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嘀嘀嘀吹，浪花听了笑微微……”

  清晨，陆帆和田晓荷是被走廊里的歌声唤醒的。

  “哎呀，天都大亮了。”

  田晓荷激灵一下坐起身，突然发现白花花一片露出来了，马上又钻进被窝，脸红红。

  “哈哈哈。”

  陆帆嬉笑道。

  “就怨你，就怨你，折腾没完……我这都起不来了。”

  田晓荷用被蒙上了脸。

  “可爱的小胖丫，你歇着，我去做饭。”

  陆帆手伸进被窝摸了一把，心满意足地下了地。

  “茫茫的海滩，蓝蓝的海水，吹起了螺号，心里美吔……”

  走廊里韩秀还在哼唱。

  “心里美啥美，让不让人睡觉了。”

  陆帆故作生气，轻轻弹了韩秀一个脑瓜崩。

  “我饿了，长顺哥笨手笨脚也做不好。”

  韩秀理直气壮。

  “好好好，我马上去做。”

  陆帆下楼，韩秀跟在他身后，狠狠地掐了陆帆腰一下，悄声说道：

  “哼，有了小孩不准叫一鸣……”

  本来陆帆打算和韩秀一起，找个长一点的时间，规划一下未来的宏伟蓝图。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第一天田晓荷在家休息，他到公司被市场拓展部的张忠刚缠住了一上午，请教年后滨海、哈城、松山等地的拓展部署。中午在办公室对付一口，下午人事部的梁玉又请教了一堆问题。

  要下班时，财务部的老巫婆朱艳秋也凑热闹，拉着沈梦楠一起商讨改革工资分配等问题。

  第二天早晨，周爽的姥爷邱老爷子突发心脏病，陆帆把老人家送到医院，又和林虎陪到深夜，确定了老爷子没有问题了，还有官方的人照顾，他才离开。

  第三天，康明回来了，陆帆又和老白、康明、李铁柱、李明伟研究了一整天一帆东来的南拓北进。

  韩秀很清闲，每天悠哉游哉地跑到公司，楼上楼下玩耍。不知道怎么回事缠上了沈梦楠，整天围前围后，两人相处的还挺好。

  康明回来了，陆帆自然要给接风洗尘。火锅城预留的大包间被沈梦楠和老白占了，俩人宴请相关单位的领导聚餐。王长顺把田晓荷和韩秀送回家后，陆帆等人找了一个酒店。

  酒桌上，康明意气风发，成了主角，他谈起南方的见闻，说起几次化险为夷经过，加上李铁柱捧臭脚，众人都听得入神。欢声笑语，频频举杯。

  “谢谢先生，谢谢康经理，几个月前，我做梦都想不到今天的景象啊！年后，咱猛点干……”  李明伟酒量不佳，脸变得通红，舌头也大了起来。

  “那必须的！猛干加巧干！咱们南北都开花！北面油水大大的，批发价格都能翻倍……我去北边，看老毛子有啥难摆弄的。”

  李铁柱吹牛是不甘落后的。

  “开始铺摊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那是咱们明年的重中之重。来，把杯中酒干了。”

  半大杯酒，康明一口喝见了底。

  “康哥，你开始是说年前来帮忙的，这时间到了，年后怎么还干呢？不自己干了？”

  郭三子特意逗康明。

  “自己干个屁，我打电话都跟帆子和白哥说了，提成不要了，我这个级别的开多少我拿多少。坚决与公司同舟共济。”

  康明满脸涨红。

  “提成必须拿，那是事先说好的，咱俩都同意了。谁说话不算数就是不带把的。已经让财务给你做好了。”

  按约定，康明提成十万出头，他想放弃，陆帆也不会同意，契约的精神必须有。何况，短短的时间，一帆东来创造了一个奇迹，本金翻了四倍，康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我买一辆车公司用。”

  康明妥协。

  “不用，这钱必须给嫂子，你这个级别公司很快都给配车。”

  见到韩秀后，陆帆有无限的底气。

  酒足饭饱，除了开车的郭三子和王长顺没喝酒，其他人都有些微醺。郭三子送康明和林虎，王长顺送李铁柱和李明伟。

  李明伟有些喝多了，李铁柱也晃悠，陆帆和王长顺搀扶俩人一直送到了宿舍楼里。

  王长顺尿急，在路边找了个暗处解决。

  陆帆独自回到车上，在副驾驶坐下，突然感觉后排座有人。

  “谁？”

  陆帆的酒醒了大半，警觉地用手护住头颈关键部位，转过身。

  昏暗的光下，一个剪着板寸头，身材壮实的年轻人抱着双臂，头靠在车坐后排，懒洋洋坐着。一双有些呆滞的眼睛正盯着陆帆。

  “能、能、能顿顿吃、吃馒头，一、一、一天一个烧、烧鸡吗？”

  板寸头的声音结结巴巴，听起来傻乎乎的。陆帆没理会板寸头的问话，一手护着头颈，一手悄悄打开车门，喊道：

  “赶紧下去！”

  大半夜的，车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不太正常，陆帆说不慌是假的。板寸头下去更好，不下去他就下去，外面空间大，便于施展，再说王长顺就在不远处。

  “骗、骗我？”

  板寸头嘴里嘀咕着，似乎生气了，抱着的双臂松开了，呆滞的眼神变得不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陆帆才不听板寸头说什么呢，打开车门就跳下车。

  脚一落地，陆帆就大喊道：

  “长顺！”

  板寸头也下了车，一步就窜到陆帆面前，嘴里嘟囔着“最、最烦人骗我。”伸手抓向陆帆。

  来者不善，先下手为强，陆帆一记直拳砸向板寸头面部。板寸头躲都没躲，手如闪电抓住陆帆手腕往前一带，陆帆一个踉跄，差点脸朝下栽倒在地上。

  “住手！”

  听到声音，王长顺抬头一看，裤子都没系好，大喊一声就冲上来，一边跑一边掏出了藏在后腰的扳手。

  陆帆还没站稳，板寸头到了，手又抓向陆帆的衣领。

  “快跑！”

  王长顺赶到，拎着扳手狠狠向板寸头砸去。板寸头一回身，眼花缭乱的瞬间，王长顺就倒在地上，手中的扳手也飞了出去。板寸头的脚踩在王长顺胸部。

  “快跑！快跑！”

  王长顺大喊着，双手死命搂住板寸头的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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