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餐车前，来人跟江妈妈打招呼：“大姐你好啊，您就是江老板的母亲吧，我说小江老板生得玉树临风的，原来是您的功劳啊，

  该说不说啊，小江老板是真厉害，做的这个比城里六七十块一份的都好吃，还真材实料，我特地从市里面赶过来买的。”

  一旁准备在客人面前诋毁提拉米苏的舅妈，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开，脸都涨红了，竟是吐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最后只能连选好的东西都不要，直接跑了。

  看到讨厌的人离开，陈先生对小江和江妈妈挤了挤眼：“怎么样，我配合得好吧，不过我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上次招待客人去吃了一次提拉米苏，跟你这个大小差不多，就是在盘子底下抹出一个弯钩的果酱底色，一份提拉米苏就六七十。”

  他还真是出来找人的，没看到他家开门，就来学校门口找。“上次我妻子招待的朋友，对你做的下午茶很是想念，这次来了说什么也要来我家蹭饭，我来买点甜品回去。”

  江翻特地回家，拿了司康，和一个巴斯克过来，配着五份提拉米、玛格丽特、贝壳蛋糕等，都递给了对方，打了六折，算是谢谢对方刚才的仗义执言。

  虽然想法有点幼稚，但是他看到舅妈吃瘪，心底还是有点小雀跃的，可能他比较坏心眼吧。

  “陈先生回去也可以在盘子底部用那种不锈钢圆勺，底部沾果酱，稍微画一下，像这样，还有这样……”江翻稍微做了一下比划。

  陈先生和江翻能保持比较熟稔的联系，也很喜欢这个小伙子身上的真诚，见他那么耐心，手就忍不住多给6他发了一百，

  怕江翻不收，陈先生表示是谢师红包。

  “这是你的朋友啊。”江妈妈觉得这个先生真会说话。

  “算是老客户吧，在我这消费也是四位数了。”

  几千了啊，那是不少了。

  今天江爸和江妈妈是要来参加晚上七点左右开始的家长会，闲着也是闲着就早点来给儿子摆摊。

  刚才是江爸爸回去做饭了，所以摊位上就母子俩忙活。

  不多时江爸爸回来给妻子送点炖汤，顺便换江翻去吃饭。

  江翻吃完了，他们两也差不多是时候去开家长会了。

  下午六点半左右，就有家长提前来了。

  不过，基本都是家庭主妇才有办法来得早，有的工厂上班的，身不由己，得到点了才姗姗来迟，一会开完还立马得去上班。

  江爸江妈是六点五十的时候开始进校门的，上了闺女儿子的班级门口，发现今晚他们闺女是负责接待的，给家长们指引到座位上。

  班长等班干部也穿梭其中忙碌，还有专门负责签名的。

  老师倒是扎堆从办公室出来，分散到了各个班级。

  七点二十左右，班级会议开始了。

  先是说了一下，初三是初中至关重要的一年，平安因为暑假前的期末考进步比较明显，还被拎出来夸了。

  江爸江妈妈脸红红的，别提多开心。

  接着说了点这个学年学习压力会增大之类，又介绍了一下下半年一些学校的活动安排。

  什么运动会啊，敬老院活动啊，冬至汇演之类的。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会议才有要结束的意思。

  家长们已经有坐不住的，有个甚至掏出烟来抽，被提醒了一次，也不怎么在意，起身直接去外面抽了。

  那家长的孩子尴尬的垂着脑袋。

  一瞥，发现了身旁的江如意，正在整理老师要求她们结束的时候，要给家长带走的意见书。

  她嘴角噙着笑意。

  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爹妈还不是土包子一个，乡巴佬一个！

  楚莹双手抠着墙面，心中情绪复杂翻涌。

  又过了一刻钟，老师终于结束会议。

  大多数家长都是直接离开，少部分这个点了还缠着老师套近乎，似乎觉得这样，老师就真的能多关照孩子一二分。

  只不过，孩子要么是乖顺的，要么是成绩好的，不然在学校里，等得到几份善意都不好说。

  别说什么师德，不能唯成绩论，学校也是个小社会，并不是真正的乌托邦，只要是智能生物组成的团体，就一定有竞争，也会产生喜好。

  这几人大概率也是做白工了。

  江家夫妻等孩子发完了意见书，才一起下楼。

  “爸，妈妈，哥给我发信息了，说一会我们直接去饭馆，他定了包厢，我们一会吃夜宵。”

  “你哥哥就是乱花钱，开个会又不是忙什么大事。”

  “嘿嘿，那我先去给哥哥帮忙。”江平安小跑，先行一步。

  “臭小子哪里是去帮忙，人家又不是让你自己颠勺炒菜，我看就是去乱点菜的。”

  楚莹看着一家和睦的画面，还没多看几眼，被亲爹拍了一下。“干嘛又这个死样子，你就不能大大方方一点吗，我看那个小女孩就很不错，活泼大气……”

  楚莹表情麻木，裤腿旁，手指甲都已经磨皮了，还在抠着裤腿缝。

  江如意次日被老师拦住，她不明所以的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哪怕是个乖巧的学生，她见到老师表情尴尬，也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表现不好了。

  结果老师是想问问，她哥哥摆摊的甜品，大概的价位，接不接班级的单。

  每个班级开学前是有收了五十块的班费，运动会算是新学期的大头支出，买水买加油的，还有买一些小道具。

  她之前见过江如意给哥哥帮忙摆摊，有些是包装的小点心，她觉得与其买辣条糖果，不如买点小饼干，所以想问问价位。

  江如意帮过两个月的忙，对哥哥定价那叫一个了如指掌，立马就掰着手指数出来。

  旁听的其他班级的老师也聊有兴致的过来，举着保温杯喝一口，站在旁边看着如意报价。

  “还别说，如意哥哥的小摊，吃的是真齐全，我家孩子给我买过那个猫爪糕，我都一把年纪了都挡不住，还叫我孩子多买点回来。”

  “我吃过那个黄油曲奇，味道不比我亲戚从印尼带回来蓝盒子曲奇差，那个价格，是真物美价廉了。”

  如意本来有点紧张，被数学、英语、语文老师包围。

  但听到大家都在夸哥哥，心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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