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照例去接李厂长上班，结果李怀德刚上车就对王鸿涛说道：

  “我说小王你还真有两下子。

  刚你们公社书记都把电话打我这儿来了，问我能不能把你们哥俩放回去几天。”

  “说山里的野猪这几天老下山捣乱，想让你俩兄弟回去帮忙处理一下。”

  王鸿涛一听立刻明白了。

  捕猎野猪其实一年四季都可以进行，不过大多会集中在十月份或者冬季，冬季是因为雪地方便追踪；

  十月份则正处野猪交配的集群期，活动范围小，便于猎捕，又因为是玉米、红薯等作物收获的月份，所以兴寿公社基本每年十月份都会组织围猎，既能保护作物又能丰富吃食。

  “李厂长意思让我请两天假？”王鸿涛问道。

  “不用，我跟你们公社的秦有田书记说好了，这次回去你再带一个班的保卫科战士一起，打了猎物有我们红星厂的一半。”

  “你不是会开大卡车吗？正好开大卡车回去，等把分的猎物拉回厂里我亏不了你。”

  “好的李厂长，保证完成任务。”

  进山打猎本就是王家兄弟的拿手好戏，而且王鸿涛也想试一试动物亲和对野猪管不管用，于是爽快地应下。

  ……

  进山打猎真不是什么好活，又苦又累还危险。

  不懂行的人总以为进山打围很好，家里不缺肉吃，要是能打到野猪熊瞎子，那接下来一年都能躺平。

  可他们只看到王家兄弟吃肉，却看不到他们俩是怎么在山里面风餐露宿，一次次度过危险活下来的。

  要知道即便是再老道的猎人都有可能死在深山里，尸骨无存。

  这就是所谓的向大山讨食，最后再把自己献祭回大山。

  说到这个又不得不提一下阿黄，因为进山打猎，不管是打狗围，还是打围仗，都需要有个好帮手—猎犬。

  一般情况下，一个完整的猎犬队伍至少要四条，分职头狗、寻骚、撵山、撕咬等。

  可那时哪有这条件，整个打猎队只有阿黄一条狗，就这还差点被村里那几个二游子偷摸吃了。

  说什么反正一条也不顶用，倒不如宰了吃了。

  幸运的是当时被王家兄弟拦下，说没有猎犬没办法找猎物，所以阿黄对王家兄弟的感情也是非同一般，说是忠心耿耿丝毫不为过。

  ……

  把李怀德送厂里，王鸿涛又回四合院把大黄接上，结果秦京茹吵着也要跟车。

  王鸿涛自然是不让的，去打猎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还有那么多保卫科战士跟着怎么可能带她去？

  那不瞎胡闹么？

  ……

  接回阿黄再把吉普停到李厂长办公楼下，王鸿涛又去运输科提了辆解放大卡。

  这时一个班的保卫科战士早已准备就绪。

  战士们配给的武器是56半，全称56式半自动步枪，使用的7.62口径的子弹，威力对付野猪是足够用了，枪尖配备的军刺更可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让王鸿涛想不到的是傻柱这狗东西居然也在，食堂安排了傻柱跟杨师傅两人随行。

  傻柱看王鸿涛打量着自己没好气道：“看什么看？野猪打到了要当场放血明白不？不然拉回厂里肉都臭了！”

  打猎出身的王家兄弟能不明白这个？

  王鸿斌听了眯起眼睛：“哥，进山打猎这么危险的事死个把人应该很正常吧？”

  王鸿涛点点头：“那可不，尤其是啥也不懂头次进山的那种，出点意外最正常不过！”

  傻柱听完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想了一会立马决定认怂：“那个，王兄弟，刚才是我傻柱嘴臭，您别放心上，抽根烟先。”

  说完傻柱掏出盒大前门一人两根递了过去，讨好地说道。

  “就这？没了？”

  王鸿涛深吸一口，把烟圈吐傻柱脸上轻蔑地问。

  “那个，有啥要求王兄你尽管说！”傻柱嘴角抽了抽，强忍着道。

  “行，这么的，出去打猎指定不可能当天回来，在外面几天伙食全部由你负责没问题吧？”

  傻柱忙不迭应道：“没问题，我是厨子，做饭这活就该我来干！”

  王鸿涛点点头，想了想走进厨房端口大铁锅出来让傻柱背上。

  “这锅带上，到时你就用它给我们做饭。”

  “还有什么配料要带的赶紧回厨房拿，差不多我们现在就出发。”

  傻柱看了眼背上的锅，再看边上端着五六半，痞里痞气看着自己的王家兄弟，最后握紧双拳，嘶吼着冲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怀里捧着几小罐调料，还有一大勺珍藏已久的大油。

  大油是用猪板油熬炼出来的，这种油无论拿来炒菜还是拌饭吃都特别香。

  ……

  王家兄弟，加两个厨子，再加一个班的保卫科战士，一行十来人共乘一辆卡车开往秦家屯。

  路上汽车很少，主要以自行车居多，偶尔也有板儿爷拉的板车到处跑。

  等沿着大路出了城，自行车和板车就很少见了，倒是遇上几辆马车和驴车。

  把着方向盘抽着烟，感受着凉风从车窗吹进来，王鸿涛觉得无比惬意，怪不得鲁迅先生都说城里的人想出来呢。

  不对，这话好像是钱老爷子说的，不能什么话都往鲁讯头上扣。

  ……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兴寿公社，公社书记秦有田早已带着一干头头在路边迎着，见大解放停下头也不抬就凑过来。

  “热烈欢迎红星厂的战士来我们兴寿公社支援打猪除害工作，我是兴寿公社的秦有田，领导….”

  驾驶室门一开王鸿涛就顺势跳下车，他拍拍秦有田肩膀：“都老熟人秦书记用不着这么客气！”

  秦有田老脸一黑，尼玛劳资还以为谁呢开个大卡车，想不到是你小子！

  “那个小王，这次你们红星厂来了多少人啊？够打野猪不？”秦有田凑上来问道。

  这次的猎物红星厂可是要分一半呢，可别只过来他们兄弟两个。

  “整整一个班，还都是带家伙的，秦书记您只要安排几个老手帮忙抬猪放血就好，别的您就别操心了。”

  “兄弟们到地了，都下来吧。”

  保卫科的战士们精神抖擞地下车，傻柱扭捏着拖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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