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欧阳星辰突然之间有些哽咽。

  “星儿，你不必难过，其实我是对不起你们母子的。现时候已经不早，你还是先回太子府吧！我去见见你母亲……”欧阳震华站起身。

  父子俩一同走出了御书房，中间皇帝却突然之间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欧阳星辰，

  语重心长地道：“星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孩子，这些年我也想开了，也许我不该再囚禁她了，让她去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他站在宫殿门前踌躇了片刻，这才深吸一口气，终于抬步踏进殿内。

  随行的刘公公忍不住替他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此时的敏贵妃正在她的侧殿作画，猛然听见刘公公的喊声。

  她顿了一下，手中的笔掉在画好的画卷上，墨迹在画纸上

  留下一块黑斑，染黑了宣纸上的花草和树木，她愣了片刻，放下画笔起身出了侧殿。

  看着门外站着的男人，心中突然一疼，连忙跪倒在地上，“参见皇上！……”

  欧阳震华没有说话，走到一旁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敏贵妃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

  “敏儿，起来吧！你我夫妻之间何须这样客气，难道你现在还在怪我吗？”良久，欧阳震华终于开口。

  “嫔妾不敢，嫔妾只是想静心过日子，不敢再有丝毫逾越......”敏贵妃轻颤着身体。

  “敏儿，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怨我，恨我。但当年除了昕萝，我对谁都不感兴趣！唯有看见你，我的心才能燃起一抹火苗......”

  “皇上，你......”敏贵妃惊讶抬眸，她第一次听到欧阳震华这样直白的对她表白。

  “敏儿，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来，我待你如何？”欧阳震华问。

  “皇上对嫔妾很好......”张敏低声回答。

  “不，敏儿，我要听你真心话……”

  张敏咬牙，“皇上，你不用逼嫔妾，你真的要嫔妾说真话，那就不要不生气......”

  “不，敏儿，我想知道真相......”欧阳震华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竟然更加灼热。

  “皇上，要说当年我不恨你是假的。

  当年我与魏无羡相遇，两情相悦，互定终身！可就是你来了一次张家，看上了我，就让我进宫。

  当年我几番挣扎想要与无羡远走高飞，却不料你却屡屡让父兄相逼让我入宫。

  我想誓死不从，倒是无羡劝我‘要我以大局为重’，后他独自离开了。

  可没过多久，他在外惨遭毒手，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我本想随他而去，可他临终前却要求我好好活下去。’

  我听了他的话，才同意进宫做了你嫔妃。

  初时，我对你冷漠如昔，你对我热情似火。

  可后来，我的心逐渐被你点燃，可你却又开始广纳嫔妃，对我弃之如敝履！

  令我再度对你心生痛恨与失望，开始封闭自我，对什么都不管不顾，却也也连累了星辰，让他被皇甫皇后一次又一次的暗害。

  我不管，你可以管啊！那是你当执意要生的孩子啊！

  可你竟然也什么都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被人迫害。

  欧阳震华，那个时候我恨不得喝你血，吃你肉，你知道吗？

  要不是家父，家兄，星辰还有可能在世吗？”

  张敏终于说出这段埋藏在心底的话，说完之后，突然之间哭出了声，眼泪流淌在脸颊。

  欧阳震华脸色微变，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他那时，朝政繁忙，压力很大，他需要放松，不可能时时刻刻去讨好一个女人。

  见张敏不管自己如何讨好她，她都对自己冷冰冰的。

  他心灰竟冷之后，也开始忽祖视她，也不待见欧阳星辰，想以这种方式来惩罚张敏。

  可这样下去的后果就是，张敏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欧阳星辰被皇甫皇后害得九死一生。

  “敏儿，当年你的事，是朕对不起你，我并不请求你原谅。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这样，我会成全你和无羡的。……”欧阳震华叹息道。

  “皇上！”张敏痛苦地叫了一声，“只可惜，没有来生……”

  欧阳震华怔了怔，看着她脸上的悲哀，他心中更是难受，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欧阳震华沉默。

  “皇上，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吗？？如果你仅仅只是为了忏悔，那么我告诉您，嫔妾不需要你的迁悔。嫔妃只希望来生不再遇上你！”

  敏贵妃冷声道，“嫔妾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年我没遇上你多好！我戓许己经和魏无羡生了一大堆的孩子，过着普通人羡慕的生活……

  有时我也在想，皇上如果再继续对我热情一段时间，我看在星辰面子便不会再抵触你，我一定会心甘情愿做你的嫔妃了！可是你偏偏在快悟热我的心时又开始流连后宫花丛中……”

  “敏儿，你别再说了，都是我不对。

  可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心里话呢？哪怕你当时只要表现出对我的一点点喜欢，我们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欧阳震华把手搭住她的肩膀说。

  “嫔妾也曾试图向你表达爱意，可是你已经流连于后宫中，我根本无法靠近你半分。

  所以嫔妾后来心对你也死心了，要不是后来家兄把我骂醒，让我为了星儿来讨好你。

  如今的我，也许正在冷宫中慢慢等死……”

  “敏儿，别说了，都是朕对不你，是朕的错……”欧阳震华说着竟然有泪从眼中流出。

  如今，我也想清了，你想回张家，戓另外改嫁，都随你。但星辰必须留在这里，他得继承云启皇位。”欧阳震华看着她，坚毅的说。

  张敏心中一动，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难道只因为星辰吗？

  他现在不是不近后宫，天天宿在王贵妃那里吗？

  “皇上，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她试探性地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欧阳震华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要怎么告诉她自己只有两年寿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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