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清楚，妈妈说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六年，那六年身体像婴儿一样没长大，直到六岁醒来才开始正常成长。”

  “所以，大哥哥，别看我只有十三岁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十九岁了。”

  原来如此，这丫头和自己差不多大，陆凡心里暗叹，如果真的话，自己就多了一个妹妹。但这得建立在老混蛋没被南蓉鱼干掉的前提下。

  “飞舞，你说的是真的，那以后得叫我哥哥，我叫陆凡，也叫燕破北，燕战天的孙子，燕赤霞和南蓉鱼的儿子。”

  这丫头天真无邪，单纯得像张白纸，不仅知道老混蛋林家的身份，连自己快百岁的爷爷也知道，如果不是真的，不可能说得这么详细，提前认个妹妹也未尝不可。

  “燕破北，妈妈提过你，你是哥哥，比我大一岁零三天，出生日期是戊戌年三月午时三刻，对吧？”

  燕飞舞笑眯眯地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咦？

  陆凡惊讶：“丫头，这些你都知道？”

  陆凡的生辰八字除了自己、老混蛋、南蓉鱼和燕赤霞，这丫头居然也知道，看来真是自己妹妹无疑了。

  “嘻嘻，你是我哥，妈妈都告诉我了。我只是奇怪，你不是天生聋哑吗，怎么现在能说话了？”

  燕飞舞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困惑。

  “哈哈，遇到了一位老中医治好了。”

  陆凡笑着解释。

  每个男生都希望能有个可爱的妹妹，陆凡也不例外，对燕飞舞的喜爱溢于言表，语气也变得亲切起来。

  “叫你小舞吧，你的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爸爸打电话，如果证实你说的是真的，我在天城忙完就带你去京城找他。”

  陆凡笑着拿出手机拨打燕赤霞的号码。

  “有屁快放，你妈要浇菜，我得挑粪水，忙得很。”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燕赤霞不耐烦的声音。

  “哎呀，老混蛋，好歹我是你亲儿子，就不能客气点？”

  “客气个屁，你小子找老子准没好事，说吧，这次又咋了？”

  燕赤霞不理陆凡的不满，淡淡地说。

  “行，老混蛋，算你狠。”

  陆凡强压怒火，冷静地说：“我打电话就想问问，除了我，你还有没有别的子女之类的。”

  “有你个头，老子这辈子虽然红颜知己不少，但从没乱来过，特别是娶了你妈后，连以前的红颜都断了联系，哪来的其他子女。”

  “哎呀，不对，我想起来了，老子确实有个女儿，她叫燕飞舞……”

  “咋了，你碰见那小姑娘了？”

  燕赤霞直截了当地把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顺带给陆凡抛了个问题。

  “哎，真是的，问也白问，你既然打电话给我，肯定那丫头找到你了，别啰嗦，把电话给她吧。”

  “成——”

  陆凡对这老家伙彻底无语了，简直不把他这个亲儿子放在眼里嘛。

  “飞舞，爸爸的电话，接一下哦——”

  虽然对燕赤霞恨得牙痒痒，但陆凡对着燕飞舞可是一脸灿烂，毕竟这是自己亲妹妹嘛。

  “小舞，我是燕赤霞，也是你爸，你现在哪儿呢？”

  燕飞舞一脸兴奋地接过陆凡的手机时，电话那头的燕赤霞高兴地问了一句。

  “您是我爸爸，我小时候听过您的声音，没错，就是您——”

  听到这声音，燕飞舞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在天城高铁站，本来想去找林驭我的，结果正好遇见破北哥哥和醉墨姐姐，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找到您了。”

  “哎呀，傻孩子，是我疏忽了，我昨天才回来，本打算在京城里待两天再去鹏城找你和你妈，没想到让你来找我了。”

  听见燕飞舞的声音，燕赤霞言语中多了几分歉意，接着问：“你妈妈呢，她没陪你一起来吗？”

  “她去世了，一周前因病去世的，我料理完后事就来找您了。”

  燕飞舞眼眶湿润，声音哽咽：“爸爸，您会要我吗？当然，如果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可以回鹏城的。”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现在你妈妈走了，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怎么可能不要你？”

  燕赤霞叹了口气，他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唯独多年前在鹏城遇见的那个女人让他一直心怀愧疚。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南蓉鱼，他这辈子可能就只会娶她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许多遗憾是注定的，现在人已逝，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他决定这辈子要好好照顾燕飞舞，以此弥补自己的亏欠。

  “小舞，爸爸是你的亲人，陆凡和你爷爷也是你的亲人，就连南蓉鱼阿姨也是你的亲人，别多想，先和你哥还有你堂姐在一起，爸爸两小时后去接你回家。”

  从京城到那里坐飞机只要二十分钟，剩下的一小时四十分钟做什么？当然是跟南蓉鱼解释清楚。

  “好的，爸爸，我等您——”

  燕飞舞听了，喜出望外，随即挂了电话。

  “陆凡哥哥，以后我有爸爸、有哥哥、有爷爷，感觉像做梦一样呢！”

  “哈哈，不是梦，是真的，而且不止我们，你还有妈妈和一群小姨，她们都会很疼爱你的。”

  这丫头虽然说自己十九岁，但可能因为沉睡太久，身体没长，心智似乎也没怎么成熟。

  十九岁的年纪，却有着十三四岁的外表和心智，纯真又简单，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她，陆凡相信南蓉鱼也不例外。

  “真的吗？”

  燕飞舞听了陆凡的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了可爱的酒窝：“那你们以后会陪我放风筝吗？”

  “当然会啊，咱们燕家你最小，还是个女孩，谁都得宠着你，别说放风筝，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有人为你摘下来。”

  陆凡这话一点不假，燕家第三代就一儿一女，他自己算是“柳生的”，什么是柳生的？那是阿里山乡下的土话，意思是没怎么管，自己长大的，从头到尾都没怎么修剪和施肥。

  陆凡相信，自己身上没得到的，南蓉鱼和燕战天会在燕飞舞身上全部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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