同来的张录军、赵宗课、李光明、吝化革、葛建柱等老乡,也都先后从公司集体宿舍搬了出来,在附近的小区,也都租到房子,中间他们也会常来我们的这个屋子来玩和聊天。在我们这帮同来老乡中,第一个打工到年前,并首个先返回老家,结束打工生涯的就是张录军,他当时在西安一个研究所工作,通过很长时间的观察和他自己的描述,觉得他出来的理由很大成分,是在国营单位当时领导对他有看法,而且那个时代国营单位大都处在下岗的大洪流进程中,他撇下妻子和出生三个月的女儿和我们南下,这和我两年前第一次在虎门打工有些类似。首次出来的他,时间一长,时常表现出了对家的眷恋,他是我们中经常往家打电话最多和最频繁的一位,没几天一张三十元的IC卡,就被和家人啰嗦完了,为此,赵宗课老乡经常取笑他,说他是电信的老板。
三个月后的十二月,我们又换了套房子租住,当时更换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樊东明他爱人返回了内地,樊老乡觉得租房子承担的费用昂贵,这样他一走,我和子祥租这样的套房,觉得也吃不消,于是我和子祥又联系公司工艺组的一位广西同龄人,在公司对面第二排的楼房里,租到了一套带家具、热水器和煤气的小两室套房。我最先和子祥同屋,广西那个哥们一人住了间带通往阳台门的小屋,住进去不久,我就和子祥在宏远旧货电器市场,伍佰元买了台旧电视,往屋子客厅桌子上一摆。从那时起,我们每次下班都有了自己的电视,可以随意欣赏。屋子卫生间还带有热水器,我们也经常去外面的菜市场,买些做饭的原料回来,这才感觉有了个真真正正的“家”!住进去没多久,广西同事的爱人也从打工的深圳经常过来,只要她来,就给我们做好吃的,于是有菜有肉还带啤酒,经常热闹聚上一次。从这里去嘉埔上班也很近,常是上班前五分钟下楼,都跟上打上班铃。当时,记得第一次住进去的时候,纯房租开销是六百五十元一个月,每次一个季度一预付,而且和房主还签了合同,比较正规和放心。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到一九九九年的春节,这年我没有回老家,而是把妻子和孩子给接了过来,等他们一过来,子祥就和广西同事共同住到小屋了,这是作为临时安排。爱人是大年前一周来到东莞的,当年子祥也没回陕西老家,广西同事是回家了,我们同来的其他老乡,大部分都选择回内地过年。
在爱人过来公司的那些日子里,我和子祥就再也没有去外面吃过街饭,天天上下班回来,都有现成的饭菜。除了吃饭外,遇见周末,我和爱人、孩子都会同去市区游玩,中间带她们去过闹市区的运河广场、运河商场,也去过虎门镇古炮台。
特别让人难忘的就是这年的初一,我们大早起来,在宏远工业区的路边,坐上了开往深圳的长途公交车。因为是南方的冬天,又是初一,早上整个公交车从东莞到深圳一路上,唯一长途上的乘客就是我们一家三口,还包括买票售票员和开车的师傅。当时,开玩笑和爱人私下悄声细语,简直就是我们专车了。女儿当时才五岁左右,之前也从来没有出过陕西境内,更没有在冬天看到过南方的季节,所以从她来这里开始,一直都很高兴。到了深圳,我带他们整个一中午都泡在深圳世界之窗景点里转悠,当时里面中午的一碗方便面三十元,着实让人现在还觉得咂舌(昂贵的方便面)。在世界之窗里该转的也转了。下午,我们还看了景区的文艺演出,游玩到了下午四点多,我们开始为晚上的住宿奔波了。在深圳之窗附近问了几家宾馆,每天晚上标间都要四五百,妻子觉得贵,我提议反正是转,不如返回到深圳关外,也就是宝安区去住宿不是也好,一则便宜,二则还可以溜达一下关外的夜景。于是,我们就打出租车出了深圳边检站,在宝安区的街边路北一处饭店找了个住处。把行李安顿下来,该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了,也许是中午方便面不顶饥的缘故,大家都觉得肚子咕咕的。
我选了一家档次还算可以的餐厅。在我们从头到尾的点菜、用餐过程中,后面始终端庄地站着笑容可掬的服务生。由于孩子小,服务生还特意搬来了孩子就坐的专供座椅,每当我们喝完饮料和汤,服务生都会从后面站立的位置过来,帮我们盛汤、倒水。天真的孩子为此,还偷偷趴在妻子耳朵边,小声地说:“这里的阿姨真好”!后来,爱人自言自语道,不是阿姨服务好,是你爸爸的钱好,呵呵!我只是笑了笑,多年后的那番情景,我们还不时提及,那刻的确觉得钱虽不是万能,但却可以成为驱动力,包括自己也包括别人。
