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轧钢厂大门口。

  “领导，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一个留着二八分、汉奸头的青皮恭敬地站到了王鸿涛面前。

  “我朋友有事需要你帮忙，等会我让他自己跟你说，你呢，好好办，也算是展现下你的能力。”

  “哎，好！”

  崔大可满脸堆笑谄媚着说道：“领导的朋友也是我的领导，一定给您把事办踏实咯！”

  “嗯，最近有收到什么东西吗？”王鸿涛随口问道。

  只见崔大可神神秘秘凑到王鸿涛耳根：“今儿个来找您就是因为这事！前阵子我寻摸到山里的原住民打了只大虫，肉、下水啥的早都被吃完了，但是虎鞭、虎骨、还有虎皮还都留着，不知领导您有没兴趣？”

  狼肉酸、狐肉骚，或者说肉食性不阉割的动物肉都这样，虎肉自然也免不了俗套，好听不好吃，王鸿涛确实提不起太大兴趣。

  反倒是虎鞭虎骨能派上大用场，至于虎皮嘛，虽说实用价值并不大，但至少外形酷炫，实乃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关键这些东西王鸿涛能正大光明的摆出来，而不用担心来历问题。

  我们王家世代打猎，家里藏些虎皮虎鞭虎骨，这个很合理吧？

  “你能拿到？”王鸿涛眼睛一亮，问道。

  崔大可连连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那些原住民说了，他们不要钱不要票，只要粮食、铁锅还有盐。”

  “他们开价是一百斤粮食，两口大铁锅还有二十斤盐，粮食的话我还能够再压压，但铁锅和盐估计是少不了的。”

  原住民就是没有登记在册，只在深山老林里生活的那批遗留人士。

  他们不交粮不纳税，平日自给自足，只偶尔在缺物资的时候，会下山和乡民们换些铁制品、食盐、衣物之类。

  但却从不收钱，只接受以物易物的形式。

  “行，你在这等我会的，我回厂里一趟，去去就来。”

  等王鸿涛再回来时，自行车上已经装着崔大可所需要的物资，身后还跟着许大茂。

  崔大可把物资搬运到牛车上以后，又走回到王鸿涛面前。

  王鸿涛吩咐：“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朋友，许大茂。记得帮他把事情办好咯，另外收东西的事同样不能够落下。”

  “要是能把这两件事都办成了，我做主不用等秋招，回头就把你塞进轧钢厂，而且还是干的你最熟悉的采购。”

  “哟！那可太谢谢您了王领导！您放心，我崔大可今儿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得把事给你办成咯！”崔大可兴奋地连连点头，抓耳挠腮握紧拳头。

  “行。”

  “接下来就你们俩聊吧，我去边上抽根烟。”

  ……

  “领导您贵姓？我叫崔大可，城郊南台公社的。”

  “嘿嘿，您有什么事不方便出面的，交待我办就成，我一定尽心尽力、帮您办妥咯….”

  崔大可仍是那副低三下四的嘴脸，让许大茂颇为受用。

  “领导谈不上，我叫许大茂，轧钢厂里的四级放映员….”以前许大茂跟人介绍都只说是放映员，现在考完等级是生怕人不知道，逢人便吹嘘自己四级放映员的身份。

  “哈！都四级放映员了还不是领导啊？搁平时一普通放映员下到我们公社都是领导级别的，您可是四级放映员，那必须的领导啊！”

  崔大可的一番吹捧让许大茂颇为受用：“哪里哪里，是这么回事情，我们厂啊有个厨子……”

  于是许大茂便把任务给崔大可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

  崔大可当即拍拍胸脯保证：

  “明白，就是那叫傻柱的不识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让我刺激刺激他，好叫他早点把事儿定下是吧？”

  “行，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保管让那叫傻柱猴急巴脸的，末了还看不出一点儿端倪！”

  “还有一点，你可千万不能把我泄出去，我跟那叫傻柱的不对付！”许大茂细心地叮嘱。

  这次的事不比往常，要是被傻柱知道是自己设计他娶个暗门子，搞不好真要被他打死。

  “领导您说这叫什么话？我崔大可再怎样也不至于把你给卖了吧？！”崔大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您啊就放一百个心！事，我给您打包票办妥咯！要不小心泄露了，这锅，也是我崔大可替您背！绝对跟您扯不上半点关系！”

  …….

  事情敲定后，许大茂走到王鸿涛边上。

  “许大茂，事情都交待好了？”王鸿涛给许大茂递了个烟。

  许大茂接过，点上：“嗯，都交代清楚了，大可兄弟果然是个能办事的，我话才说完他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两把刷子。”

  “领导您过奖….”崔大可对着许大茂点头弯腰。

  王鸿涛也点头：“嗯，还行，但是光嘴上说的好可不够，主要还是得看事儿办的怎么样。”

  “行，你忙你的去吧，回头把事儿办完还是来轧钢厂门口喊我，等你的好消息。”

  “哎、哎！那两位领导你们先忙，我这就回去办事去。”

  崔大可朝着两人各鞠了一躬，完后才一步步退着来到牛车旁，临走不断朝二人挥手。

  王鸿涛还好，许大茂却是颇为受用，摇着头感慨：“兄弟，这么个人才是怎么被你发现的？真是……”

  “真是豁得出去，够不要脸是吧？”

  “是是，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已经够谄媚够不要脸了，但是跟这小子一比，还真是不够看啊！”

  王鸿涛却是轻蔑一笑：“人家起点低，又想上位，就必须拿出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不然想进步的人那么多，凭什么能轮到他？”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这小子是装的、在讨好我们，目的就是想让我把他带进城里，给他份好工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法子确实有用。”

  “他的态度我很喜欢，再能展现出来办事能力的话我为什么不用他呢？”

  “你说是这个理吧大茂哥？”

  …...

  大茂哥、许大茂、许大茂、大茂哥？

  嘶，我怎么就这么迷糊呢，这一会一个称呼的。

  “不是，我说老王兄弟，你这一会儿大茂哥一会儿许大茂的，都把我整迷糊了，啥情况啊你这是？”许大茂歪过脑袋看王鸿涛，脸上表情是经典的黑人问号脸。

  王鸿涛拍拍许大茂肩膀：“哈哈这你都不明白啊？现在我是劳资科副科长，私底下咱俩还是兄弟，但在外人面前却要保证工作的公平公正。”

  “所以？？？”许大茂还是有些不明白。

  “所以在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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