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结果出来了。”

  古斯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大步流星地迈入临时指挥处。

  范迪和池明先后站了起来，问道：“情况如何？”

  “仅有一小部分属于「僵尸药」，但药效极浅，根本不足以致人染病，转化为「患者」。”

  范迪愕然：“我们抓错人了？”

  “应该没抓错，他确实是清华帮的人，但并不负责强效药的销售。”

  池明沉吟片刻：“药贩子在哪？我们找他问个明白。”

  古斯带二人上了楼梯，来到二楼尽头的一处房间。

  窗明几净的房间内，身穿中山装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蒙着白布。

  范迪愣了一会儿：“你们绑人的手法，怎么这么眼熟？”

  古斯淡淡一笑：“跟当地帮派学的，本来是想吓唬他，但这小子油盐不进。”

  男人嘴里的白布被取走，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发梢，一双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古斯。

  他的视线如刀子般扫过，落到池明身上时，忽然停顿了几秒。

  “华夏人？”

  池明点点头。

  男人低下头，又被古斯用力拽得昂起头来。

  “听着，你的帮派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如果你不想把事情变得更糟，最好老老实实交代！”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男人态度坚决。

  “看来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古斯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两名探员，一人手里捧着毛巾，一人手里提着水桶。

  他们进门之后，轻车熟路地将男人放倒，他的上半身跟椅背牢牢地绑在一起，即使放倒之后也是半悬空的状态。

  池明大概能体会这种感觉，时间久了，你的后背会酸痛无比，严重时会留下大片的淤青。

  但真正的「手段」压根还没开始。

  毛巾盖在了古斯的脸上，另一名探员同步扭开了旋盖，提桶将水倾泻在毛巾之上。

  一泼一泼冰冷的水浇在男人的脸上，同时浸透了毛巾。

  湿答答的毛巾吸水膨胀，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面具盖在男人的脸上，持续不断的水流封堵住空气的流通。

  男人已经表现出临近窒息的挣扎，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水刑……”

  池明在影片里见过这一酷刑，只是在他面前实实在在上演着时，仍是感觉恶寒袭背。

  水刑结束后，男人浑身都湿透了。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嗯？”男人叫嚣着，硬气到了极点。

  “我们的手段多着呢！除非你想一个一个试一遍。”古斯怒目而视，“告诉我！是谁在负责生产和销售特制的僵尸药！”

  “我不知道！”

  男人与古斯对吼，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古斯正要发作，却被范迪拦住。

  “我来吧。”

  古斯看向范迪，没明白他想做什么。

  男人戏谑地望了范迪一眼，笑道：“怎么？你打算用你那铁板似的胸肌夹死我？还是和我下楼比赛兜一圈？”

  “都不是。”

  范迪抬起眼皮，简单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闭上了嘴。

  他慢慢俯下身子，双手撑住地面，身子下压，在贴近地面的极限时又用双臂撑了起来。

  池明和古斯都看出来了，但都看不明白。

  范迪在做俯卧撑。

  而且一连做了一百个，包括不对称俯卧撑、夹臂俯卧撑以及平板撑。

  如果忽略男人的话，他们会以为范迪是来趁机健身的，不一会儿已是大汗淋漓。

  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满脸写着迷茫。

  他在做什么？

  “呼——”

  直到筋疲力竭，暴汗一场，范迪才站起来。

  他扯了扯紧绷的大号背心，浓郁的汗臭味在房间内散发开来。

  池明正要去开窗通风，范迪叫住了他，然后将身上被汗水湿透的背心脱了下来。

  他双手揪住背心一拧，偏黄色的浑浊液体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接着，范迪展开被揉皱的背心，交给旁边的探员。

  他说：“用这个代替毛巾，继续水刑吧。”

  “我说！我说！”

  男人激动得差点带着椅子蹦起来，范迪铺垫了这么久，这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开什么玩笑？！

  把那种「东西」蒙在他的脸上，口鼻一张，那酸爽……

  简直比酷刑还酷刑！

  古斯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嗫嚅了半天，他幽幽说了一句：“看来我们的手段还是太「干净」了啊。”

  男人肯开口，事情就顺利了起来。

  古斯没想到的是，男人确实说的是实话。

  关于「僵尸药Ⅲ型」，他确实不知道是谁生产的，清华帮底下的小弟最多知道这是帮派内的业务，但具体情况严加保密，一概不知。

  “最起码我们知道了，大规模恶性传染病事件，与清华帮脱离不了干系。”古斯初步得出了结论。

  古斯捏着鼻子，拿起范迪的背心，站到了男人的面前。

  面对那件威胁巨大的「生化武器」，男人面露惊恐。

  “你带我们去清华帮的据点。”

  “你想让我出卖帮派，呵呵，可笑！”

  “水刑准备一下。”

  “好好好，出卖就出卖！你快把那玩意放下！”

  男人迅速变脸，竹筒倒豆子般把清华帮的据点供了出来。

  古斯把背心还给范迪，范迪用水桶洗了一遍，拧干后重新套在身上。

  他们离开房间，古斯站在走廊里，愁眉紧皱。

  “迈阿密地区通讯中断，在外界引来了诸多猜测，政府不想让丧尸之类的字眼流传出去，造成民众恐慌、秩序崩溃。”

  古斯深吸一口气：“时间一天天过去，舆论逐渐发酵，政府头顶的压力呈几何态势增长，三天两头都有电话打进联邦调查局要个结果。”

  池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们打算怎么做？”

  “清华帮近年来强行扩张、侵吞土地、走私药物、杀伤平民，可以说是恶迹斑斑，罄竹难书，为了彻底遏制病毒传染，联邦调查局必须亲自上场了。”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古斯长叹一声，走到一边。

  池明听见他跟探员吩咐：“上报司法部，批准武力解决事端，需要额外军火支援，争取明天送到，速战速决。”

  池明和范迪对视一眼，扁了扁嘴。

  看样子，联邦调查局是铁了心要将清华帮从迈阿密的土地上，彻底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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