在宝安区过了个晚上,初二我们又过关,进去深圳市区,在深南大道上闲逛了很久,还带他们去了罗湖口岸,看了看香港人是如何过关卡的,而且在罗湖口岸的集贸市场里,看到了很多香港同胞如何和内地商户讨价还价。
中午,我带爱人去了趟蛇口工业区,因为在那里有我大学的两个同学,他们已经在那里工作和居住了,一位是沈同学,另外一位是刘同学。他们也是分配到内地不久,都辞职南下。刘同学最早在大亚湾工作,后来公司办事处设置在蛇口,他就和妻子过来这边,并在那里以当时咋舌的四千多元一平米,买了一套三居室的单元房,那夜我们就住在他家。
晚上,他把沈同学也喊了过来,还把另外一个我没想到的大学张同学给叫来。多年不曾见面的四位同学,那刻相聚在刘的家里,说说笑笑的不经意间,我妻子和刘爱人共同做好的饭菜,就端上了桌,几家人和同学都围拢在一起,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三中午,我们在刘同学家对面的公园里,等到了再次赶过来的沈同学,因为刘也没去过在附近沈的新家,我们就又三家人,一同步行去了沈同学的家。上了高层的电梯,进了沈刚刚装修的新家,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位还没有办理正式结婚仪式的新人,领着我们到处看他们的装修。看到他们的家,再想想我内地的那套两家公用的老房子,顿觉信心百倍和动力十足,榜样的力量,的确是无穷的,那刻我这么想!并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努力打工工作,并依靠打工,在未来也让自己拥有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单元房,这是我当时第一要务。所以说,去深圳的那趟行程,既是游玩之旅,也是拜见老同学之旅,更是看他们成绩,给自己充电和矗立信心之旅。
初三的晚上,我们在临近夜色的时候,又辗转从深圳回到了爱迪花园租住的“家”!开门的瞬间,看到子祥在屋子的沙发上斜躺着看电视。寒暄之后,我们把从深圳给子祥所带风味食品,放到了茶几上,一同边看电视边聊天,孩子也跟过来,叔叔长叔叔短的和他嘻嘻。说真的,那时,虽然子祥没有女朋友,但他很喜欢孩子,也很有耐心,孩子在和他接触的一个月里,也积淀出了长幼的情谊。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小时候的很多经历,一般能留下的印迹,是模糊和断续的,有些干脆多年后也就不曾记得,因为后来我问她,小时去深圳世界之窗的记忆,她答没有多少印象,影影绰绰的,但唯独对广东的小任叔叔,印象深刻,乃至她成长的年代,只要任子祥后来路过西安,她都极其乐意与我同去接待或看望他,足见小任叔叔,在她心灵里是何等的位子,难得从五岁开始就记得他,我想子祥也是幸福的。
正月初四那天,我们没有出去,由我和子祥帮忙,爱人主厨,在房子给我们整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鱼、肉、菜俱全。我与小任两人说说笑笑,对饮到下午将近四点,居然把一斤多的白酒细斟慢饮消灭掉了,而孩子边看电视,便在屋子里跑这跑那。后来,小任陪她去阳台放鞭炮。
在这波同在嘉埔上班同来打工的老乡中,小任整个过程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虽然我大他五岁多,但我们在嘉埔就这么愉快的处了近乎一年多的光景,而他也经历了同我一起在爱迪花园同屋并搬了三次的家。爱人那年在我们那里总共待了四十九天,她走后,我们俩有次在爱迪花园夜市上看路边各种小玩意,无形中遇到量身高体重预测身体指数的测量仪器,我们每人花费了五毛钱,分别站了上去。随着机器程序启动,从测量的口中吐出一张测量结果的纸片,我们低头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结果给吓了一跳,我的体重居然从六十七公斤一下升到了七十三公斤,小任也从七十公斤奔到了八十公斤以上的级别,我们对视的大笑了。看来,我妻子来的这段光景,伙食真的不错,再回忆频繁的鸡汤和鱼肉伙食,再加之晚上看电视,不象以前活动多,造就了体重的增加,我们从那就进入了偏胖的时代。这段划时代的趣闻和话料,后来经常和子祥提及,因为它是里程碑的“事件”,印象深刻。
