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吃的，多少都有些多余的。

  大家也不计较，只要是没被人动过的，往嘴里无脑塞就是了。

  “好吃，要说还是有钱好啊，想吃什么，掏钱，跨国吃，吃得还是这么好的。”

  又打听，江翻做这一顿是能得到多少。

  江翻含糊应了一句就那样吧，有多少是多少。

  人家就知道，江翻年轻是年轻，但是嘴巴把得住。

  那个泡茶的漂亮妹子还要了江翻的联络方式。

  晚上就叫上小哥哥了。

  还一直说那小饼干好吃。

  江翻：【你要是喜欢，自取的话，便宜卖你。】

  好歹是合作过的关系。

  那边没有立刻回。

  等江翻都洗澡裹着浴袍出来了，手机响了两下。

  是那姑娘回的。【冒昧问下，小哥有女朋友了吗？】

  【处对象了。】江翻回复道。

  之后对方说了晚安，也不叫小哥哥了。

  江翻挠头，没管了，本来也不是个重要人物。

  刚吹干头发，季景渊来了视频电话。

  他最近真挺忙的。

  江翻心道。

  手却不自觉的点了绿色按键。

  绿泡泡的视频画面很糟糕，是属于把缺点放大的那种像素。

  但江翻看着季景渊，还是发现了细微的变化。

  “最近熬夜了？”

  季景渊眼神在敞开的浴袍上扫了一眼：“嗯。”

  “要注意休息啊，这黑眼圈那么明显，最少是熬了几个大夜。”

  季景渊靠在床头，背景看上去是在酒店。

  他把江翻那边的画面放大，手指碰了碰。

  江翻一开始没注意到，发现对方视线的右移，嘴角扯了扯。

  出门在外，有需要了吧。

  热恋中的对象一下跟自己拉开距离一般，江翻不是完全没有怨言的。

  此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火的途径，一把抽掉了浴袍的带子，露出半个肩膀头子，搁那儿涂上保湿霜了。

  原本是保养手的，这会用两根手指挑出来一点，在锁骨的位置一划，保湿霜被体温慢慢融化，手指绕着那一块地方转圈，只留下湿润的水痕，不见白色的乳霜。

  季景渊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都收敛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江翻。

  江翻心里的小人得意得都要叉腰笑。

  保湿霜噗嗤一下，勾多了，这次连脖子下面都涂涂，就当保养了。

  女人能保养颈纹，那他也学学，不行嘛。

  这么明显，季景渊哪里不知道对方在使坏。

  呼吸变重的同时，季景渊也予以回敬，“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我现在有点空虚。”

  一旁的矿泉水瓶被举起来，简单的喝了一口，一口喝不下的流出嘴角，被舌尖卷走。

  江翻不涂护手霜了。

  两人就这么对着镜头互相对望，还是江翻委屈巴巴的败下阵来。“哥哥是对我失去兴趣了，还想钓着我玩，看我难受。”

  镜头摇晃了一下，只看到天花板。

  但是旁边的被子一抖一抖，季景渊也败下阵来。“明天我回来。”

  江翻没搭理，展现了一波年轻人的时长，才勉强回应：“好吧，你在大城市呢，买点东西回来。”

  东西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就好。

  次日，某人最早飞机回来。

  小别胜新婚。

  季哥做到昏。

  季景渊下意识抬手想拿根烟。

  其实他和江翻交往后，抽烟的次数少了很多，但这次煤老板的事情，叫他揪出了点香江那边的遗留问题。

  事情令人烦心，难免就需要尼古丁的慰藉。

  手被被人摁住。

  “哥哥，我给你准备了别的。”满脸餍足的青年，下了楼，拿上来一个雪茄盒。

  他小心打开：“哥哥，我做了三遍，这是最好的一遍，是季景渊专属的。”

  做什么，做烟吗？

  不可能。

  打开一看，好家伙，是雪茄模样的甜品，不知道怎么做的，还能掰开，露出烟草一样的丝丝缕缕。

  服了。

  这心思不可谓不巧妙。

  他勾着小孩的下巴交换了个热吻：“谢谢，我很喜欢。”

  现场就吃了两根。

  虽然抵不过烟草带来的放松和暂时的麻痹感，可爱意挺能打，他也没什么不舒服，就这么着了，一天不抽也不是不行。

  江翻重新回去，靠在季景渊身边，偶尔亲一口，也聊家常。

  季景渊那边的工作可不好说，只含糊应了，还转移话题。“季媛媛说，你给送小蛋糕了？”

  “对，做的低糖版的。”

  “别太顺着，她会顺杆子爬。”

  “都是妹妹，宠一宠没事，而且媛媛很注意分寸的，也没占我便宜，还帮我带了小两万的生意呢。”

  足不出户的就挣钱了，不赖。

  “行吧，没给你添乱就好，她说月底要回来，那天我带她出去逛逛，她除了买香水就是买衣服，你最近有没有想要的款式，到时候给你带两件。”

  香水，他没兴趣。

  衣服，也属于能穿就好。

  第一件定制西装，第一双高奢皮鞋，还是季哥送的呢。

  他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没那么高。

  为了梦里的事情不再重复，他想挣出一套能给父母养老的房，最好是能变现的产业。

  想挣出足够做妹妹底气的积蓄，让她永远脱离请你麻辣烫就是爱你的表现，这种低廉诱惑。

  也想挣出足够弟弟安安稳稳上完大学，真正意义上年龄和精神都成熟了再步入这个社会。

  所以会看起来很想挣钱很努力上进。

  其实他本人的生活期许甚至低到，一间小屋一个爱人，三餐四季，冷不到饿不着。

  季景渊心又被撩得酸酸软软的。“有时候觉得，好像冥冥之中就有股子力量非让我回来掺和这个旅游区的项目。”

  玩票式的小唱吧，却让他在这里邂逅到了喜欢的青年。

  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拥有了自己想要的经济基础，回头看看，别说以前了，就算是以后，也未必能碰上江翻这样，让他想当心肝宝贝的人。

  江翻给季景渊盖被被。“哥哥，早点睡觉，回来了我就监督你睡觉，黑眼圈很快就会下去的。”

  这话说的，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次日一早，季景渊刮胡子的时候，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他是年纪大了，有个黑眼圈这么明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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