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大草原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满眼绿色，蓬蓬勃勃，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青草的芳香和生命的气息，流连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应该说这里基本上属于平原的丘陵地带，但由于山岗上大多没有树，或只有低矮的灌木，所以看起来很开阔，有种心胸激荡、慷慨激昂的感觉。

“除了山上的灌木丛和呼伦湖边的深草可以藏住人以外，这里的地形都不太利于隐蔽，打伏击有些困难。”

毕鸣眼望着开阔的大草原，心想这样的地形可是不利于打伏击呀，要想取得伏击的理想效果，就必须找一个能隐没住人的地方，可这样理想的地方并不好找。

“越是这样平坦的环境，敌人防备伏击的心理就越松懈，也更有利于打伏击。”

于成龙说这一带虽然看上去都很平坦，但起起伏伏的沟沟坎坎也不少，找到一个理想的伏击地点也不是很难，关键的是这里的警备军没有受到过伏击，心理上很松懈。

“总指挥，前面有个蒙古包，咱们是不是去讨口水喝？”

焦成请示于成龙，他知道总指挥这次来也想体察一下这里的民情，过去于成龙虽然曾经到过大草原，但去的是王爷家，这次想看看普通牧民的真实生活。

“蒙古人待客热情，咱们不可太麻烦人家。就过去讨口水喝，顺便问问他家卖羊不？”

于成龙同意焦成的提议，说着话就领着二人来到了一个略显陈旧的蒙古包前。他确实想感受一下普通牧民是咋生活的，估计毕鸣、焦成二人也有此意。

远看这蒙古包还不错，近看已有些破旧了。一个年老的女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在帐篷外忙着，两个孩子在玩耍。见有人来了，年老女人用蒙语打招呼。

看这个老年蒙古女人的意思，她还是欢迎有人来，脸上也挂着和蔼的表情。但于成龙他们三人都听不懂蒙语，只能用汉话回答老年女人询问。

“我们想找点水喝。”

毕鸣和焦成边说边比划，可是半天那个老年蒙古女人也没有听明白。好在那个中年蒙古女人还略懂些汉话，跟年老女人说了几句，进屋端出来一壶奶茶给于成龙三人喝。

三人一人喝了不足一碗，表示已经解渴了。毕鸣用半通不通的蒙语跟两个女人说起买羊的事，而中年女人也用不是很通的汉话跟他们交流。

大意就是这个时候不能卖，得入冬时才能卖，这季节羊皮不好，小羊也没长大呢。再说草原上的牧民也没有一只一只卖羊的，总之就是不方便卖。

毕鸣说就买一只羊，准备尝尝真正草原羊的味道，可以多付点钱。中年女人弄明白以后，跟年老的女人说了几句，年老女人就让她去牧场抓羊。

中年妇女骑上马离开，三个人就在院子里等。因语言不通，没啥交流的，年老女人又给他们端来奶茶，让于成龙三人喝，态度虽然热情，但语言障碍影响了沟通。

过了很长时间，中年妇女把整群的羊都赶了回来，足有一、二百只。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中年蒙古汉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条威武的大黑狗跟在后面。

那汉子把羊圈起来以后，从羊群中拉出来了两只公羊，一只已经年老、另一只也不健壮，中年汉子把它们拉到远处杀了。取出一些内脏零碎扔给了大黑狗。

宰杀两只羊的过程于成龙他们没有详细看到，但感觉时间不是很长，足见这个蒙古汉子也是个麻利手，人人都说蒙古汉子杀牛宰羊如同玩耍，这话一点不假。

直到这个时候，蒙古汉子都没有跟于成龙三人打过招呼，甚至跟自己的家人也没说上两句话，一切忙碌都是自自然然，就像早就规划好了一样。

杀完羊，剥完皮，去除了羊头、羊蹄及其内脏，这个蒙古汉子一手一只把两头宰杀完毕的整只羊举起，来到了于成龙三人面前，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草帘子上。

“拿着，带走吧。”

那蒙古汉子也是用生硬的汉话说，同样边说边比划。很显然，他也不太会说汉话。在那个年代，蒙汉交往虽然也不少，但也只有在混居地区的人才能相互听懂对方的话。

“我们只要一只，给你钱。”

毕鸣还是用他生硬的蒙古话说着，其实是不是蒙古话他也不太知道，即使是蒙古语，估计发音也成问题，无奈只好借助手势比划着。

蒙古汉子看看毕鸣递过来的钱，继续用手比划着说：“两只你们都带走。”

“那样也可以，我就再补点钱吧。”毕鸣觉得买两只羊，自己给的钱似乎少了点，于是就想商量着再付一些，可他比划半天也没有说明白，最后还是又递上去了钱。

“不，俩都带走。”

蒙古汉子强硬地坚持着，他不但不再收钱，而且坚持让毕鸣把两只羊都带走。可能在他的心目中，给的钱已经不少了，让客人拿走两只羊理所当然。

于成龙见二人争得面红耳赤，心想这二位还都是犟脾气，他抬头看看天，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拿不出折中的办法，这二人还得谦让下去，于是他比划着拉住了蒙古汉子。

“咱们一起把羊煮了，我们也在这吃，所有人一起吃。”

“好吧，朋友，请！”

蒙古汉子竟然爽快的同意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甚至说汉话都比之前顺溜了许多。这位耿直的蒙古汉子，见客人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心里自然很乐呵。

草原上的牧民都是一家一户的单独放牧，相互间来往的并不多，能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更少，虽然他们很希望交往。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并且要在一起聚餐，木扎自然表示热烈欢迎！

虽然这三个朋友不是蒙古汉子，但他们说话实在，举止得体，很够朋友，木扎当然想跟这样的人交往，在一起喝点酒，那神仙般的感觉早已涌上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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