一九九九年春节过后的初七,我们又投入到了和去年一样在嘉埔的上班下班正常轨迹。爱人和孩子是在过了正月十五后,返回西安的,临走的时候,作为开市大吉,Willsun 杨经理请我们组包括我爱人和孩子,在宏远餐厅吃了一顿聚餐,大家那夜也都很开心,同事、家人和领导一起,回味过去,展望来年。说实在的,去年从西安来公司的这帮老乡,多数都没有过外企工作的经历,但经过这一年的打工锤炼,无论从对打工过程的理解,和在公司各技术口上的位置,都成了绝对的技术骨干,公司对此也相当的满意,过节后工资也都做了不同程度特别上调,去年除了一位老乡也就是张录军返回内地外,其他人春节后,均按规定时间到齐公司开工。
由于嘉埔公司工程部大部分都是做项目的,多数的项目一旦孵化成熟,或者有了十足的把握,公司就会把其中的一部分技术和项目转化出去,让别人承接,接着再做下一个的新项目,拿现在时髦说法就是技术风投及运作,这在内地到二十一世纪才被广泛的接受,而香港早就有了此类流程和做法,可见大陆是落后了许多。我当时也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还觉得好好的产品都快成功了为什么要转让别人,站的现在,再来理解公司的作为,就是很正常的举动了,工程部的项目组要的就是这块利润,只是我们那时候没有理解到这个层面,其实替老板操这份心,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理解。我们E700组里这个婴儿摇床产品,当时也迎来了相应转让变化。
三月中旬的一天下午,约莫三点多,Willsun 杨经理带着一位中年男子,来到我所在的办公室,经过介绍此人是香港惠美公司的工程师,香港籍,带一副金丝边眼镜,中等身材,身形稍微胖的中年男子,说话一口地道的粤语,Willsun 杨经理称呼他Sam豪。后来我才知道,公司把婴儿摇床后期的小批和批量生产,将交给香港惠美公司,在没有正式生产前这段过度开发期,嘉埔和惠美两家公司,将同时完善技术问题。在随后的一个半月里,Sam豪只要来内地都会与我同屋办公,我依然属于嘉埔技术人员,Sam豪则代表惠美公司。我们一起工作了三个月后,也就是当年五月一日后,和我一起做试验和装配的那位大专学历的装配技术员,也就转成了惠美公司的职员了,我、Sam豪和装配技术员小王,一起组成了联合团体,合作进行着后续的开发、完善和工程应用转化工作。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的计算机绘图熟练程度越来越好,其他各种办公操作软件,也进行了系统的学习和工程应用锤炼,其中部分还是经理在业余时间单独培训的我们,这些细节,后来离开公司时都很感激Willsun 杨经理。
在进入当年的九月份,我们已经在实验室里,赶制出了五台份生产样机,在一边组装和试验过程中,我还连续带着样机,三天持续跑到深圳的罗湖口岸,象电影里的特务一样,将装有样机并伪装成生活用品的袋子,交给香港过来的同事,因为当时有规定,是装置类就必须报关,但当时任务急,所以公司让我带给接货的人。后来,对于工程化的零件,又持续进行了几个月的供应商寻找、试加工和验收工作,忙忙碌碌,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九九九年的年终。
过了二零零年的春节,上班后,我们这个项目的工程化彻底转交给了惠美公司,惠美就此也将项目试验和报价等后续工作彻底接了过去,我成了他们的顾问。上班期间,就去看看小王和惠美在公司另外的一间办公室里忙碌,特忙的时候也去帮忙。加之当时项目组的新项目还没有明确下来,所以我有一个月的时间,上班相当清闲。而Willsun 杨经理新年后,忙于公司ISO9000认证达标复审工作,根本没有精力顾及到我们组。
春节过后,第一个从公司辞职的就是我们组的张军力,我也开始在私下里参加了几次春季交流会议,也初步也有了离开公司的念头。其实,离开的理由,主要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我很快就没有事情可做。再说,做项目就是做单,长此以往,相对自己塑料和模具专业可以说是一种荒废,而该专业当时在广东正是热门的行业,所以清淡的项目和无所事事的反差,都促使我愈来想换家打工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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