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和赵丹彤还有孙卫国三人，一起出了厂门，然后又一起走到东直门大街，这才分开。

  李修远朝着四合院方向走去。

  而赵丹彤和孙卫国一起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路上，孙卫国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遇事不戒不躁，不亢不卑，这点让我很欣赏，就是感觉有点看不透他。”

  赵丹彤嗤了一声：“你才多大，说话就老气横秋的，还看不透他？我看你这秘书当的，别的没学会，打官腔倒是学会了。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

  “是么？我想的多么？”孙卫国反问道。

  “不过，这小子口口声声不要你的感谢，不知是他确实不想要？还是不知道你家的情况？”

  “我家什么情况？”

  赵丹彤正色的说道：“孙卫国，你别拿你那一套去想别人，还有，我爸就是一位普通的人民公安。”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猜测么？”孙卫国看赵丹彤急了，赶紧说道。

  接着，赵丹彤又警告孙卫国：“还有你，不要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去感谢别人，哪怕这个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如果你要是敢那么做，到时候别怪我告诉我爸，还有你爸。”

  孙卫国瞪大眼睛看着赵丹彤：“不会吧！你都这么大了，还告状？小时候你就这样，害得我没少挨揍，姑奶奶，你能不能换个新招？”

  “哼！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孙卫国叹口气，然后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傻，在规定范畴内的，我伸伸手，帮帮忙，超出原则的，我坚决不会去做。”

  “而且，我正好可以替你检验一下他的人品，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图报答……你说是不是啊？”

  赵丹彤警告孙卫国一番，别让他做的太过分。

  ……

  凌晨黑市，李修远又来卖瓜了。

  他手里的钱不多了，上次在辽省买肉都没买够，如果当时有钱，他还能再多买点。

  所以，他打算出售些物资，换些钱。

  空间里值钱的，能卖上价的只有肉和水果，可因为辽省的原因，弄的京城的肉都便宜了许多。

  所以，物以稀为贵，他打算卖水果蜜瓜，这样既好拿，也好卖。

  蜜瓜个不大，李修远给它定价四块钱一个，买的多可以便宜。

  结果还是问的多，买的少，毕竟这东西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吃的起。

  能来黑市买东西的，要不图便宜，要不图稀奇，图便宜的多，图稀奇的少。

  摆摊半小时，就卖出去一个，还讲价到三块五，李修远看第一个顾客，就答应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卖出了两个，李修远就打算不行拿去换物资，结果就来个顾客。

  来人是个女的，围着围巾，看不清脸，但一双丹凤眼很是熟悉。

  “你这瓜怎么卖？”刻意捏造出来的粗犷女声响起。

  李修远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不动声色的回道：“不卖，换些布票。”

  “哦，”女子哦了一声，从兜里掏出几张布票递过来：“我兜里就揣了这些，你先拿着……”忽然，她也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对，赶紧又捏着嗓子说道：“咳！你看这些够么，不够的我添钱。”

  李修远毫不客气的接过钱，“再给我三块。”

  女子也没还价，从兜里又掏出三块，递给了李修远。

  女子买完瓜也没立刻走，而是看着李修远问道：“你这瓜打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这瓜是什么品种？产自哪里？”

  李修远心说，你这是给瓜查户口呢？还是审犯瓜呢？还真是时刻也改不掉职业毛病。

  赵丹彤一来李修远就认出了她，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

  “对不起，只卖东西，不问出处。”

  赵丹彤一噎，瞪了李修远一眼，“这瓜没见过，问问也不行呀？”

  这种瓜京城确实很少见，一是地方太远，二是这瓜种的不多，产量也不高，不像现代科技发达，嫁接培育，农药化肥的，可以形成一个特色，发家致富。

  这个年代如果不是地里种不出别的，或者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不高，谁也不想种这些不顶饿的水果。

  所以，能运到京城的很少，再分到下面的就更少了，老百姓根本就没吃过，也很少见过。

  “大姐，这是我亲戚从很远的地方捎来的，所以，也没几个，你还要么？”

  什么？你叫我大姐？赵丹彤心里怒吼。

  不过，我确实比你大一岁，叫姐也没错，可大姐就过分了！

  “哦，你家来亲戚了？什么亲戚啊？家哪的？”

  李修远都无语了。

  “大姐，你家是不是住海边呀？”

  赵丹彤不理解这句话的梗，就答道：“不是啊，你怎么这么问？”

  赵丹彤以为李修远没认出她，所以，她也不说破。

  李修远一边收拾摊子一边说：“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海风的味道。”

  海风的味道？赵丹彤迷惑了……风还有味道么？她怎么从没听说过，难道是海风有味道？那海风是什么味的？

  赵丹彤在想这个问题，她还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嗅了嗅，闻一闻海风的味道……结果，抬头就看到李修远已经拎着瓜袋子要走。

  “哎，你怎么走了？”

  李修远回头又对她说了一句：“因为你身上有海风的味道！”

  李修远走了……留下迷惑不解的的赵丹彤……海风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为什么李修远会因为这个味道而走？

  难道这个味道很难闻，才让李修远离开的？

  可她也没去过海边呀？怎么会有海风的味道？

  她又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也没发现别的味道啊？除了肥皂味，还有擦脸油的味道。

  赵丹彤打算去单位请教一下老同志，问问海风是什么味？

  而离开的李修远，则找到了黑市负责人，卖了一批水果，不多，也就一百斤，价格当然也不能太高。

  这一百斤水果，对于黑市分销来说，属于毛毛雨，既不会引起别人打探的目光，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大不了多跑几个黑市。

  反正他是不打算零售，每次都碰到赵丹彤，她肯定认出自己了。

  其实，赵丹彤坐火车时就认出了他，只是那时候李修远不知道而已。

  换了些有用的物资，李修远才离开了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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