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李怀德平时跟他们关系经营得够好，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不要说什么配给物资是他们应做的事情。

  这年头僧多粥少，想获取足够数额的物资就得走关系，拼盘外招。

  李怀德经营了整一年的关系，可不就为了年终这么一哆嗦么？

  回来路上，李怀德往吉普车后排那么一靠，长吁口气：“可算是都谈好了。”

  “这礼拜小王你一直跟着我跑，也是辛苦了。”

  王鸿涛笑笑：“那不都应该的吗？不过跟李厂长您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为了让工人们过个好年，李厂长您可是真豁出去了。”

  这些时日王鸿涛一直跟着李怀德，把他的付出可是全看在眼里。

  一礼拜七天，组了六场酒局，为了物资李怀德是真能豁出去啊。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前天那场，当时肉联厂的牛厂长倒了十杯半两的白酒一字排开，豪气地说道：“呐，别说我老牛不给机会，一杯酒一成，轧钢厂的定量能拿多少就看你老李自己的了！”

  就在供销社的张主任等一干狐朋狗友指责牛厂长为难人的时候，李怀德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杯、两杯、三杯、四杯.....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行了，李怀德又抓了一把花生米，干嚼咽下，后又端起了第五杯、第六杯.....

  在他还想拿第七杯的时候，被人叫停了，就连牛厂长也直呼李怀德豪爽、服气。

  至此在物资紧张的年月，轧钢厂的年终福利也基本足额拿下。

  日常酒场上的喝酒，进食越多，喝得越慢，则醉的越慢，醉的程度也会更轻，像李怀德这样空腹快速闷下小半斤白酒，可真没这么好受。

  刚出了宴会厅门李怀德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完事又拿起水杯漱口，直到身上没留下明显的异味才敢回家。

  在敲定了物资配给后，李怀德也没就此以为万事大吉，这不今天又组了个局，请几位老熟人喝了一场，只不过相比较下这次就显得和煦多了，各自抱怨自己工作上的困难，生活上的烦恼什么的，真就跟老朋友聊天一样。

  看了这些王鸿涛感触不少。

  李怀德缺点很多，但办事能力、人情世故确实够可以，而且真遇上事了也能够豁得出去，怪不得他能把厂领导的位置坐得四平八稳。

  ......

  回到四合院以后，王鸿涛关上门，把自己的积蓄都从空间里拿出来，倒桌上打算清点一下。

  透视点剩余6482点，这是系统显现的，现金的话毛估估有一W多，具体他懒得数，这里面大部分是破防得来的奖励还有娄晓娥的私房钱，相比较下平时的工资和他从邻居那坑蒙拐骗来的就不值一提了。

  小黄鱼的话他数了数总共有六十七根，系统奖励了三十七根，娄晓娥那还给了三十根。

  小黄鱼一两一根，放系统里买东西的话一根折合两百。

  这些全都算上的话足足有两万多钱。

  不知不觉竟然存了这么多钱了？王鸿涛感叹道。

  他现在钱多，以后钱还会更多。

  工资百来块差不多刚好支撑日常开销。

  李厂长那一个月一千八算是固定收入，系统的破防奖励每个月保底也有千儿八百的，要是搞点大动作那就更多了。

  这么多钱要是拿来在系统商城里买物资，都够养活整个四合院的了。

  但王鸿涛却从没想过要接济邻居们。

  别看95号院是常年的南锣鼓巷先进四合院，但这里面住着的可全都是禽兽，好事儿没干几件，狗屁倒灶的事儿倒是层出不穷。

  更为珍贵的透视点倒是能换不少好东西，但拿出来不符合时代的东西容易出问题，要知道现如今群众的警觉性可不是一般的高，不然你以为四合院的大爷设立的初衷是什么？

  至于帮助国….

  王鸿涛表示现在这样就挺好，自己才疏志短，家国天下什么的就不是咱一个小屁民该掺合的，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

  看了下时间还早，将钱财存放回空间，王某人鼓捅了几下炕里的炉火后打算去院子里转转，跟禽兽们...不对，是邻居们加强下感情。

  冬天黑的快，这会儿太阳早已经下山了，但在积雪的效应下，院子里还有些光亮。

  动作早的邻居已经吃完歇着了，也有的还在忙活晚饭。

  因为缺少油水的缘故，只见炊烟，不闻菜香。

  大环境就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说起来四九城的情况已经比别的地方要好多了。

  四九城工厂多，工作岗位自然也就多；城里的居民大多都有定量，像贾张氏、秦京茹这种不是城里户口，却居住在城里的到底是少数，院子里的住户们日子再难，至少棒子面窝窝头还是能吃上的，因此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不患贫而患不均，知道自己比其他地方的百姓们过得宽裕，手里的窝窝头也就不再难以下咽。

  临近过年，虽然物资比平时更贵了，但终归也宽裕了些。

  条件好些的家庭已经在划算着给家里人添置棉衣棉裤等过冬的衣物；差些的就想办法把老旧的衣物缝缝补补，穿出去能更体面些。

  这时候可没那么多讲究，许多穷苦点的地方连人手一套厚实衣物都凑不齐，出门还得轮流穿。

  四九城里会稍微好点，但身穿破旧、带补丁的衣服也是常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还是往好了说的。

  走出家门，王鸿涛终于能闻到街坊们的菜香味。

  隔壁二大爷家又在炒鸡蛋了，王鸿涛吸了吸鼻子，很快就分辨出这是卫生油炒鸡蛋。

  卫生油也就是脱脂棉籽油，虽然比不上猪油香，但好赖也是油，能满足人的营养需求。

  那时候的食用油是这样的，当时四九城每人每月供应三两油，春节期间增至五两，品种有卫生油，豆油，胡麻油等等，卫生油0.75元一斤，豆油0.8元一斤，胡麻油0.95元一斤。

  因为三两油不够吃，拿到肉票的人们尽量都会挑肥肉，用肥肉榨油，剩下的油渣炒菜时再放进去当肉吃。

  如果哪家小孩能分到点油渣当零嘴，大抵是能在孩子圈里显摆个好几天的。

  走在院里，小孩的嬉戏打闹声，大人的热切攀谈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使得院子里充满着烟火味。

  “三大爷好。”

  “一大爷吃了么您内？”

  “傻柱在家呢？雨水她什么时候放假啊？”

  “不知道？你妹妹啥时候放假你都不知道？”

  “阿斌晚饭吃了没，你那粮食还够不够，有啥不够的问我要，我这儿有。”

  “什么？刘玉华把她自己的肉票给你了？进展这么快了？”

  ......

  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王鸿涛最后还是来到了许大茂家。

  还得是大茂哥最谈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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